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書將手中的令牌遞出去。
“娘娘。。”墨棋遲疑道。
尉遲書道,不會有事得
*
當尉遲書帶著兵衛,身邊跟著張毅,還有領頭的一個線人。
來到城郊,墨棋說的破房子。
果然在那里發現孫縉,水仙姑娘,還有芍藥姑娘,還有一個小丫頭。
然后,韓宴。
而韓宴發現尉遲書,斜長的眼冷光一凝。
尉遲書邁開裙擺,上前笑了笑
“曾經堂堂京城第一公子,現在淪落的跟喪家之犬一般”
“如果不親眼見到。。”
尉遲書笑。
其實,此刻,她都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以前想不明白的,她現在也想明白了。
從走進這間破屋,看見這兩女人,她就明白了所有。。
“為了女人”
“尉遲書,我當初為什么不殺了你。。”
尉遲書譏誚的笑
“像你殺了尋真那般么。。”
“我為什么要給你機會殺我”
“韓宴,你該知道我一直有多恨你”
“尉遲書,你真有出息,你真竟然為了一個男人。”
“尉遲書,你恨我,難道你該恨的不是你自己么,難道不是你自己懦弱”
“夠了”女子怒目圓睜,她討厭別人說她懦弱,她若是強,可又有任何助力沒有,誰都按住她的手,卻讓她強大,還擊。
“好歹曾經也是世家貴公子,”她嗤笑。
竟然衣著臟亂不堪,躺在一堆稻草上,殘喘度日。
看見他這般,她的心結竟然解開了。
“尉遲書,就為了一個男人,你這般待我,你真有出息,那男人,不過一個小白臉,有什么好”
“像你一樣的小白臉么”
韓宴懶得理她
“尉遲書,那個男人,看不知道你看上哪點,說起來,你也不丑,就那么自卑”
“韓宴,你知道我今日來此,不是聽你廢話,就想看你這模樣,沒想到你真在此,韓宴,狡兔三窟,你這是最后一窟了么”
“那個男人,尉遲書,你真的那么喜歡他么,你捫心自問”
“別假惺惺好像你很了解我,照顧了我的感受一般,我喜不喜歡他,都不是你們那般對待他的理由”
尉遲書頓了頓,略抬頭,視線平視遠方
她頓了口氣
“他不過是我心中另一個人的影子,算不得什么”
“但,韓宴,我惹了我”
韓宴黑了臉。
“你們到底誰是水仙”
那水仙姑娘站起來,對尉遲書行了行禮道
“不知如何稱呼姑娘,姑娘應該身份很尊貴吧”
“我聽姑娘的聲音有點耳熟”
尉遲書道
“你們到底誰是水仙”
她發現芍藥的眼神冰冷的如利箭一般。
“我是水仙,我的藝名叫水仙,原名慧仙”
“她的藝名叫芍藥,原名水仙”
“我們都曾是公子撿回來的,公子喜歡的人是我妹妹”
尉遲書冷笑
“總算和盤托出了”
芍藥忽然眼里能迸射出刀子
“你這個壞女人,都是你,如果不是你,宴哥哥也不會淪落到今日”
尉遲書居高臨下,睥睨道
“他淪落到今日是他咎由自取”
“全在這里。。”
尉遲書聽見這聲音,閉眼。
“都帶走”
當尉遲書派人去檢查孫縉,發現孫縉已經昏迷了。
渾身是傷口。
*
“還是淑妃娘娘有辦法,皇上命末將跟著娘娘”
“末將參見淑妃娘娘”是京中的府尹,韓宴以瀆職罪,貪污,殘酷麻木不仁這些罪,三天前被通緝。
尉遲書頓下腳步。
她快速的領了張毅出去。
此刻,她也不知道該如何。
她知道韓宴落到元熙帝手里,所有的事情將如何。
她略轉了轉身。
她向來計較的人都不是元熙帝。她本來就擱置了生死。
“敢問娘娘。。孫將軍為何此”
尉遲書終正了正神色,凌厲的眸朝閔中臉上一掃
“本宮聽說孫將軍困在此地,帶了人前來解救,我們兩家是世交,怎么,要給閔將軍交代交代么”
她是棋子,但氣勢決不能輸
閔中退開兩步,拱手“末將不敢”
尉遲書瞄了眼韓宴,離開。
*
韓宴入了大獄。
回到宮中,尉遲書喝著茶,那一刻,她心內是繁復的。
做了她認為正確的人。
只是,愧對韓家所有的人
細想想。
這就是顓頊拓想要的,要讓她內疚,雖然她這次算有功之臣,雖然,于大周來講,她做的事算哦得忠臣所為,但元熙帝并非君子,他應該不會那么放過他厭惡的和韓家每一個相關的,所以也平等的折磨這些人,包括她。
她根本不敢踏入慈安宮一步,她的皇后表姐,舅舅。
似乎每個人都在安靜的等著這場戲的落幕。
*
終于,她去慈安宮請安。
太后給了她狠狠一巴掌。
似乎,連教訓的話都說不出。
打完之后似乎又心疼。
太后心中最疼的是她的兄弟家人,皇后,韓宴,和其他韓家的一些嫡系旁支
隨后,才是她自己的女兒,公主。
然后才是她。
這個姨媽,于她實在是威嚴大過關懷。
她有些愧疚,她知道,那是她太生氣了。
大約,她曾經放不下的,弄不明白的,似乎不想,認為自己是對的。而就放下了。
*
原本韓宴獄中,知道兒子下獄的右相大人,上疏給皇帝太后,主動辭去官職,要替兒子下獄。
養不教父之過。
又走了一步險棋。
大約,唯一的兒子入獄,元熙帝給了他壓力,沒有指望。
右相的懇求,元熙帝一口準了。
弘德太后一聲嘆息。
然則,半月后刑部查出前右相斂財,擅權,行事酷戾這些罪,韓惪進了天牢。
*
實則之前朝堂上還持有觀望態度的右相勢力,對右相這一入獄,完全心里坍塌,失了主心骨。
右相換了新人。
而這些人,紛紛投入新相麾下,怕皇帝清算,爭先恐后的投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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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曾經跟著前右相的一些勢力,肅清。
六月,皇后因為失德被打入大牢。身為國母,行為放蕩。
大約是,月半皇帝去皇后宮中,發現皇后宮里藏有的男子,聽說被抓住時,那男人坦了上半身,一口咬定皇后命令。
自己遵命行事
本是后宮的丑聞,卻被宣揚的紛紛然然,大周百姓盡知。
皇帝好像一點也不怕給自己帶綠帽。
廢后,好像所有的一切,都進行的理所當然。
太后,頭發花白,深宮閉門,不再理事。
*
尉遲書知道大勢已去,走些事,一定會開,全然無能挽回,只是太快了些。無聊的很,在慶毓宮長長書案上畫魚。
門廳昏昏,遙遙就瞥見墨韻的身影從大門口跌跌撞撞進來。
“娘娘。。娘娘。。”
“內官涌著皇上來了”
這些日子,跟姓韓有關聯的無一不被殺,削,連坐。慶毓宮的宮人都心驚膽戰。
只有她,尉遲書。淡然的很
見著,那一身月白色雙龍織金的龍袍的人
她帶著合宮上下的人還是跪在地上。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朕現在來見你,不算的晚吧”
元熙帝略掀了掀衣袍下擺。
便自主一把坐在慶毓宮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