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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卻是淳樸暖人心

周寧遠看著眾人離去,掛在臉上的微笑也慢慢的褪去。

一個人在屋中踱了幾步,摸了摸身上受傷的幾個地方,一夜過去,傷口的表皮已經結疤。

“呼,還好傷的不深,呵呵,要不然這最后一星期,我怕孩子的課都要在我屋里上了。”

周寧遠有些慶幸,有些自嘲的笑了笑,隨后將視線投向了角落中的那箱粉筆。

這箱粉筆,靜靜的待在哪里,周寧遠忍著痛,抬腳走了過去,他彎下腰,用手輕輕拿起箱子上的礦泉水,思緒不禁有些飄遠了...

“呵,我這將死之人又在亂想什么?”

周寧遠對自己嗤笑一聲,搖了搖頭,隨后擰開瓶蓋,輕輕的抿了一口。

清涼甘甜的礦泉水進入喉嚨,讓周寧遠不禁沉浸在了其中....

回味了半響,周寧遠小心翼翼的蓋上蓋子,將它放在書桌上,再也沒有喝它的意思了,或許,在周寧遠眼中,這并不是一瓶水....

周寧遠扶著桌子,慢慢的蹲下,膝蓋上有些撕裂感,周寧遠用手摸了摸,還是忍著痛,將粉筆箱上的雨衣小心解開,深怕自己的動作太大,將雨衣弄壞。

忙活了好一會,周寧遠才將雨衣拿在手中,他撐著腿,從地上站了起來,用衣袖擦了擦雨衣上并不存在的灰塵,將他掛在了床邊的衣架上。

“唉,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將它還給小李了....”

將雨衣掛好,周寧遠的視線再次看向角落的那箱粉筆,雨衣被解開,周寧遠才發現,箱子下還被墊了幾塊磚頭,不過磚頭放的比較凌亂,估計王大貴當時也顧不上那么多了...

“這老王大哥,還真是外粗里細,可惜被困在了這片大山中了。”

周寧遠笑了笑,他蹲下,親親的打開箱子,箱子里面,雪白的粉筆,整整齊齊的擺放在里面。

對于這些粉筆,周寧遠把他們看得比自己的命還重要,這一只只的筆下,在黑板上寫下無數知識傳承的篇章,種下充滿希望種子....

摸著粉筆,周寧遠不知竟然發起了呆,一陣腳步聲將他驚醒過來。

“張大山,你清點,剛剛你爸都說了,周老師要休息,你還跑那么快干什么?”

“我知道,你也別說了...噓!”

周寧遠好笑的轉過身,看到屋外幾個鬼頭鬼鬧的孩子,正扒著門縫往里面張望。

“你們幾個進來吧,老師已經沒事了。”

看到他們一直沒有離去,周寧遠出聲將他們喚進來。

“吱呀!”

破舊的木門被推開,幾個孩子帶著一絲欣喜一絲擔憂的跑到周寧遠前面。

“周老師,周老師,你沒得事吧?”

聽到孩子關心的話,周寧遠笑著摸了摸他們的頭,認真的說道:“老師怎么可能會有事了,我要是有事了,誰來管你們這幾個皮孩子?”

“還有,張博,是不是你在外面叫大山的小名了?老師和你們說過多少次,要稱呼同學大名,懂了嗎?”

之前開口出聲的,便是張大爺家的孫子,他們在進入學校的時候,周寧遠全部將他們起了大名。

“張念山、張云達、張博、王懷義....”

這山村原本只有三個姓,王、張、李,一直流傳到現在,至于這些孩子們之前的名字,周寧遠是怎么都叫不出口的...

“張二蛋,山娃子,王娃子什么的...”

既然已經成為步入了校園,便要都有自己的名字,這些名字不光是為了他們,也是繼承了周寧遠對孩子們的希望。

“周老師,昨天晚上,我們都擔心死了...”

“嗚嗚嗚..”

孩子們說道這里,一直忍著的眼淚再也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看到孩子們哭,周寧遠將他們攬在懷里,低聲笑道:‘哭什么哭,老師不是在這好好的嗎?不許哭,懂嗎?記住了,只要你們好好學習,那就是對老師最大的安慰!’

被周寧遠這么一說,幾個小子連忙抹了抹臉上的眼淚,點頭說道:“嗯,老師,我們保證做到!”

“好,老師相信你們!”

一想不茍言笑的周寧遠,已經可以拋開一切了,他要在最后的七天,給孩子們一個美好的形象,讓他們可以放心的學習,而不是懼怕他的威嚴,而去學習。

“好了,看完老師,你們都回去吧!作業做好了,就回去幫爺爺奶奶干點活,對了,王懷義,你爸爸醒了嗎?”

周寧遠笑著對一個穿的稍微干凈點的男孩問道。

“醒了,醒了,我爸一醒來就拿起白救,一大口灌了下去,我媽都嚇呆了,怎么勸都沒有用,我爸喝完就抱著我媽和我哭,我當時也嚇哭了,我不知道我媽和我爸哭什么,但我知道,我媽在一直夸我爸,說我爸是個男人...”

“周老師,我爸不一直是個男人嗎?我媽今天怎么了?”

聽到王懷義的話,周寧遠看著他純潔的眼睛,笑著說道:“懷義,你以后要記住,無論你爸變成什么樣,他都是個男人,真正的男子漢,就是英雄般的人物,你知道了嗎?”

