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水玄蛇一聲哀鳴，整個身體被劈飛出去，差點直接被劈成兩節。
“大禹，先不要殺它。”
孔宣出現在戰場中心，阻止了還準備繼續出手大禹。
“師父——”
大禹看著孔宣，巨大的身軀晃動了兩下，原本龐大的身軀，也漸漸化作正常大小。
然后——
然后大禹的身體劇烈晃動兩下，便直接暈倒了。
盤古法相作為他的最終底牌，想要施展出來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可以說，若非有孔宣阻止，他繼續出手，自身將要受到的反噬恐怕更強。
看到昏迷不醒的大禹，孔宣抬手打出一道造化之力，另一旁的龍鯉同樣如此。
隨即，孔宣才將目光看向黑水玄蛇。
黑水玄蛇體內有玄武血脈，這一點孔宣在剛一見到黑水玄蛇時便察覺到了。
之所以不殺黑水玄蛇是因為他曾經聽黑龍王提到過五靈祭天，煉化龍界這一說法。
黑水玄蛇或許還有些作用。
隨著這邊大戰結束，后方便有許多人族強者沖了上來，看著唯一一個還站在戰場之上的孔宣，都十分警惕的看著他。
忽然，有一中年男子從人群之中走了出來，周圍的人本能讓開了一條道路。
“你是帝師？”
中年男子之前雖然距離這戰場中心稍遠，但也聽到了大禹的那一聲“師父”，不光是他，有很多人族強者都聽到了。
只是，這里的人，基本上都是沒有真正見過孔宣的，帝師對于他們而言，只存在于傳說之中。
“不錯，我便是人族帝師孔宣，你又是誰？我觀你修煉的功法，似乎并非是我傳下的五行造化經？”
孔宣雙目如電，看著對面的中年男子，這中年男子身上有著太乙金仙圓滿的氣息，帶著一股縹緲出塵之感，在他的印象中，似乎有點熟悉。
“人族玄都拜見帝師。”
“玄都——”
聽著這名字，孔宣便是眉頭微皺，這個名字對于他而言，并不陌生。
后世太清老子的唯一弟子便名玄都，而這個世界上，也不可能出現第二個玄都。
只要修為達到大羅金仙，他們的真名在所有時空便具有唯一性，更不用說玄都還是圣人的弟子。
“你修煉的功法從何而來？”孔宣眼中精光一閃，淡淡問道。
“玄都幼時父母族人皆被龍獸殺害，后來便四處求仙問道，可惜自身資質愚鈍，一無所得……終至一座仙山之上，大夢三千年，才有了如今的成就。”
不知道為什么，玄都與孔宣對視著，便不由自主的將自己內心深處的秘密就這么道了出來。
“昆侖山——”
孔宣再次開口，試探玄都的反應，然而玄都一臉茫然，似乎根本不知昆侖山是何物。
“那你還記得那處仙山在什么地方嗎？”孔宣心中有一種直覺，玄都的那一場機緣或許和太清老子有很大的關系。
在紫霄宮中，鴻鈞道祖便說過太清老子也是混元金仙了，理論上，混元金仙也是可以將自身投影到投影世界中去的。
玄都聽了孔宣的話，微微思索了片刻，便搖了搖頭道：
“回帝師，我后來也去尋找過那仙山幾次，可那仙山似乎根本不存在這天地之間一般。”
“嗯！”
孔宣點點頭，沒有再繼續詢問。
話說，玄都能機緣巧合進入昆侖山之中，運氣也是極好，這就和大禹獲得盤古法相傳承一般，在這龍界之中，兩人簡直堪稱氣運之子了。
不過，就算再是氣運之子，燭龍一出，也是無用。
就在這片刻間，大禹已經緩緩蘇醒。
“拜見師父。”
大禹站起身，然后又直接向著孔宣跪拜了下去。
“你現在修為已經不下于我了，又何必還要拜我為師呢？”孔宣看著大禹，微微嘆了一口氣。
“大禹如今的一切，都是師父教導的，師父曾經是弟子的師父，以后也一直都會是弟子的師父。”大禹語氣堅定道。
“罷了，既然你堅持要拜我為師，怎么便收下你這個徒弟，希望你能夠永遠不忘初心。”
孔宣在說這話時，腦海中卻浮現出了女媧的身影。
師父。
一聲一生。
不忘初心，方得始終。
“弟子一直謹記。”大禹連忙道。
“這些年來，你帶領人族發展壯大，讓人族在這天地間挺直了脊梁，抬起了頭顱，你做的很好。”
大禹聞言，臉上流露出興奮的神色，因為這是來自孔宣的夸獎。
“師父，我看你好像在擔心著什么？”很快，大禹便發現了孔宣臉上那一抹憂愁之色。
“不久之后，整個龍界都將面臨一場浩劫。”孔宣道。
“浩劫？什么樣的浩劫？”大禹有些不解。
“天地破碎，萬物不存——”孔宣抬頭看著蒼穹，緩緩吐出這八個字。
“這——”
哪怕大禹對于孔宣深信不疑，可當孔宣說出“天地破碎，萬物不存”八個字時，他心中還是忍住不浮現出一絲懷疑。
真的會有這樣的劫難嗎？那豈不是在滅世？
誰有這樣的實力。
“師父……”
“這些只是我目前的猜測，希望不是真的，我只是先將最壞的結果告訴你，希望你有所準備。”孔宣搖了搖頭，打斷了大禹的詢問，他知道大禹想問些什么。
“準備……”
大禹有些無語，天地都破碎了，還準備什么？準備棺材嗎？
“師父，應該不會有這樣的劫難吧！”
大禹有些不信，或者說是不愿相信，人族還才剛剛崛起，為何又要面臨這般十死無生的浩劫？
“玄都，你覺得呢？”
孔宣沒有回答，而是將目光看向一旁的玄都問道。
“玄都愚鈍，不解其中因果。”玄都也看向孔宣。
“這么說，你知道將來會有這樣一場劫難？”
“大夢三千年中，玄都曾見到過一些未來的碎片，不知真假。”
“結果如何？”孔宣繼續問道。
“沒有結果。”玄都搖了搖頭。
“那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忽然有一日，太陽落下后，便再也沒有升起來，無邊的黑暗中，傳出恐怖獸吼聲……”
“看來，我也該去準備、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