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曾相識的畫面慢慢浮現在張凌的眼前:藍藍的天,白色的云朵,茫茫的草原,以及遠處青山的輪廓。不過也有些改變,原來有條小溪水,小溪旁應該有顆參天的大樹,現在卻沒有映入張凌的眼簾。
“我又做這個夢了。”張凌沒有說話,得意的確認自己在夢里,感受著溫和的陽光沐浴大地,十分的愜意。
起身后,漫無目的的,向著遠處青山的輪廓走去。
不知走了許久,在這片茫茫的草原上,是很容易失去方向感的,張凌不時抬著頭看看喜歡的天空,太陽也不像盛夏一般毒辣,在這片景色里輕松和愉快。遠處的青山慢慢的變得清晰起來,張凌看在眼里,不由感覺有一絲驚訝:這哪是什么青山,這根本就是一座廢棄的都市。
高聳入云的大樓殘破不堪,樓外的玻璃全部都不見了,只見綠植瘋狂的攀緣著大樓,貪婪的享受著日光。還有些大樓都已倒塌,歪的、斜的,七零八落的建筑相互依靠在一起,全被綠植覆蓋著,從遠處看去,的確以為是青山的輪廓。
張凌走到都市跟前,一條河水清澈的流淌著,圍繞著整個都市的四周,向著東邊流去。反正這只是個夢,張凌并未在意這是什么城市,繼續向前走著,來到了河邊。
水的確很清澈,似乎嘩嘩的流水聲傳入到張凌的耳朵里,順著河道望去,一架殘破的橋交接著進城的地方,橋的一旁還有許多起起伏伏的草堆。
張凌用手摸了摸河水,冰冰涼的,也許走的久了,大膽的便用雙手捧著水喝了起來。雖然本來并沒什么口渴的感覺,這世外一般的景象不禁讓人感嘆著自然的神奇,讓張凌不自覺的就捧著水喝了起來,期盼著河水有著甘甜的味道。
張凌喝好了水,朝著橋的位置走去,之前的草堆也越發的清晰:那并非什么草堆,而是一輛輛的小轎車,長期在自然界下已經腐朽不堪了,草從地上穿過小車,奮力的向上生長著,遠遠看去還以為是一團團的草堆起起伏伏呢。
終于,在橋頭張凌又再次見到了期盼已久的身影--普羅米修斯。
「喂,普羅…米…修斯!」張凌揮著手,用著還不熟悉的名字叫到:「喂!你在等我嗎?」
面前的女子面帶微笑,依舊顯得高雅且大方,女子沒有說話,只是微笑著向張凌點了點頭,隨后便像上回一樣,轉身向廢棄的城市中間走去,走的不是很快,似乎是叫張凌跟上的感覺。
他鄉遇故知,雖然和眼前的這位自稱普羅米修斯的女子只見過一回面,但在這迷茫的世界里,也算是熟悉的臉龐。張凌會意的趕緊靠了上去,并排到女子身旁,一前一后,只是慢小半步的距離上。
女子依然穿著青色紗衫,感覺有點像連衣裙的感覺,頭發為黑色短發。雖然在上次見的時候張凌似乎看不清女子的臉龐,但醒來的時候卻發現怎么也回想不起來樣子,不免讓張凌有些失落,總感覺應該是很美的樣子。此次雖然離女子近了一些,可也只能見到女子的側臉和衣著,不禁讓張凌也感到有些失落,張凌決定要記住這位美女的臉龐。
女子沒有說話的順著道路一直向前走著,陽光依然讓人感覺格外的舒服,不過除了張凌與女子外,似乎整座城市里沒有一絲活躍的氛圍。有時風吹過,建筑上的綠植隨著風的吹動而發出點響聲,一些背陰的地方有些水滴滴落,在這安靜的城市里發出滴答的聲響。張凌忍不住的問了一句:
「我們這是要去哪?」
女子停下了腳步,朝著張凌回過頭來。這是一張美的令人窒息的臉龐:黑色的短發下,是一張典型西方美的臉,皮膚雖然偏白,卻映著些嫣紅的血色,稍高的鼻梁,承托出精致的五官,正可謂:此女只應天上有,人間難有幾回瞅!張凌正傻傻看的吃驚,女子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我也不知道,只是隨著你的心聲而行。」
張凌回過神來,確實在初見這座廢棄城市的時候,一心只想進去探個究竟,見到女子的時候不知不覺間就跟著走了起來,這才提出去哪的疑問。
「那要不我們找個地方先坐下,我有好多問題想要問你?」
女子微笑的點了下頭,順著道路前方指了一指。張凌順著方向望去,感覺像是一個類似廣場的區域,不過已經被青草與綠植所覆蓋,旁邊一座龐大的廢棄建筑,上面的門楣雖看不清是什么樣的,不過這以前應該是人來人往的中心地段。
兩人來到廣場中心的位置,這里有幾棵不高的小樹,剛好可以在樹下坐著。張凌盤腿而坐,女子在張凌旁屈膝側坐了下來,雙手撐著地面,顯得十分有美感。