“你們也是,不要以為男人在家怕老婆是很丟臉的事情,只要他們在外面,能扛得起家,為了你們,擋得住一切,那他,就是真正的那人,就像你爸爸一樣。”

周寧遠揉了揉王懷義的小腦袋說道:“走,昨晚要不是你爸,老師可回不來啰,你們都回去吧,我去懷義家看看去。”

說完,周寧遠慢慢的帶著孩子走出了房門,用手將門掩上,就離開了。

幾個孩子聽到周寧遠的話,和周寧遠揮了揮手,便快速的跑開了...

“我們也走吧!”

周寧遠我這王懷義的小手,慢慢的向村里面走去。

屋外的陽光很好,五六點鐘的陽光,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昨夜暴雨過后,山上到處彌漫著泥土的芳香,周寧遠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感覺自己的心情好像了不少。

走在外面,昨夜的風還沒有完全退去,一絲清涼讓周寧遠散去了身上的悶熱,村子很小,只有三十幾戶人家,不一會,周寧遠便來到了王懷義的家中。

到了家門口,王懷義連忙松開攙著周寧遠的小手,往屋里跑去,一邊跑,一邊喊道:‘爸,媽,快醒醒,周老師來啦,周老師來看你們了..’

原本熟睡的兩人,正打著呼嚕,突然聽到自家孩子的叫喊聲,猛的坐了起來。

“懷義,周老師怎么了?他出事了?”

看到父母激動的樣子,王懷義高興的說道:‘不是,周老師在外面,他來我們家了。’

聽到兒子的,兩口子眼中的困意立馬消失,迅速的從床上爬了起來,連拖鞋都沒穿,便跑了出去。

一出門,他們就看到站在外面的周寧遠,正笑呵呵的看著他們。

“娃,你也太不懂事了,你怎么能讓周老師一人站在外面...”

王大貴說著,就要用手揪王懷義的耳朵。

“老王大哥,這是搞什么,你們在休息,我又怎么能直接進屋打擾,這不能怪懷義,懷義做的對!”

聽到周寧遠這么說,王大貴這才放過王懷義。

“周老師,外面快進去,媳婦,快給周老師倒杯水。”

王大貴說完,便拉著周寧遠往屋里走。

“周老師,快坐,娃,快將屋里的電扇搬來,給周老師吹吹。”

“來啰。”

不用王大貴說,王懷義便搬著一個小坐扇從屋里走了出來。

“老王大哥,我不熱,不用電扇,真的。”

周寧遠看著插著插座,準備打開風扇的王大貴,開口說道。

“這六月的天,少說有二十幾度,哪里能不熱,吹一會。”

聽到王大貴的話,周寧遠搖著頭,起身說道:“老王大哥,你要是在這樣客氣,我現在就走了啊!”

周寧遠說完,便要轉身離開。

這時,從屋里端著一大壺水的大貴媳婦走了進來,一見周寧遠要走,問也不問的對王大貴埋怨起來。

“王大貴,你又說啥了?周老師可是稀客,別人家請都請不來,你到好,還往外攆,你給老娘我死開。”

教訓我王大貴,她又笑著對周寧遠說道:“周老師,快坐,快坐,別管大貴。”

周寧遠看到王大貴被罵,心里有些不好意思,順著大貴媳婦的話,又坐會了椅子。

“來來,喝水,喝水!”

接過大貴媳婦手中的碗,周寧遠喝上一口,笑著說道:“老王大哥,昨天晚上...真是多謝你了。”

聽到周寧遠的話,王大貴連忙放下手中的碗,擺著手說道:“周老師,你這是那里的話,那都是我王大貴應該做的,這么多年,你為了我們這個破山村做了多少事,昨天晚上那些,對于我們來說,又算得了什么?”

山里的人,說什么就說什么,不會藏著掖著,對于周寧遠,他們是打心底了感激,聽到周寧遠有危險,他們怎么會坐視不管?

周寧遠看到王大貴身體無礙,在這閑聊了幾句,也沒有在矯情的道謝,隨后看了看太陽,便要回去了。

“孩子的教案還沒做好,老王大哥,我這就先回去了。”

一聽周寧遠要回去,王大貴兩口子就急了。

“不走,不走,我雞都殺好了,你和大貴喝點雞湯,喝完再回去。”

“使不得,我真的還有事,王大哥,王大嫂,你們別在勸了,就這樣了,我先回去啦。”

說完,周寧遠不顧他們的挽留,看了看升高了的太陽,笑了笑向學校走去。

看到周寧遠離開,王大貴兩口子張了張嘴,想要說什么,最后就化作了一句話。

“周老師,你路上慢點啊!”

“嗯”

聽到周寧遠淡淡的應了一聲,身影消失在了拐角處,他們看了一會,這才回屋去。

王大貴他們雖然都不識字,但是他們知道周寧遠的性格,八年來,無論條件多么的差,周寧遠都沒有開口向村里索要過什么,并且那家困難了,他還將自己的工資拿了出來。

一些路比較遠的孩子,中午全都學校吃飯,他們帶了一些饅頭,沒有菜,也是周寧遠給做的....

按照周寧遠的話:‘再窮再苦,也不能苦了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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