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失蹤
- 傾城戀之長歌
- 臨傒
- 2307字
- 2019-05-09 19:05:00
一步一步,凌雅不記得自己走了多久,漫無目的的走著,剛剛痛得麻木的心,漸漸恢復(fù)了知覺。
痛,前所未有的痛。
她做錯了什么?他要這樣對她!
他這樣傷害她,不就是因為她喜歡他嗎!
酸楚,從心底漫上眼眶,無聲無息,滾滾而落。
郁結(jié)的悶痛憋在心口,嗚咽抽泣中,怨恨,變成了濃得化不開的傷心。
她還能遇到像他那樣的人么?沉穩(wěn),英武,玩世不恭,卻答應(yīng)過會好好守護(hù)她。他中意的那個人,會比她待他更好么?她所做的一切,其實不過是希望他開心,希望他好,希望自己能撫慰他萬年的孤苦。可是,她的心,他不肯要。
一腔委屈再也壓抑不住,捂著嘴,痛哭出聲。
今后,再也不想見他了!
迎著冷風(fēng)又走了許久,人間的燈火,愈發(fā)清晰。
“你自從降生就住在臨溪閣,所識男子屈指可數(shù)”,冰冷的聲調(diào),無情的話語,再次回響在耳邊;娥眉微蹙,雙拳緊握,凌雅不由自主的深深吸了一口氣。
他剛剛話中的意思,是說她根本不知何謂真愛,何謂真心。紅塵紫陌,人間繁華。或許,她真的該去體驗一番。
身為神界戰(zhàn)神的女兒,卻并未給世間凡人做過任何事情,也屬實慚愧。再者,她現(xiàn)在真的不想回家,不僅僅是無顏面對父親,更是不想待在那個處處有他影子的家。
最重要的,七情六欲,本就源自人間,他既然說她不懂,她就親自去看看。
只不過,自己私留凡間,爹爹必然不會應(yīng)允,她的行蹤,怎么才能瞞得過爹爹的法眼?
靈光一閃,想起小時候修習(xí)過的“遁隱決”。
這術(shù)法頗為神奇,可以將修為化為屏障,任何神力、神物,都無法探知施法之人的位置,除非是天劫來臨,無法躲避;否則,便如隱遁了一般。
只是,一旦施展這門舒法,修為百年之內(nèi)都無法恢復(fù)。一百年,如同凡人一樣,卻又與凡人不同,容顏不老。
咬咬牙,運轉(zhuǎn)所有修為,周身的光暈越發(fā)耀眼。
靈光中,鳳凰真身若隱若現(xiàn)。
屏氣凝神,目光決然。
她一定要去人間,一定要弄清何謂真心!
她不想讓他再看到她!
旬月光景,本不該如此漫長,時間,怎么就如同凝固了一般。這一日,霖?zé)钔須w,好長時間都不能再去臨溪閣了,只能漫無目的四處游歷,權(quán)當(dāng)散心。
未等進(jìn)門,遠(yuǎn)遠(yuǎn)就看到屋中亮起了柔和的燭光,暖暖的,讓人望之安心。
心頭一悸,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腳步。
熟悉的背影映入眼簾,稍稍有些失落。
“玲怡,怎么是你。”
“現(xiàn)在除了我,還有誰會來看你”,青色的背影緩緩轉(zhuǎn)身,玲怡一臉無奈,“原本還有一個,可惜被你氣走了。”
她隨紫胤今日去臨溪閣,沒見到雅兒,只當(dāng)她還在人間游玩,如雅兒那日所求,幫她隱瞞掩藏;沒想到,凌翊的未婚妻夢雯居然繃不住,一直落淚,凌翊兄長也是方寸大亂。大驚之下,聽聞了真相。不曾想,區(qū)區(qū)兩個月的時間,已經(jīng)發(fā)生了這么多事情!
“你都知道了?”霖?zé)钫Z氣微嘆,斟了杯茶遞過去,“戰(zhàn)神殿下,想必很生氣吧,臨溪閣……”,頓了一頓,“可有什么異樣?”
