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我一直在練習和試著修改法師之手，我感覺這是一個非常方便輔助實驗的法術。”林奇道：

“關于加入往復振動的因子，思路來源是我在做飯的時候，想弄一個可以自動攪拌的法術。隨后就想到實驗也可以用，就認真研究了一下。”

林奇拿了一桿筆，演示了一下加入了振動因子的法師之手。

“升環施法的話，振動速度可以非常快，總體來說比用平直的力去切割效率更高，殺傷力也更大。”

林奇撓撓頭繼續道：“也許因為我在發現魔法天賦之前，一直都在練習使用兵器，所以總會設想一些借助外物的殺傷手段。”

“你這個思路非常好。正好第一期《法術》期刊就要發行了，你回去可以寫一篇文章，發表一下。對了，你來找我有什么事嗎？”

林奇把帶來的一幅繪畫作品拿出來。是之前在市場上買的便宜的學徒練習用風景畫。

“我是想問一下您，有沒有哪種魔法的形式是這樣的。”林奇取出一張剪裁下來的小紙人，放在油畫上。

“如果這個紙人是某個人，或者什么不知名生物。”林奇把紙人放在油畫上遠處的山峰之間，“他在這個位置，看起來就和周圍山峰一樣大。”

“那恐怕是什么還沒探明的超級巨人種族了。”瓦爾特笑著開玩笑。

隨后林奇把紙片人推動了一下，挪到了油畫上近處草地上一個玩耍的孩子身邊：“如果他忽然一下真的來到了旁邊，就是類似這種感覺的移動，這是某種魔法效果嗎？”

瓦爾特理事的臉色慢慢變得嚴肅起來：“你的第一印象，就是好像剛才一樣的移動方式？”

“嗯。”林奇點點頭。

“你在現實里看到的世界可不是像畫中一樣，應該是有遠近感，而不是一張平面吧？即使這樣，他也能像這樣移動？能在現實里給你一種畫中的感覺？”

“是的，瓦爾特閣下。”

瓦爾特抬頭看著林奇道：“沒有什么已知的魔法是這種效果，但是你的描述，非常接近古代魔術士們描述的一種幽境深處的特殊存在，據說他們身上發生的事情就是完全不符合常理。”

“我也是只是聽雷恩納德老師提起來過這種東西。”瓦爾特站起身道：

“古代魔術士的理論里，把世界分為現實世界和靈體所在的靈體世界，正式的名稱叫作‘幽境’，現世和幽境互為表里。當然這種說法我們學院派法師并沒有繼承。

“雷恩納德老師認為那些幽境深處的存在，也許是和我們不同位面的生物，可能就是通常意義上人們認知里的惡魔，他們可能擁有比魔法更加接近世界本質的能力。”

更加接近世界本質？說的難道是源力之海？林奇不由產生了聯想。

“你是在對付那個轉生者的時候遇到這樣的情景吧？之前我說的懷疑轉生者體內連接著另一個世界，就是紀元前魔術士們的說法。有可能當時你通過轉生者的身體，看到了在幽境發生的事情。”

林奇點了點頭，不過他感覺當時的一切似乎就發生在現實世界，也許如同涅加爾說的一樣，空間于此重疊。

“和之前說的一樣，轉生者無法被捕捉研究，死亡之后變回普通人類，因此關于他們的信息非常少。我也從來沒有遇到過。”瓦爾特語氣嚴肅到有些陌生：

“至于你可能透過轉生者身體‘看’到的幽境存在，信息就更是少到幾乎沒有了。千萬不要想著和他們有什么接觸和聯系，通常來說他們和現實世界也沒有什么交集。

“我們學院派法師依靠的是穩定的模型和參數，通過切實有效，可以復現的方法調動魔法浪潮來施法，不用和古代魔術士一樣動不動就前往幽境，或者寄托于什么特殊存在的力量來施法。”

林奇鄭重地點頭道謝。自從遇到黑袍人開始的一連串詭異的經歷終于有了一些頭緒。

離開瓦爾特的辦公室，林奇回到實驗室。比安卡意外的沒在做實驗，而是坐在椅子上，倚著頭閉目養神。

“啊，你回來了？”少女聽到聲音，睜眼問道。

“說起蛋糕，想不想看看我是怎么做的？其實說起來，和我那個修改版的法師之手也有關系。”

“哇，今天就能吃嗎？嗯？和那個法術有關？”

“嗯，我關于修改因子的一個靈感，其實就來自做蛋糕的過程。”

少女從椅子上躍下：“很好，一舉兩得。”

忽然比安卡好像想到了什么，低頭看了看身上道：“你先回去吧，我等會兒再來。”

林奇有些奇怪，不過沒說什么就出門了。

回家的路上，正好看到阿圖爾背著包正在往學生宿舍走去。

寒暄之后，林奇把錢袋遞給他：“這是你的任務報酬，43克朗3蘇爾。都是正式法師了，以后有辦法賺錢，可以不用再坐公共馬車了。”

阿圖爾打開錢袋，看著4枚十克朗大金幣，3枚小金幣和3個銀蘇爾，長長的出了口氣：“謝謝。不過我感覺真不太好意思，就放了一個沒起效果的油膩術，后來面對變成怪物的梅耶爵士更是什么都沒做就昏過去了。等醒來都結束了。”

林奇拍拍他的肩膀：“沒有的事。任務的關鍵是找人，戰斗是根本沒想過的意外情況。何況初次戰斗，你能不緊張就已經很難得了。幾年前我第一次面對真刀真槍的戰斗后，緊張地吐了一地。”

“對了，我等會兒要給比安卡做戚風蛋糕，你要不要……”

“不不不，我還是不來了。”阿圖爾連連搖頭，“我、呃，我是真的更愛吃肉，現在回來了，要先去好好吃一頓肉排。”

“好吧。”林奇自己其實也更愛吃肉，又把自己之前查的接任務的公告處位置和流程告訴阿圖爾。

有不少最低級的E級任務，其實是類似雇傭工作一樣的性質，譬如用魔法布置一些會場，煉金調配一些藥物之類的。現在放寬到一環法師就可以接受，收入遠遠高于學生的兼職。相信能讓阿圖爾的經濟狀況大有好轉，還能有助于他鍛煉施法能力。

寒暄完剛一回家，比安卡就敲門來了。原來她要稍等片刻的原因是換了一條新裙子。

想不到她還是工作和生活穿不同衣服的類型，林奇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