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程處默搖出1，6，2，三個骰點(diǎn)，最后一個骰點(diǎn)，仆役們喊破嗓子使勁叫嚷著，滿頭大汗的程處默搖得手酸，尉遲寶床與王茂兩人嗓子都快到嘴邊，雙手無意識地緊了又松，松了又緊拈一把汗。

大贏家的殷厲笑瞇瞇數(shù)著錢，只是短短半個時辰不到，已經(jīng)贏了500文錢，程處默幾乎貢獻(xiàn)了100文，其余都是仆役們的錢，賭21點(diǎn)講究技巧，殷厲講究適而可止，程處默好幾次超點(diǎn)算是他倒霉。

哐啷……

“啊？！”

“1，1點(diǎn)！”

“才10點(diǎn)，完了，完了……”

程處默打開骰盅幾乎要吐血，最后底骰搖出來才1點(diǎn)，1，6，2，1也就10點(diǎn)，殷厲隨便搖出個11點(diǎn)就贏他了，抓狂的程處默想要踩碎萬惡的骰子。

殷厲拿起骰盅哈哈大笑說道：“承認(rèn)了！”

殷厲隨意搖出6，4，6不搖了，已經(jīng)大程處默6個點(diǎn)，見好就收沒有必要再去搖，要是不小心搖出個6點(diǎn)，賠雙倍劃不來，反正已經(jīng)贏了，又沒有規(guī)定一定要搖滿四個骰子，只要大過程處默點(diǎn)數(shù)就可以。

尉遲寶床已摸透玩法，推開輸光的程處默，從錢袋卯出1兩銀子道：“殷兄，再來，1兩銀子，敢應(yīng)戰(zhàn)否？”

正在數(shù)錢的殷厲，看著尉遲寶床玩狠的1兩銀子，眼皮狠狠跳了一下，賭注有點(diǎn)大，剛贏了500多文錢，這家伙一出手就是1兩銀子，是不是太狠了？窮得叮當(dāng)響的殷厲猶豫片刻，咬咬牙奉陪到底。

尉遲寶床豎起拇指頭，嘿嘿聲壞笑說道：“好，痛快，處默，你也太小家子氣了，趕緊上銀子跟一把翻本，上酒來壯壯膽。”

程處默在尉遲寶床喲呵聲下，串通好似的卯出1兩銀子說道：“殷老大，盛情難卻，嘿嘿……”

我靠！陰我？！

看著石桌一下子多出2兩銀子賭注，殷厲差點(diǎn)暴起發(fā)飆這兩個家伙太無恥了，居然激將法聯(lián)手陰自己，話已經(jīng)放出奉陪的殷厲，又不好食言只能硬著頭皮硬上。

見殷厲妥協(xié)，尉遲寶床惱怒不懂事圍觀的程府仆役們：“愣著干啥呢？酒呢？”

有戲看的程府?dāng)?shù)名仆役聞聲應(yīng)道：“好勒！”

不消片刻，數(shù)名仆役提著酒壇過來，殷厲拿起一壇兩斤裝的濁酒壓壓驚，豪飲一口酒的尉遲寶床，拿起一個骰子嘿嘿壞笑吹了一口氣，晃動著骰字連續(xù)搖晃。

“6，6，6……”

哐啷……

程府仆役千呼萬喚聲之中，尉遲寶床揭開骰盅的時候，眼睛笑得見眉不見眼，6點(diǎn)，開局的好兆頭，程處默咧牙大笑猛拍尉遲寶床一下，拿起酒壇豪飲一口慶賀，下一局看尉遲寶床運(yùn)氣了。

第二把5點(diǎn)，第三把6點(diǎn)，17點(diǎn)，在搖有點(diǎn)危險了，尉遲寶床大致了解游戲規(guī)則不搖了，目光望向皺眉喝酒的殷厲，自信滿滿這一次必贏殷厲無疑。

殷厲放下酒壇，帶著三分醉意，拿起骰盅賭一把道：“那我不客氣了。”

當(dāng)殷厲搖出第一把，尉遲寶床忍不住哈哈大笑：“3點(diǎn)？哈哈……殷兄，厲害！”

