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_书友最值得收藏!

第12章 王都宛丘

虎林王話音剛落,讓江浙遠萬萬沒想到的是,群眾竟然歡呼了起來。

“虎林王萬歲!”

“燒死奴隸主!”

“虎林王萬歲!”

……

江浙遠斜目看向小虎,小虎此時的臉色也很難看。

有些人本來沒有大聲歡呼,只是看著周圍的人歡呼了起來,自己也就跟著歡呼大叫了起來。

“哈哈哈,燒死奴隸主!讓他們嘗一嘗我們曾經(jīng)的痛苦!”虎林王大笑道。

小虎皺著眉頭,看向江浙遠。這些人……是要燒死那個無辜的老者……還有幾個五歲模樣的小男孩?他們有什么罪?被幾個壯漢打劫還不夠,竟然還要被處死?如果是這樣,那他們這些解放了的奴隸,又和奴隸主有什么區(qū)別?

“不行!你不能那么做!”

小虎沒有想到的是,江浙遠竟然走出了人群,對虎林王大喊了起來。

周圍的人群停止了歡呼,或許是驚訝,或許是突然的不知所措。議論聲大起。

虎林王才注意到一個小屁孩站在他的面前,還對他大吼。

“你對著你的王大叫?本王可以連你也燒掉。”虎林王收起了笑容,盯著江浙遠。虎林王剛說完,他旁邊的壯漢向前了一步,目光兇惡地盯著江浙遠。那個壯漢比江浙遠高了不止兩個頭。

江浙遠突然感到自己冒失了,不應該這么莽撞地走出來。是什么驅使他站了出來?他猜,是因為他當時在江獨夕需要他的時候沒有站出來。所以這一次,他不管怎么說都要站出來一次,作為一個男人。

江浙遠頭微微低了一下,收起了剛才的冒失語氣,略平和地說道:“大王,這個老頭……他和奴隸主沒有任何關系,不需要奪他性命。”

“哼。他木屋的東西如此豐厚,定是個有錢的官人。有錢的官人,哪一個不是奴隸主?”虎林王怒氣頓生,質(zhì)問江浙遠道。

虎林王話音剛落,人群里的喧囂聲大增。

“大王,我們奪他木屋已足夠,無需再奪他性命。而且,還有三個小孩啊。”江浙遠咬著牙說道。

“你是不是不想活了!”虎林王大吼道,“本王的命令什么時候駁回過?本王的命令就是天令!這老頭的錢,八成都是從奴隸身上奪來的,本王已下定決心,一定要處決這些我們的敵人!”

天令?很難相信,這兩個字出自一個前幾天還是奴隸的人的嘴中。

“大王,老頭處決了也罷了,那孩子不該處決啊。”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江浙遠一看,小虎竟然也站了出來。

群眾開始議論紛紛,好似有的人同情那三個小孩,有的人大聲說要殺掉這幾個人。虎林王頓時覺得自己作為一個王的威嚴盡失。

“我呸,這種小孩長大了也是禍害人間!”虎林王徹底發(fā)怒了,“你們竟敢逆本王的意思,來人,把他們兩個拿下,和奴隸主一起燒了!”

幾個壯漢從人群里走了出來,盯著小虎和江浙遠。

江浙遠咬緊牙關,握緊拳頭,準備迎接幾個壯漢的群毆。

突然,他被拽了一下,小虎大叫道:“快跑啊!”

江浙遠差點被拽倒,只見小虎朝人群疏密的地方?jīng)_了過去。江浙遠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去跟上小虎。

“把他們給本王抓回來!燒死他們!燒死他們!”虎林王近乎癲狂的怒吼道。

……

宛丘城的城墻,就在眼前。那是江獨夕見過最高大的城墻,遙不可及。雖然江獨夕以前一直待在鐵脈城,但整個靈囿城都沒有這么高大的城墻。城墻之上,墻垛之間,站立著一個個身披甲胄的士兵。在龐大的大門兩側,佇立著與城墻同高的箭弩塔,巨大的箭弩上面此刻沒有搭箭。但單看箭弩本身的大小便知,它射出的箭恐怕和一輛戰(zhàn)車同長。

城門正上方,雕刻著巨大的五個大字,威嚴頓起。江獨夕識字不多,但這幾個字卻可以出,上面清晰地刻著“王都宛丘城”。

“看呆了?”趙啟的聲音從她身后傳來。

“嗯,看呆了。”江獨夕仿若在調(diào)侃自己。

趙啟和江獨夕共騎一匹戰(zhàn)馬,江獨夕坐于前面,靠著趙啟。周圍可不止有他們兩個,此刻他們身處于龐大整齊的隊列中。返回宛丘城的騎兵隊列準備浩浩蕩蕩地進城。只聽見城墻之上號角聲起,城墻上的守衛(wèi)早就看到了這龐大的隊伍。

這一次,騎兵隊不再是偷偷摸摸地從側門出去,而是光明正大地走了正門。幾天前,他們在虎林收到了王家飛鴿,大王命令他們即刻回帝都報道——說白了,就是歸降。當然,他們也知道了,他們的元帥薛嘯死了,據(jù)說是被大王處決了,但具體的細節(jié)無人得知。

騎兵隊列里沒有傻子,既然他們的元帥已死,那他們只有聽從大王命令這一條路可選。再說,這里的士兵也沒有哪個非薛嘯不效忠的,對于他們來說,只不過是換一個元帥而已,其他的全都一樣。

