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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世事多難料,命途總無常

那些你不舍離開的人,終究還是離開了,那些你恨不得早些離開的人,卻一直沒有離開。

人生是如此奇怪,越渴望得到什么,越不易得到,輕而易舉就得到的,卻又不懂如何珍惜。

而我的要求是那么低,只要你多一些的陪伴,多一些的理解,多一些的交流,僅此而已,但是我這個極低的要求,你也未曾答允。

曾在想,主動離開的人到底抱著什么樣的心態,才能夠安然放心讓后知后覺的我,去承受那漫長難捱的思念,即使那份思念觸之即疼。

走過的那段歲月,在不斷目送著身邊的人逐個逐個離開后,我還是沒能習慣這種司空見慣的分別,所以只能找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安慰自己:“誰醒悟了離別,便醒悟了人生。”

在有限次數的離別中,我以為明了了人生的意義。

畢竟相遇只是短暫的一瞬間,在因為心里的悸動抑制不住說出喜歡你時,或許是輕易的就得到反而讓我不懂得怎樣去珍惜,從而以為你就是那么一個輕易得到的人,從而讓你事事順從我,我主導著這份感情的走向;畢竟匆匆離別的歲月那么漫長,長到要用我的余生去銘記著那樣一個人,從而讓我以為分別就是人生的全部意義。

當走過漫長歲月,周圍不再可以見到熟知的人事物時,孤獨生命的所剩歲月全是活在回憶里,帶著回憶去度過生命的暮年。

基于此,我想那些選擇離開的人大都是自私的,他們總是按著自己的想法行事,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背影對一些人來說是多么沉重。

而今,我和若曦終是徹底的離開了,因為三年沒有聯系,對于彼此的了解也僅限于過去,所以我選擇刪除了聯系方式。

我不想每次打開QQ,看見聯系人列表時,因為看見你的名字而讓我不自覺的去回憶過去,雖然過去的歲月是那般難得,但是那段歲月不總是使人快樂幸福,好不容易走到了現在,我再也不要回去。

于我而言,沒有什么是值得永遠去懷念的,每一天的生活都在精彩演繹著,我理應對活著的今天負責。

高一那段歲月的確讓我過度迷失,也錯過了許多東西,我認為靠著過去的那些經歷就可以定義出我以后的人生,我以為靠著有限的離別就能夠從容面對生活,我認為自己成長了,所以淡然了朋友們的不聯系,也淡然了和若曦的錯過。

在那段懵懵懂懂的年紀,沒人告訴我該怎么做,也沒人可以吸引我該走向何方。

那時的我總告訴自己,盡可能讓自己度過每天的目的簡單一些,讀高中就是為了考一個好大學,讀完大學就努力考一個好一點的工作崗位,從而一層不變的度過自己一生,偶爾翻起浪花,沒有那么轟轟烈烈,卻也不至于太平淡。

然后,有些事情你以為經歷一次就結束了,但是命運好像一個頑皮的孩子,非要讓你再次經歷一次,和你開著曾經開過的玩笑,從而能夠得到你久久的銘記。

高一學年的十二月份,母親因為厭倦了朝五晚九開大巴車的生活,也因為別人言語的諷刺:“在這樣的家庭你能夠得到什么。”“女人這段年華一旦過去,以后再想找一個好的依靠就難了。”“孩子們也大了,你也幫不了他們什么了,如果只是為了生活費你出去打工比在家里都要強上很多。”

當一個迷茫的人走在交叉口時,別人的言語很容易在潛移默化中定義了迷茫者繼續前行的方向,就像一個成功者比起一個失敗者而言,成功者用著他過往的人生經歷與你相談,你便以為可以活出如他一樣的人生。

所以在那年十二月中旬,她給我和妹妹一共兩千元便獨自離開。

我沒有過問她要去的地方,畢竟在那個家庭那么久,能夠出去走走也挺不錯的。

那時候妹妹剛好初三,正值升學考試的黃金時期,于她離開的前一天,她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照顧好妹妹。”

我認為自己大了,所以滿懷信心的給她說:“沒事的媽,你出去嘛,我會照顧好妹妹的,你到了記得給我打個電話。”

父親幾天后便知道了這件事,當時他一度怪我沒能阻止母親的離開,可是我犟著性子半字不吐,他拿我沒辦法,便每天晚上下晚自習后和妹妹說,“你這么大了沒母親管著不行,別人看到也會說笑,你還是勸勸你大哥,你兩個去接你母親回來。”

即使他和母親早已離婚,他們之間也不再有什么感情可言,但是我想來想去,一直想不出他為何苦苦要求我和妹妹叫母親回來,但是因為妹妹拗不過父親,所以我便答應了去接母親回來,但是并沒有帶上妹妹。

有些事情不光是用眼睛看就能明白的,那時候,我猜不出父親的用意,以為叫母親回來是為了我和妹妹好,所以我便接了他給我的一千元答應出去,一來不想妹妹每天活在父親給予的煩惱中,二來是因為奶奶也希望母親能夠回來。

自爺爺去世以后,在家里,我只聽母親與奶奶的話,對奶奶更是極為尊重,所以帶著奶奶給的期盼,我想方設法聯系了母親所有的朋友,只為問得母親的下落,但是在苦問無果后,父親告訴我:“你直接買票去你舅舅那里,你母親一定在那里。”

我不知道父親哪里來的自信可以確認母親在舅舅那里,我帶著我過往所有的經歷都猜不出父親的心思,在后續幾天的時間里,父親和我聊了許多關于母親的事,我也和他說了關于這個家庭的一些想法。

那時候年輕,說話做事難免帶著年少該有的輕狂,所以我可以很自豪的對他說:其實我挺感謝過去的那些經歷,畢竟讓我成長了很多,而對于你和母親的感情,那是你們的事,與我無關,此番出去,我只是為了妹妹和奶奶,一來母親能夠繼續管教妹妹是最好的,二來奶奶也希望母親回來,所以不管用什么辦法,我一定能夠帶回母親。

那時候,我認為自己有著足夠的信心能夠找到母親,因為過去的經歷的確帶給了我很多成長,卻因為那一次,我才明白,真正的經歷,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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