程處默賊賊笑著說道：“殷老大，現(xiàn)在認(rèn)輸，可以來得及后悔。”

殷厲不以為然繼續(xù)搖第二把，當(dāng)搖出6點(diǎn)的時候，尉遲寶床與程處默笑不出來了，第三把搖出5點(diǎn)時候，臉上凝固了，最后一把是關(guān)鍵了，當(dāng)殷厲搖完最后一把重重放下骰盅，尉遲寶床與程處默揪心十足拉長脖子。

殷厲悄悄揭起一點(diǎn)骰盅，看到1點(diǎn)的時候不動聲色蓋上，手指用勁彈了一下骰盅，故意掩飾干咳一聲：“好像我贏了。”

在殷厲后面的王茂愕然失神，殷厲用手勁作弊的小動作，王茂看得一清二楚卻沒有聲張，尉遲寶床狠狠地喝了一口酒壓壓驚，這豪賭輸?shù)眯捏@肉跳啊。

程處默糾結(jié)無比1兩銀子，沒看到結(jié)果撓心撓肺道：“不信，殷老大，你打開來瞧瞧。”

殷厲冷笑一聲揭開骰盅一刻，程府仆役們咋舌驚呼：“6，6點(diǎn)？3，6，5，6，20點(diǎn)贏了！”

殷厲沒收賭注2兩銀子，厚顏無恥作弊贏錢奉承道：“承認(rèn)了，嘿嘿……”

殷厲剛收好2兩銀子，程咬金破鑼般嗓子乍現(xiàn)：“好你們這班兔崽子，原來在此聚賭，反了你們。”

程處默與尉遲寶床轉(zhuǎn)過身，汗流滿面同時驚呼一聲：“爹（爹）？！”

憤怒的程咬金脫掉鞋拔子，二話不說揪起程處默的耳朵，在殷厲心驚膽戰(zhàn)的目光之中，掄起鞋拔子一頓燜抽程處默，尉遲敬德還好一點(diǎn)，只是陰沉著臉怒視著聚賭的尉遲寶床，沒有程咬金那么兇殘家丑不可外揚(yáng)。

王茂與仆役們在程咬金殺進(jìn)來的時候，早已一窩蜂而散跑路了，還算王茂有義氣跑路不忘拽著殷厲，偷偷摸摸藏在南院轉(zhuǎn)角拱門后偷看。

殷厲不寒而憟看著噼噼啪啪聲鞋拔子，心虛問一邊偷窺的王茂：“王隊(duì)正，程府家暴天天有？”

知情人士王茂大吐八卦道：“殷縣……呃，好吧，殷先生，你有所不知，國公爺對程校尉那可是……唉，莫提，莫提了，國公爺為人耿直最討厭聚賭之人。”

家暴，對于程國公府來說是家常便飯的事，特別是程處默從小到大，不知道挨了程咬金多少家暴，這一點(diǎn)王茂還是與程處默喝醉酒時候得知的。

被摁在地上的程處默，屁股挨了程咬金上百次鞋拔子暴揍：“爹爹饒命……啊……”

鞋拔子出孝子，夠狠！

殷厲服了程咬金鞋拔子下出孝子政策，打得那個一個字狠，倒霉的程處默也夠狠的，輸了錢還被暴揍一頓，真是可憐的娃！

實(shí)在是看不過眼的尉遲敬德出手阻攔程咬金繼續(xù)家暴：“咬金，夠了，夠了，消消氣，在打下去你要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了，消消氣喝酒去。”

尉遲敬德勸住聲之下，消氣的程咬金穿上鞋拔子，朝偷窺的拱門那邊大喝一聲：“殷賢侄，看夠沒有？還不出來？宴席開始了。”

殷厲硬著頭皮走出來，打著哈哈說道：“哈哈，那個，這個，嗯哼，喝酒，喝酒……”

我滴乖乖，夠狠啊！

殷厲顫顫赫赫僵硬著笑容走出來，不忘把王茂拽出來撐撐場氣，欲哭無淚的王茂頂著程咬金殺人似的目光，顫顫赫赫尾隨殷厲身后，心里埋汰殷厲太不仗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