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院落里時不時傳出兩三聲鴉叫，屋內女子盤腿而坐手成蓮花印式置于胸前，眉宇之間散發著強大的陰氣，跟前的平桌上擺放著符紙香燭。

施法召喚嬰靈的女子，正是九小姐程玥。

一路跟著嬰靈來到離院子不遠處，顧玄衣聞到一股刺鼻的腥味，這個味道她再熟悉不過，是元菜。

屋里，程玥突然睜開眼睛，一雙大眼布滿了血絲，她察覺到有人正逼近院子，咧嘴發出陰詭的笑。

“無論是誰，我都讓你有來無回。”

她手抓一把白米撒進在香灰之上，指間夾起符紙嘴里念著咒，一晃燃了起來，化作灰末之后落入一碗濃稠的黑水之中，水里還散發著惡人的血腥味。

這是程玥以陰符之水，精心澆灌而養的元菜，每砍下一刀就會攝走一個嬰孩的魂魄，長久之下制成濃水加以符咒可差遣鬼仔。

飄向屋子的嬰靈驟然發了狂，呲嘴獠牙，血液從腦袋里流出來，渾身沾滿了濃稠的黑色液體。

令人作嘔的氣味越來越重，顧玄衣見形勢不對拉住蕭澤不再前進，慘叫聲響起。

“不好。”

蕭澤也感到身體的不適，根據以往經驗只有在陰氣過重的時候才會如此，“怎么了。”

“蕭澤，我數三聲就跑，千萬別看它們的眼睛。”

跑？蕭澤不解的看著她。

才剛說罷，嬰靈惡狠狠地撲向它們，撕裂著的面部驚恐至極。

顧玄衣早早聚集靈氣一掌打過去，根本來不及還沒打中，它們便追過來。

這副模樣的嬰靈著實令人害怕，蕭澤隨手拾起一根枯木，一手抓住顧玄衣，一手不斷地揮打嬰靈。

這枯木好像有點用，顧玄衣抬頭一看，萬幸，居然是桃木枝。

“蕭澤，這是桃木能驅鬼，用它擋在前面趕緊走。”

嬰靈猛追不舍，不把他們撕碎決不罷休的樣子，蕭澤許久不曾用過武功如今也顧不得這么多，他把顧玄衣推到一邊，手持桃木閉著眼沖向它們。

由于自己至陰的體質，即使不用雙眼也能感受到陰氣最深，最冷之處便是嬰靈所在，手中的桃木也似一把利劍自如的穿刺。

幾番下來嬰靈雖說沒受傷也被桃木驅趕得陰氣下降，不似方才的兇猛，蕭澤乘機帶著顧玄衣翻墻逃離伯爵府。

不知跑了多久，顧玄衣心里還隱隱不安，實在太險了，那些嬰靈與尋常不同，若被抓住還不生吞活剝了。

“你沒事吧。”剛才的情景他無暇顧及顧玄衣的安危，現在也是后怕，不知有沒有受傷。

顧玄衣心底一暖，“我沒事，多虧你了。”

蕭澤暗暗松了口氣，好在幫上忙了，沒有拖累到她。

“剛才那些嬰靈怎么會那樣。”

“是元菜，有人在用元菜煉魂。”顧玄衣剛剛舒展的眉間又靜靜鎖起。

沒想到這個九小姐竟是個煉魂人，而且道行還不低。

之前聞到元菜味道的時候，就懷疑有煉魂人在差遣鬼仔，不過不管她有什么目的，都不能讓她控制嬰靈，否則后果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