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嬤嬤原是真不放心自家姑娘的。

可就在姑娘朝著她一笑的時候，她忽然便生不出擔憂的心思了。

姑娘著實是成熟了。

為了出府，楚漣漪換上了跟夕照一樣的丫鬟服飾。

從后門溜出去，倒是沒有被誰看到。當然，若是被誰看到，她便也只能推到姐姐身上了。

索性她們運氣倒是好，剛好守著后門的婆子正在打盹。

她與夕照兩人，順利的出了府，夕照這才忍不住詢問楚漣漪：“姑娘，我們既然出府，要去何處？”

楚漣漪微帶著幾分促狹：“夕照竟然開始懷疑起我來了。我對趙嬤嬤說的，自然全是真話。”

夕照聽到姑娘第一句話，就忍不住想要跪下磕頭，卻在姑娘的下一句話里意識到了姑娘的促狹，忍不住膽子也大了一些。

她嗔怪道：“姑娘就這般喜歡逗弄人。往常我們去趙掌柜那里，都是走正門的，無需遮掩什么。如今怎的遮遮掩掩的，若被人發現了，說不得多少誤會呢。”

楚漣漪笑而不答。

夕照這丫頭還是沒什么心思。

竟是不知在府里，父親的心意便是圣旨的道理。

今日即使她當真想從正門走，恐怕也根本出不去。

*

趙家藥鋪。

自從趙掌柜從牢里放出來之后，生意便慘淡不少。

往常人來人往的大堂，此時也沒幾個人。

趙掌柜此時正在碾藥，看不出著急的神色。

聽到有人進來的聲響，他頭也沒抬：“客官，要抓點什么藥？”

見久久沒人開口，他這才抬頭，一眼就看到一個丫鬟打扮的姑娘，正笑盈盈看著他：“抓什么藥，得看趙掌柜這有什么好藥。”

“三小姐！”

趙掌柜神色微動，往外看了幾眼，這才望向楚漣漪：“小人也算著，姑娘該來了。不過，姑娘當真不再考慮考慮嗎？若是再跟小人合作，恐怕……”

楚漣漪絲毫不介意：“既然開始就信了掌柜的，此時自然也沒有什么好埋怨的。”

趙掌柜神色里忍不住涌出感動之色。一邊把楚漣漪往樓上引：“藥倒是真得了幾株，就等著姑娘看看，可有合用的。”

說罷，等兩個人進了二樓，趙掌柜讓夕照守在門口，隨即從藏的極為嚴實的地方，拿出幾盒子細長盒子的藥來。

“就是這些了。姑娘可以看看。”

楚漣漪走過去，不經意的拿了根藥材仔細看著，只是嘴上卻是漫不經心的詢問：“趙掌柜，漣漪不才，最近開始看了醫書，便有許多地方不懂。不知道趙掌柜，可不可以解惑一二？”

趙掌柜一愣，隨即就有點羞忖：“姑娘，小人學藝不怎么精通……”

“無妨，也不是什么大疑惑。”

楚漣漪既然都如此說了，趙掌柜便也沒再有什么推辭。

“其實，漣漪只想知道，若是想讓人呈現昏迷不醒的模樣，需要用什么藥材能夠做到，而且，一般大夫還查不出來。”

是的，楚漣漪今日過來，想要尋問的就是這個問題。

她想，她之前是想錯了。即使夢沒做完，但她也已經知曉差不多重點了。

那便是，祖母會昏迷不醒。

那若是祖母不再昏迷不醒了，結果會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