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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將遇良才

當天正午,何明遠便與江仲遜出發,前往泉州府衙。

他已是整整一天未曾休息了,疲憊的身體使他不得不暫且在船上打個盹來滿足自身機能的需求。

由于之前的沖動,計劃提前被打亂,走到了現在這樣一條與自己初衷完全相反的道路上,使得他自己都對未來的前景感到模糊不已,像是霧里看花,水中望月,看不到真正的路途。

即便在有相關知識的補充之下,尚且困難重重,何況兩眼一抹黑的古人?

一路走來,從前的那些誤解與唐突,漸漸地變成了寬容和理解,但有關于安史之亂這檔子事情,他是無論如何不能原諒的。

有的事情迫不得已,萬般無奈,怎么都可以說的過去,但真正的責任卻是絕對不能推卸的。

馬嵬之變確實也未曾將國家覆亡的責任歸于楊貴妃,那是因為他哥死了,所以她也得死而已,而她死的結果也正是她自身造成的,誰讓她能讓李隆基任用楊國忠呢?

說一千道一萬,還是帝制的錯,可這東西,哪里是能一時半會兒就變得過來的呢?

短暫的休息之后,他們的小舟泊到了泉州,這番高質量睡眠讓何明遠感到格外精神,好像又回到了中學那個睡不醒的年代,坐在公交車上,雖經減震帶的顛簸依舊鼾睡不止,待進站之時,總有熱心的大爺大媽在看到身穿校服而仰首裝死的你來提醒一句,孩子,到站了。

鮮艷的晚霞如畫卷攤在自己的面前,日下沉彩,整個血紅色的天邊與大海渾然一色,極為壯觀,古代未嘗受過半點污染的景色與現在是不同的,如果用一個詞來形容的話只能是清澈了,即便是天空也是如此,天在變,地在變,偉大的人類文明敢叫日月換新天,但幾千年來的人心卻是從未變過的。

奇怪?不奇怪。

何明遠思考著自己這一次戰斗的得失,但這只是在預測,至于馮仁智能怎么樣或者歐陽靖正在做什么他是猜不出來的,人心易變。

怎么又易變了?因為變是不變的。

二人來到了泉州府衙前,面對這個傳說中的清水衙門,何明遠選擇了直接擊鼓鳴冤。

想必這里不同于平常衙門,有理即可,不過即使要錢,何島主也是拿的出來的。

這種用古代異獸的皮制成的聲波武器所發出的陣陣沉渾之聲將屋頂的斗拱都震的發顫,灰塵似乎也受到了號召,從木制椽梁上抖落下來。

路旁的行人駐足觀看,好奇地看著府衙下這兩個年輕的,身著干凈的俊小伙,好像在說:你們有什么冤屈?你們在這里能有什么冤屈?快走吧!不要勞煩府君了,讓他老人家歇歇吧!

果然,兩三個按規定服庸役的人走了出來,黑色的裝束決定了他們的地位不可能是何明遠要見的人。

打頭兒的小吏問道:“何人擊鼓?”

何明遠義正言辭地說道:“揚州商賈何明遠。”

“所為何事?”

“圈地一事。”

小吏一怔,眼睛睜大了些,而何明遠也知道他管不了這等事情,兩手交叉做禮道:“煩勞老兄通告府君,事關重大,不宜耽擱。”

“不宜耽擱?那就速戰速決吧!”

一個聲音從周圍響起,何明遠登時心中一驚,還未來得及反應,身邊幾個彪形大漢,立刻跑上前來,一把將他抓住,像擰麻花似的將他的手反綁身后,揉面似的把他按在地上。

瘦弱的他沒有一丁點兒的反抗能力,像是受到了一種魔法,唯有束手就擒而已。

他們二人都是被按照相同的打包方式按在地上,白凈而薄的臉被強制與泥土接觸,視角一下子變得矮小了起來,眼前只有青磚和皂靴。

“何明遠?哈哈哈哈!你果然來了!”站在他面前的歐陽靖從容地說到,此時此刻,他感到無比的興奮,畢竟斗天斗地其樂無窮。

他繼續說道:“你一定想問我是誰吧?我叫歐陽靖!”

歐陽靖這三個字一個一個的進入到了他的耳朵里,使得他的雙眼瞪得像燈籠一樣,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的行蹤竟然會被歐陽靖得知。

歐陽靖蹲了下來,將燈籠打在了何明遠的臉前,問道:“我兒子可在你手上?”

事件急轉直下,何明遠來不及思考,只能咬著牙不承認,說:“什么兒子?我不明白使君說什么?草民,草民冤枉啊!”

“冤枉?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呀!”他對著手下的軍漢使了個眼色,那人慢慢地將何明遠的胳膊相反關節方向移去。

“啊……我說,我說,我……我真的不知道使君說的是什么?”

看到他如此倔強的話以十分委屈的語氣說出來,歐陽靖不由得苦笑一聲,道:“帶走。”

街道上的人紛紛停下來觀看,就當眾人以為事情將要結束的時候,一個聲音從府衙內傳來。

“歐陽公且慢。”一個滄桑的聲音引起了大伙兒的注意。

除了何明遠,所有人都向門內看去,只見一位長髯老者走了出來,他身長五尺來高,十分清瘦,洗得發白的緋紅色官服看起來十分陳舊,但他本人卻精神無比。

何明遠聽到聲音猜測此人當是馮仁智,立刻大喊道:“明府君為草民做主啊!草民冤枉!”

歐陽靖馬上從袖子里拿出來一張手絹,將何明遠原本正在喊冤伸屈的嘴給堵了起來,笑著向馮仁智說道:“我說的大盜便是此人!恕己公務在身,不便打擾,我這就將他帶回福州審問。”

“大盜會擊鼓鳴冤?我看還是在泉州審問的好。”

馮仁智的聲音不大,卻無比堅定,歐陽靖畢竟是客,也不好當眾駁他的面子,他認為,馮仁智即使再不通情理,也是不會將何明遠放走的,只要咬死了何明遠擅自出海,私下械斗,判他一個殺人抵命不成問題。

他故作輕松地說道:“好吧!客從主便,全聽恕己安排。”

何明遠掙扎著想說些什么,卻無法突破口中布絹的封鎖,像瘋子一樣搖頭晃腦。

馮仁智看著歐陽靖一干人將何明遠二人被押入府衙,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他沒見過這小子,但歐陽靖的惡名卻是知曉些的,這件事恐怕不好辦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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