“戰(zhàn)神他倒是不生氣”,玲怡故意悠悠慢慢,“就是有些焦急。”
“出什么事了?”對著自己的妹妹,沒必要掩藏躲閃,關(guān)切,一覽無余。
“雅兒不見了”
“你說什么?什么叫‘不見了’?”
看著霖?zé)罱辜钡臉幼樱徕鶕u了搖頭,“兄長,對著我,你總能說實話了吧。其實,你心里還是有那小鳳凰的,對吧。”
“我對她,只有長輩對晚輩的疼愛,她一個小孩子家,一時興起,胡鬧幾日也就不了了之了。”
“胡鬧?”玲怡輕輕一笑,“只是胡鬧,她會千里迢迢的來照顧你飲食起居?會特地跑來求我誆騙她的父親?只是胡鬧,會放得下平時的高傲,在你面前示弱、在你面前坦誠心意?只是胡鬧,會不惜用了遁隱決,有家不回,消失得無影無蹤?”
“你說她用了遁隱決!”霖?zé)畲篌@,霍然起身,“那她現(xiàn)在豈不是與凡人無異!”
“兄長,我真是看不懂你的心思”,玲怡蹙著眉,連連搖頭,“跟我說了,你對雅兒百般冷漠”,嗤笑一聲,頗有些嘲諷之意,“我不用親眼所見,也能想象得到。”歪著頭,一臉玩味的盯著霖?zé)睿艾F(xiàn)在聽說人家出事了,又是這坐立不安的模樣,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深深一嘆,霖?zé)钪匦伦揭巫由希八昙o(jì)還小,一時心緒不寧本也無可厚非,不過,我不能,也不想陪她胡鬧,唯有讓她徹底絕了這份心思;可是,我不想讓她出事!”
“是不是胡鬧,兄長不妨自己去看看”,沉穩(wěn)的聲音從身后傳來,紫胤緩緩走進(jìn)來,“她現(xiàn)在不過是個平凡的年輕女子,舉目無親,不諳世事險惡,莫非你真的不擔(dān)心。”
“怎么樣了?”玲怡連忙走了過來。
紫胤只是點了點頭,兩人似乎有什么秘密。
霖?zé)畈⑽椿卮鹱县返脑挘皇敲蛄艘豢诎采癫琛?
味道不錯,只是,那小鳳凰的醫(yī)術(shù)也不過泛泛,他喝得再多,也還是夜夜難眠。
“勉強自己坐視不理,以后定會后悔。”紫胤不急不躁,只是緩緩說著,仿佛自言自語,“當(dāng)局者迷,兄長這般,倒真是像極了戰(zhàn)神殿下如今。”
“于道義上,人家因為你散盡修為,你好歹要找到人家,保護(hù)周全吧。”玲怡會意,故意不看霖?zé)睿环挘瑢χ县锋告傅纴恚爸徊贿^,茫茫人海,蕓蕓眾生,終究是力所不能及,怎么找得到呢!”
“她走的時候是向西北而去,以她現(xiàn)如今的凡人之力,走不遠(yuǎn),耗些時日,誰說我找不到!”霖?zé)钅樕溆玻抗鈪s甚了是堅決。
紫胤和玲怡相視一笑,幾不可見的點點頭。
“耗些時日倒是不必了”,紫胤從懷中取出一方晶瑩通透的玉佩,“這一對‘玲瓏扣’有相互感應(yīng)之力,另外一枚,是我們送給雅兒的生辰賀禮,她一直戴著。本以為依依會是個男兒,沒想到,這塊玉佩,她是用不到了。”
“……”霖?zé)罱舆^玉佩,有些遲疑的看著兩人。
“想要向你證明真心,真是比逃過天劫還難!”玲怡苦笑著,她這兄長可真夠矛盾糾結(jié)的,不過,情劫嘛,哪有輕松而過的道理,受些磨難,于日后也是有好處的,“人家說的做的你都不信,那就自己去看,只是,看到了可信的,別再硬撐著為難自己了!”慧黠一笑,“順便,也看清楚自己的真心。”
玉佩握在掌中,居然暗暗閃著熒光。
無心細(xì)看,衣抉一擺,霖?zé)罴蕉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