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伯玉知非那樣？”八云對于伯玉知非的表現，有一種迷之崇拜。

自助餐搖搖頭，“不，如果吧一支球隊比喻成一堵墻，每個球員就是組成墻壁的磚石，伯玉知非就好像用來砌墻的水泥，牢牢的將所有的隊員組合在一起，不留一點空隙。而零食更像是砌墻的工人，他在場上能夠決定將這面墻砌成什么樣子。”

“比伯玉還要強？”

“這恐怕不會，選手的硬實力和作用并不能用單純數據來比較。如果硬要說個人實力，可能零食要略遜一籌，但真的到了關鍵的局面，零食所擁有的能夠打破局面的能力，恐怕不是其他哪個后衛都可以具備的能力。”

“有這么厲害？”

“理論上……是這樣，當時的零食確實擔得起這個評價。至于現在他還有沒有這樣的實力，我也說不好。剛才那幾個球防守是不錯，但多多全力突破的話，零食的防守也相當吃力。同樣的，人太少，他的發揮空間也會小很多。”

“原來如此，看來清風老哥請他來，是另有打算嘍？”八云看穿了清風的打算。

“應該是吧。待會配合一下清風老哥，好好哄一哄他，一定要把這個人忽悠過來！”

“啊？哄他那個矮子？”多多第一個不答應。

“哦，對了還有個事，”自助餐突然想起來，“零食愛唱歌，唱的特別好，是個十足的麥霸，當時候在學校是流行樂隊的主唱，小粉絲小迷妹一大堆，這個點可以使勁吹一吹。八云多多你們兩個使使勁，能不能把他忽悠過來，就看你們兩個了。”

“……行吧。”多多非常不情愿的答應了下來。

經理室內，清風招待零食坐定，“想不想回來再打一陣子？”

“不了不了，工作室那邊一堆事，跟你們這些當老板的可不一樣。”零食端起清風遞來的茶，“哎，這茶不錯。”

“我想讓你看看，這個地方跟原先咱們的場館沒法比，你走了之后沒多久就搬到這邊來了。到現在也擱置了不少時間，你給看看稍微設計裝修一下。”

“這個好說，你們打算常駐這里？”

“至少短時間內是搬不了了，這里既清凈又便宜，多好。”

“那你現在是既當老板，又當隊員嘍？”

“是啊。如果能有接替我的中鋒，我倒是挺樂意退居二線的。”

“到時候不上場，你忍得住嗎？”

清風笑了笑，不置可否。

兩人寒暄了幾句便進入了正題，四處走走看看，該修的地方修，該換的地方換，零食掏出筆記本挨個記了下來。等到徹底轉完回到場上，就看見幾個小伙伴坐在一起好像在聊些什么。

“要不要玩會再走？”

“不了不了，跟他們打個招呼我就回去了，真羨慕你們這群老板啊。”

清風笑了笑沒有說話，跟著零食朝人群走了過去。

“靚仔們，我走了，你們繼續玩！”

“哦，慢走！”八云招招手，便扭頭回去說道，“待會咱們去哪里玩？”

“去KTV吧？”多多毫無感情的提出了建議。

“好呀，我跟你講我唱倫哥的歌特別好聽。”八云故意語氣夸張放大音量。

“待會叫上清風老哥一起商量一下，咱們組個樂隊怎么樣？我吉他彈的賊溜。”夜雨跟腔。

“我們學校好像以前有個樂隊，叫什么世紀末教皇來著……”流川故作沉思。

“咳咳……”零食不知什么時候在幾人身后停下了腳步，“你們聽說過世紀末教皇樂隊？”

“對啊！”流川說道，“特別有名，尤其是樂隊的主唱，簡直了又帥歌唱的又好。”

“還有這種事？”八云偷偷瞟了一眼一旁的零食，“好想親眼看一看他們的演唱會啊，有當時候的錄像嗎？”

“不知道網上有沒有……”

“咳咳，你們知不知道那個樂隊的主唱是誰？”零食一臉賤笑的靠了過來，“他好像很有名啊。”