「雖然上回沒看清你的臉,但我覺得你應該是普羅…米修斯,對吧?」
「嗯。聽你叫我名字挺別扭的,你可以叫我菲斯。」
「哈,我是有點不習慣,不過菲斯倒挺好記。那個墨提斯呢?」
「她只是智慧和意志,沒有思想是無法和你交流的,你看不見她,卻可以隨時利用她賦予你的能力。」
「那上回我記得我心里想什么,她就能說什么呢?」
『你是說這樣么?』
見到菲斯的笑容,腦海中傳過來的聲音,張凌和菲斯都笑了起來。
「原來都是你在搞鬼啊,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是在你沒有墨提斯的意志的時候,你的大腦還不能完全運作墨提斯的智慧,因此我借用她的名義,調用一下你大腦的回應罷了。怕你理解不了,我便隱藏了身份來回應你,幫你調用墨提斯的智慧。」
「那現在呢?」張凌好奇的追問到。
「你獲得了墨提斯的意志,打通了智慧與貫穿世界的真實,加上你也熟悉了一段時間,墨提斯的智慧包容并融合了你的知識與認知,因此你已和墨提斯的智慧及意志所融合,你可以獨立的隨心使用,不過有些還是要慢慢熟練的。」
「你的意思是說我現在已經融合了墨提斯的智慧,由她的意志來控制著使用?」
「你看這不是理解的很快嘛!」
「那墨提斯的思想又是什么呢?」
「要我說的話我并不想讓你擁有她,有了思想便有了意識,你會感覺你的腦海里多了一個人,到時候是你控制著墨提斯,還是被墨提斯所吞噬受控,只能全憑你的造化了。順便說一下,我可不喜歡她。」菲斯說著不喜歡墨提斯的時候,明顯帶著幾分醋意,不過很快的便隱藏起來。
「哦,那我就不去管她了。那這里到底是什么夢?我不記得曾經到過這個地方,可是夢見后又有些熟悉和陌生的感覺?」
「這里應該是墨提斯影響你后,你意識深處的地方,我也不知道這是什么地方,不過和我熟悉的埃律西昂平原比較像。」
「這又是個什么地方?我好像沒聽說過!」
「那是個很美的地方!」菲斯嫣然一笑,惹得張凌心里一陣的躁動。
「對了,之前記得你說過你只是碎片吧,那要到哪能找到全部的你?」
「我也不清楚,不過我與其他碎片之間還是有些聯系的,當我有感應的時候,你應該也能有所感覺,就像你之前與尹東交手的時候,他應該有碎片的線索。」
「你是指當時的一團黑氣?我不知道我怎樣靠眼睛把黑氣給吸收了。」
「確實是我的一部分,在感應到后,我自主的發生融合,因此吸收了一些,碎片總共10個,你已經有了封印賢者之石的我,其他的只能看你的運氣了。」
「我覺得我打不過尹東,之前全靠硬撐著,在發現他弱點的那一刻,要不是運氣好,我覺得我正常情況下打不贏他。還有我覺得他氣脈比較亂,這可能才是我僥幸的原因,你有什么好方法沒有?」
菲斯聽后,站立了起來,好像突然比劃著什么,張凌只是在一旁呆呆的看著,突然間一道門像劃破空間一般從菲斯的身后由下而上的升起,門上有著奇怪的圓圈與弧線裝飾著。不錯,這正是張凌第一次打開并發現里面是墨提斯智慧的大門。
張凌也起身來到門前,像上一次一樣用手輕輕的觸碰了一下大門,大門轟隆隆的打開了,里面是漆黑的一片,與外面的光亮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菲斯高興的拉起張凌的手,這一回,直接將張凌拽了進去。眼睛慢慢熟悉了黑暗,黑色的房間里似乎也不再伸手不見五指。房間的中央站著一個人型的黑色人偶,看不出菲斯又將要唱哪一出戲。
張凌屏住了呼吸,慢慢朝著人偶走去,人偶突然動了起來,速度快的驚人,不過張凌下意識的用雙手頂住胸前,重心向前,弓著身子往前一傾,一刻間,熟悉的痛感突然從雙手手臂傳遞到大腦上。這一招張凌很是熟悉,因為在和尹東的戰斗中,這一招已經深深的烙在了張凌的腦海里。回過神來,只見人偶一腳橫掃,用勁的踢在了張凌格擋的雙臂上,力道和之前戰斗差不多,雙手火辣辣的感覺到痛。
畫面定格了下來,人偶又恢復了站立,等待著張凌坐好準備。張凌也認真了起來,目視著人偶,看到人偶精氣沿著筋脈不停的運行著,畫面慢慢的慢了下來,精氣運行的脈門也映入了張凌的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