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千年之后117
- 饕魂鎖
- 歲歲秋姿
- 2137字
- 2019-09-10 20:20:00
明文軒為之一怔,果真沒有看錯,這倉木真是咼國士兵。按照律法,在這租借,即使倉木一槍殺了煙六兒頂多也是做兩年牢?,F在鴻蒙江河日下,恐怕連兩個月的牢也不一定能坐。之前發生在咼軍租借中的案件,可是件件都錐心刺骨的。
為了防止倉木一怒之下殺了煙六兒,明文軒走上前,將一疊鈔票遞給倉木,雖然他個頭偏高,眼睛略低的看著倉木,淡淡的笑,是市井中常有的奉承,卻又巴結奉承的沒有一點溫度,像一塊尖銳的冰錐。
倉木順著那疊鈔票看向明文軒的手套,這皮質水洗般光亮,光看色澤,就不是一般的工藝能做得出的。還有他那身雍容貴氣的大衣,可不像出生在一般富貴家庭的公子哥。
“這渾水可不是好淌的。我勸你還是帶著你的女人走吧。我手中的玩意可是不長眼睛的?!闭f著他挑釁的看一眼自己手中的槍,樣子自得的有點滑稽,像個炫耀玩具槍的小孩。
明文軒輕瞟他的手槍,很識相的收回鈔票,他笑了一笑:“殺了人,是要吃牢飯的。”
倉木不屑的瞧他一眼:“切。這不是你操心的事?!?
“若是鴻蒙國的牢飯呢?”明文軒輕聲問道。
倉木哈哈大笑,指著嚇的瑟瑟發抖的煙六兒就像指著一頭快要被嚇死的狗:“我殺了他,連鴻蒙的大總統都不敢怎么我。”
明文軒溫和的目光變得陰沉,他垂著的手指輕輕的動了動,不自覺的移向別在腰中的槍。心想即使自己一槍打死了他這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以他現在的情況來看,無非就是丟掉官職而已,但卻可以解心頭之氣。
忽然花棉襖猛地撞向倉木:“我今天即使死,也要和你這混蛋一起死。”
“啊?!眰}木的臉被花棉襖抓出了血痕,他立馬舉起槍來對準花棉襖,“砰”的一聲,子婧早已沖上前來要去拉花棉襖躲子彈,可惜,地上太滑,沒有把握好步子,她推倒了花棉襖,自己卻撲在了槍口上。
明文軒伸出手早已拉不住子婧滑出的步子了,眼看著子彈要穿透子婧的身體,忽然一道黑影迅捷的從子婧身前滑過,只聽到倉木震驚的叫聲:“啊!”
明文軒順勢接住滑倒的子婧,轉頭看到倉木倒在了地上,胸口處的血漸漸暈染開來,他張著嘴說不出話來,卻滿臉震驚的看向那陣風刮去的方向,仿佛在探尋答案,隨著他身體的抽搐漸漸減弱,他死了,卻睜圓大大的眼睛,死不瞑目。
子婧粗重的喘氣,心頭瞬間充盈起來的氣體剎那間消失殆盡,心臟仿佛受到了強大的沖擊,讓她趴在明文軒臂彎間久久緩不過神來。
明文軒望著空蕩蕩的大路,這里四方空曠,那個行蹤急快的影到底是風還是人,任他根本分辨不出虛實。
可是花棉襖和煙六兒卻不這樣認為,他們嚇得抱成一團,瑟瑟發抖的望著蒼天:“瞧,老天爺竟然讓他把自己給打死了。真是老天開眼了?!?
被他們這句話無意中提醒,明文軒不自然的摸了摸自己的腰,槍安穩的還在槍套之中,這一槍不是他驚惶之下開的,但他不認為是倉木失手自己殺了自己,因為當時倉木開槍時,他看到槍口是對著正好滑過去的子婧,既然那一槍開了出來,子彈怎么能折返回去殺了倉木自己呢?
那么倉木被殺,只剩下最后一種可能,就是剛才那個來去極快的人有槍,并且殺了他。
因為租借起了槍聲,正好帶隊回來的雄丘循著聲音就來到事發地點,將他們圍了起來。一看到躺在血泊之中的倉木,雄丘立馬伸手探倉木的鼻息,發現早已斷了氣,他立馬起身瞪著唯一敢對視著他的明文軒,一字一句道:“你殺了他?”說著他掏出了槍,一步步走向明文軒。
“不是?!被剡^神來的子婧慌忙擋在明文軒身前對雄丘說道:“人不是他殺的?!?
雄丘俯視著臉色蒼白的子婧,槍口在她眼前晃了晃:“人不是他殺的,那是誰殺的?”
子婧看著滿臉絡腮胡子的雄丘,冷靜的答道:“不知道。”
“混蛋!”雄丘憤怒的瞪著她。
明文軒將身前的子婧拉到身后,從上衣口袋中拿出警署工作證件在雄丘跟前亮了一亮:“至于是誰殺的,我正在調查。”
雄丘微微一怔,放了下了槍,一改囂張的口氣,對明文軒充滿懷疑的問道:“督辦,可調查出了什么?”
“我需要把人帶回警署?!泵魑能幚碇堑馈?
雄丘上下打量明文軒:“督辦,我看你穿的這身衣服不像是在出警?!?
“確實不是出警,而是正好路過?!泵魑能幚涞膶χ?
雄丘看一眼癱軟在地上的煙六兒和花棉襖,朝身后的兵命令道:“除了警署督辦,所有人都抓起來。”
明文軒一把將子婧拉在自己懷中,對雄丘說道:“這是我朋友。”
雄丘看一眼瘦弱的子婧,笑了一下:“女朋友吧?”說著他將槍別到腰間,對明文軒說道:“不好意思,督辦,按照租借的法律,發生這樣的命案,我必須將在場所有人帶走。如果你不放心你的女人,可以陪她一起走?!?
明文軒也客氣的笑了一下,從腰中拔出槍指著雄丘的頭:“鴻蒙的法律可沒有這么規定。”
剎那間數十把長槍對準明文軒。
雄丘猛然一愣,沒想到大庭廣眾之下明文軒竟這般不識好歹,雖然他知道明文軒根本不會開槍殺他,但還是很配合的使了個眼神,讓咼軍將槍都放下了,畢竟他還有任務在身,不敢在此耽擱太久。
“督辦,即使你今天殺了我,我還是要把該帶走的人帶走。”雄丘堅毅的目光盯著明文軒:“咼人是不能不明不白的死在租界的?!?
明文軒仿佛立下誓言:“我目擊他被殺的整個過程,我用性命作保這些人都不是你要抓的人,這件事交給警署調查,我一定會找出真兇。”
雄丘還想反對,身邊的咼國士兵忽然讓開了一條路,只見兩個人踩著雪緩步的走過來。其中一個年過五旬的人手指間夾著雪茄,穿著一身皮毛一體的深色大裘,看起來十分闊綽。另外一個人穿著一身莊重的軍服,紅光照拂的面上難掩一貫的威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