“不知道，”多多瞥了一眼零食，“肯定長的又高又帥，還很紳士。”

自助餐躲在最后別過身子用力憋著笑，就連這種時候都在變著法的損零食。

“哎，你們知道么？我也特別會唱倫哥的歌，靚仔們，去KTV的話，要不帶上我？”

“你不是有事要著急回去么……”清風在身后煽風點火。

零食看看手表，“已經這個時間了……算了不回去也罷！走著，KTV走起，清風老哥咱們晚上喝兩杯。”

多多皺著眉頭朝清風投去詢問的眼神，用微不可聞的聲音問道，“真去啊？”

“我知道有個地方，可以一邊唱歌一邊吃飯，正好咱們來一次難得的聚餐。”清風提議。

“就這么定了！”

幾人說著就一同起身朝場館外走去。

多多和自助餐走在最后，對于聯誼活動不是很熱衷的多多低聲吐槽道，“這就上鉤了？”

“哈哈，還是有挺可愛的一面嘛。”

“這是可愛嗎？這是傻吧！”

接下來的劇情，自然是被清風設計好了的。

餐桌上酒過三巡，眾人聊的也歡，多多和八云再一煽風點火，零食自然忍不住站到包間里的KTV設備的誘惑，于是拿起話筒把倫哥流行的曲子挨個來了一遍。

零食和清風不過癮，把影子也約來換了個地方繼續喝酒。

眼看時間不早，自助餐載著多多先行離開，八云自己騎車回家去了。地點離學校很近，流川，夜雨和金哥三個人溜達著朝學校走去。

“好久沒玩的這么嗨了，”流川走在夜晚的路上，“能這么自由自在的打籃球，聊天，一起玩，真的是太贊了。”

“流川，”金哥跟在身后，雖然有些憂郁，但還是跟著一起去了聯誼活動，“你能感覺到到壓力么？”

“壓力？”

“對，來自對手的壓力，來自其隊友的壓力，來自時間的壓力……我想上場，可一想到要在熟悉的籃球場上，聽著熟悉到讓人想吐的聲音，來完成煎熬的四十分鐘比賽……這真的讓人身心俱疲……未知的敵人，不斷精進的隊友，還有一天天流逝的時間……或許我也和零食學長那樣退役的那天，留下的只有徒勞無功的四年，然后找一份普通的工作，混吃等死……”

“有啊！”夜雨率先說道，“投籃的時候伸到面前干擾的雙手，那樣遮天蔽日的封蓋對我來說壓力太大了。”

“金哥說的，可能不是這個意思。”流川回答道，“疲勞感，重復感，挫敗感，金哥說的可能指的是這些吧。”

金哥短暫的沉默，出言肯定，“或許是吧……”

“剛開始打球的時候，是金哥帶我一起玩的，你還記得嗎？”流川繼續說道，“那個時候剛開始，雖然興趣高漲，但同時挫敗感同樣也很強。可一想到能夠接到你們傳來的球，聽到你們給我的鼓勵，我就又能鼓起勁頭了。”

“……”金哥沒有回話，流川也沒有繼續說下去。

的確，金哥不甘于自己平庸的天賦，不斷的訓練向上攀登，可迎接他的只是無窮無盡的前路，看不到盡頭。

當初自己為何選擇堅持籃球，難道為的只是能在籃球界有所作為么？金哥搖搖頭，社團活動的籃球到最后的回報，絕不會是職業聯賽這種看似光鮮的未來，或許僅僅只會是來自校友微不足道的評價吧。

即便只是簡單粗糙的2V2，金哥也久違的感覺到了籃球的樂趣。或許在許多年以后，籃球在金哥的生活中所扮演的角色，就像籃球對于現在零食一樣，并非不可或缺，卻像一位老友，閑暇時分的敘舊，也頗有風味。他想要的，或許只是能在一起聊一聊共同話題的朋友們吧。

萬千的感慨雖說不得豁然開朗，卻好像如同亂線之中尋得了線頭。

“你們……還缺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