江獨夕在剛開始的時候,還是很少講話。趙啟問一句,她答一句,僅此而已。后來,江獨夕也算和趙啟熟了起來,愿意更多地和他談天,這讓趙啟感到些許欣慰。

此時的江獨夕,已經(jīng)不再穿著破破爛爛的粗布短衣,而是套著一個白色大衫……說來好笑,趙啟把自己的大衫給剪了,給了江獨夕穿。江獨夕看起來穿得還是有些奇怪,但比那奴隸穿的衣裳好了不知多少。此時江獨夕臉龐是干凈的,潔白的肌膚被陽光照耀著,不再光著腳丫,而是穿著一個布鞋,她小腿傷的位置綁著白色的繃帶。她的那些傷口已經(jīng)結疤,但看著比血的紅色讓人舒適許多。此刻,她就像一個普通的民間少女。不,她已不再被奴役,她就是一個普通的少女。

對江獨夕來說,她已經(jīng)完全信任了趙啟。這些天,軍隊里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小女孩,不少士兵都來找她的麻煩,甚至有些家伙來調(diào)戲這個小女孩。不過,趙啟全部擋了下來,無論何時,趙啟都護著她。趙啟似乎在這軍隊里地位很特別,在趙啟的保護下,竟然也沒有人來找江獨夕的麻煩了。江獨夕一路安全地來到了此地。

江獨夕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她碰巧看到了趙啟在和一個士兵爭吵。那個士兵要趙啟交出她,趙啟則是嚴詞拒絕,甚至拔出了劍就要和那個士兵打起來。最后還好那個士兵讓步了。自那以后,江獨夕便放下了防備,和趙啟說的話也多了起來。趙啟不知道的是,江獨夕看到他為她做到如此地步,偷偷哭了兩次。

她不知道他為何要如此幫一個陌生人。

如果真的有什么緣故,她覺得,因為他是一個豪杰。

趙啟告訴她,他有一個和江獨夕差不多大小的妹妹,叫趙蕊殷。江琉璃想,蕊殷能有這樣一個哥哥,一定很幸福。

最前面的隊列已經(jīng)到達城門,隊列指揮官正在和守城士兵交涉。整個隊伍都停了下來。

“你是在宛丘城長大的?”江獨夕問道。

“沒錯,土生土長的宛丘人。”趙啟答道。

“人們都說宛丘城好,我現(xiàn)在只是覺著城墻高了點。”江獨夕開玩笑似的說道。

“你進去以后就知道了。街市、河流、樓閣……都很好看。”趙啟笑著說道。

“哈,那我就有些期待了。”江獨夕笑了,最近趙啟發(fā)現(xiàn)她笑的次數(shù)越來越多了。

“你呀……”趙啟故意不看江獨夕,“到時候,你就去我家開的面館吧。”

“啊?”江獨夕有些驚訝,“我去你家的店鋪……不好吧……我給你添的麻煩已經(jīng)夠多了。”

“胡說什么,你又沒給我添麻煩。”趙啟說道,“放心,我家面館本來也需要人手,你可別以為我讓你進去白吃白喝哦……哦,我還沒問,你愿不愿意去?”

“第一次來宛丘,可以被收留我已經(jīng)感激不已了……不過,伯母會收留我嗎?”江獨夕眼神里閃過一絲擔憂。

“這個就不必擔心了。我母親肯定很喜歡你……哦,蕊殷也有伴了,這次她肯定不會抱怨我不陪她了……哈哈。”趙啟一副嬉皮笑臉。

是嗎?這樣說來,江獨夕還真的十分期待進城后的生活。

不再擔心被打,被罵;不用再擔心吃這一頓沒下一頓;不用再擔心隨時有生命危險;不用再過寄人籬下的生活……一切的一切,都與以往不同。離開了那個灰色的靈囿,來到了這個世界上最宏偉美麗的城市,過上全新的生活。她不在乎自己做什么工作,刷盤子也好,端菜也好,做飯也好,什么都行。她以后也能有機會上街去看人唱戲,她有機會去書閣讀書,她有機會去街頭聽琴樂……

“真好。”江獨夕微笑著說。

“什么真好?”

“你們一家人都真好。”江獨夕看著趙啟的眼睛說道。

“這似乎是你第一次夸我吧?”趙啟打趣地說道。

“沒有下次了。”江獨夕轉過頭去,只聽見趙啟的大笑。

這是親人的感覺嗎?她不知道,江獨夕從來沒有見過任何一個自己的親人。如果她可以選擇,她真的有些希望背后這個男子就是她的哥哥。

“哎?這么說……你小時候也在面館里打雜?”江獨夕突然說道。

“是……怎么?”趙啟不知為何她突然這樣問。

“哈……哈哈……你還天天跟我吹噓自己生來就是劍客……以前也是小二呀……哈哈……”

趙啟撇了撇嘴,說道:“別笑了,真是……哎呀,笑什么……”

“哈哈……哈哈……”江獨夕止不住笑。周圍的騎兵都望向趙啟這個方向。

趙啟突然又有些欣慰。這個女孩,真的變了呢。

“別笑了,若傳出去我的威嚴何在。”

“哈哈哈……”

主站蜘蛛池模板: 庆元县| 莱西市| 平阴县| 通河县| 新宁县| 托里县| 南投市| 武平县| 漠河县| 繁昌县| 寿光市| 阜宁县| 锡林浩特市| 双柏县| 抚宁县| 钟山县| 福州市| 荃湾区| 慈溪市| 华亭县| 屏山县| 磐石市| 特克斯县| 昌宁县| 鸡东县| 剑阁县| 达尔| 龙海市| 荣成市| 西安市| 隆尧县| 额尔古纳市| 故城县| 梅州市| 双柏县| 和政县| 隆化县| 安达市| 鄂托克旗| 铜山县| 高平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