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的好奇。

而程恪固然也知道，不然不會特意開那個口。

霍深深甚至有理由懷疑，他是故意的。

“上次在江宴家你要是沒醉，應該就能猜到了。”程恪沒跟她繞彎子，放下杯子，“兩年前領的證，跟杜星覺。”

“杜……真的？”

霍深深是真的驚訝，都不知道該怎么問了，“為什么一點消息都沒有。”

“杜星覺沒告訴你，估計她也不愿意提。不過具體為了什么我也不知道，似乎不是什么好原因。”

“這么大的事……”

她話沒說完，后面的意思顯而易見。

杜星覺在娛樂圈的地位像是另一個程恪，更何況她入圈時間長，粉絲沉淀的多，而江宴也是京城上層圈子里赫赫有名的存在，這兩個人結婚，不可能一點風聲都沒有。

“因為大概除了一張結婚證能證明他們是夫妻，其他的哪里都看不出來吧。知道這事兒的人應該不超過五個人，就連我也是無意間發現的。”

“是這樣嗎。”

霍深深心思有點沉重，因為她記得，她還沒出國的時候江宴有一個女朋友，前幾年她回來時還聽人說兩個人在一起五六年了感情很好。

現在又說兩年前就和杜星覺結了婚……

唉。

光想是想不明白了。

*

回房間睡了個午覺，再醒來已經是下午兩點多。

房間里的溫度不高，陽光正好，霍深深面朝著陽臺發了會兒呆。

再下樓只看見老太太一個人在看書。

老太太告訴她人都在后院除草。

宅子后面有一大片空地，阿姨給種上了菜，到后面去要從院子旁邊的路走。

霍深深沿著院子里的石板路過去的時候發現程恪正從后面過來。

看見她招了招手，“醒了？”

“嗯。”

“正好，跟我過來。”

程恪帶著她往院子角落的樹那走，樹下有一口井。

樹蔭下的井水清澈幽深，旁邊掛著一根粗麻繩延伸到井里。

程恪撈起繩子往上拉，隱藏在衣袖下的手臂肌肉因為發力而微微隆起，富有力量。

他沒幾下撈出一個盛滿水的水桶放在井邊，里面竟然放著很多水果用紗網裝著系在桶上。

霍深深走上前蹲下，觸手的水沁涼。

仰臉望向程恪，有些驚訝，“什么時候放的？”

“你睡午覺的時候。”

他到附近賣水果的小販那買回來的。

一個西瓜，一袋櫻桃。

是霍深深喜歡吃的。

這種慢節奏的生活讓人自然而然的放松和愉悅，霍深深也不例外。

她甚至找到小時候在姥姥家生活的感覺。

把紗網解下來，霍深深撈了幾個櫻桃洗洗，遞到程恪眼前，酒窩深深，“給你。”

程恪見她表情豐富起來，身上那種屬于小女孩的獨特神態愈發凸顯。

心神一動，仿佛又見她十八九歲時的模樣。

有一種人，身上真的永遠會存在一種少女的美好感。

他接過來，聲音不自覺低下，接近于溫柔，“謝謝。”

“西瓜等下再切給他們，我先嘗嘗櫻桃行嗎？”

她很開心。

程恪感覺到了。

沒有遲疑的答應，他也跟她一起蹲下，“不過不能貪涼。”

“好。”

“你很高興。”

霍深深點頭，“嗯，這種感覺很不錯。”

程恪視線跟著她，心思也跟著活躍起來，低聲溫和像是輕哄，“那晚上能不能跟我去看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