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城起身的動作，驚動了程雪，她側過臉，“頭疼嗎？”

他手抻著頭，輕輕的揉著，“怎么睡著了呢？”說著伸開手臂，提神。

“天哪，我有沒有亂來？陽陽說我醉酒后失德，程雪，我沒有做什么吧？”一副緊張樣，是后怕還是期待，程雪一時間分不清楚。

“哎呀！有你哥哥在，又能有什么呢？”吳城見程雪久久沒有回答，猛然一拍腦袋，醍醐灌頂般回想起了當時的情景。

程雪又轉過臉，纖細的手指翻動下一頁書。

因為熟知他的為人，程雪倒是有點肆意妄為，吳城也沒有任何受到傷害的不滿。

和吳城相處，程雪心底里是感覺最舒服的行為方式，她不用在乎自己哪句話，哪個行為傷害到了他，他就像是銅墻鐵壁，不會受到任何傷害，再強大的傷害在他面前都折了尖。

曾經也想過對他的方式是不是有錯，是一個下雨的夏天，在躲雨的屋檐下，他們探討過這個事情，他笑呵呵的沖進雨里，對著她，手臂向上張開，大喊著“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蒲大東笑著說吳城是受虐體質。之后，程雪像是雷公，把暴風雨直沖著他。因著他大他們幾歲，畢業后，見面的機會就少了，但多年的習慣卻還未變，對他顯盡刻薄。

吳城反常的坐在沙發上，安靜的看著程雪。

沒有聽見任何聲響的程雪，抬頭向著沙發上望去。正中他的眼睛，他盯得她渾身發毛，“你眼睛有病啊？該干嘛干嘛去。”

吳城看著他若有所思，一會兒，去搬了張椅子到程雪正前方坐著。

“程雪，我們談談。”

這樣正經的吳城，程雪是第一次看見，把書擱在一邊，看著他的瞳孔，鞏膜上還有一絲紅血絲。

“你喜歡老二嗎？”他堅定的看著程雪，“或者是曾經喜歡過他嗎？”

程雪移開目光，窗外的斜陽打在一顆橡樹上，今年新長的嫩芽青透得發亮。

這棵橡樹看著她長大，她也常常站在窗邊望著它，走過了那段青春年少。

“喜歡。”

她堅定不移的回視吳城。

“你是說喜歡，不是喜歡過，嘿嘿，”他高興的手舞足蹈，“那現在還是喜歡。”

程雪心中五味陳雜，她喜歡他這件事，也有人高興成這樣，可他如投入河中的石頭，未起一絲波瀾。

“我們分手了。”連她也沒想到，她平靜的說出了這句話，“今天！”

吳城如墜入霧中，他們交往了，他們分手了，什么？分手！如五雷轟頂，他暴躁大叫，“不可能！不可能！”

如此失控的吳城，比剛分手的她反應還激烈，不相信這個事實，而她對分手這個事像是模擬了千遍萬遍，最后坦然接受。

她還喜歡他，也是個事實。

“今天，上午，九點二十三分。”她一字一句加重，向吳城傳達分手的事實。

他大手一揮，怒氣沖沖的逃出客廳，“我不相信，我要他親口告訴我。”

他像是受了刺激，情緒極不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