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我還有一個請求,不要告訴他們,是我求你把月蘭花給慕瑤姐姐的。否則,他們是不會接受的。”
忽然間想到什么,凌曄的臉上閃現出一絲希望:“可是雪照,就算林慕瑤用了月蘭花,身體暫時好了,但是對她的毒卻沒有作用,她日后,可能在毒的折磨下痛不欲生。即便是這樣,你也要把月蘭花給她嗎?”
凌雪照并沒有看凌曄的臉色,只是獨自沉默了一瞬,便點點頭:“愿意!如果人生有所待,就算是痛苦,生不如死,也是希望活著的。”
因為羽桓哥哥希望慕瑤姐姐好起來,因為慕瑤姐姐希望自己能夠活下去。僅因如此,我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一個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凌曄有些猶豫地問道:“雪照,林昊來退婚的時候,并不見得你有多傷心,更多的倒像是釋然,你坦白告訴爹爹是不是你從來都是無意于林昊?而你對羽桓,是不是……”
凌雪照聞言一驚,并沒有否認,隨后苦笑道:“爹爹,原來我對羽桓哥哥的心思,已經表現得這么明顯了嗎?以后我會注意的。”
“如果真是這樣,或許我可以幫你。”
“幫?你打算怎么幫我?如何幫我?難道爹爹是想逼羽桓哥哥跟我在一起嗎?您覺得您逼得了羽桓哥哥嗎?你以為這樣我就會從心里感激你嗎?你錯了,爹爹,這樣做的結果只會讓我不堪。更何況羽桓哥哥喜歡的人從來都不是我,勉強和我在一起他不會感到開心的。這不是雪照想要的結果,你明白嗎?退一萬步講,就算是因為您的原因,羽桓哥哥最終和我在一起了,我們會幸福嗎?那不過是把一個人的悲傷轉化為三個人的痛苦罷了。雪照實在不愿看到娘的悲劇再次發生到我最在意的人的身上。爹爹,你是醫者,你的責任是救人于危難之中,而不是用你的畢生所學去害人。爹爹你已經錯過一次了就不要在重蹈覆轍了好嗎?你一直是我最尊敬的人,請不要做出令我恨你,對你絕望的事情。其實對于我來說,只要能看到羽桓哥哥和慕瑤姐姐幸福我就感到很滿足了。女兒此生就這么一個心愿,求爹爹你成全!”
“雪照,你為什么要這么懂事?很多時候,我都希望你能夠任性一點。自私一點,你這孩子當真是讓人心疼。”
凌雪照走后,凌曄對著棺中人愴然一笑:“原來,真正愛一個人是以那人的理想為理想,傾盡全力,只為能幫他實現夢想。原來愛不是捆綁,而是成全,只可惜我明白的太晚。”
林慕瑤神色驟然好起來的時候,杜羽桓心里并沒有半分高興,反而擔憂萬分。因為有一個詞叫回光返照,因為林慕瑤好得太快,太蹊蹺了。
杜羽桓仔細喂了林慕瑤之后,隨口問道:“瑤瑤,你今天覺得怎么樣?”
“很好,以前有的疼痛感,現在都沒有了,感覺舊傷被治愈了,并沒有任何不適。”
“那就好,你好好養病,其他的事情,等養好身體再說。”
終究放不下心底疑問,杜羽桓圍繞月輝閣轉了幾圈,并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心下狐疑,難道是自己想錯了?
終于找到機會問凌曄,“舅舅,你原來說瑤瑤的身體好不了了,但是現在……”
凌曄打斷他:“她好了,你不開心嗎?”
“很開心,但是舅舅你不是說瑤瑤的病要月蘭花才能好嗎?你用了?”
凌曄反問:“是誰告訴你她的病要如此治的?”
杜羽桓自知說漏了嘴,索性和盤托出,“那天我找舅舅喝酒,其實是為了套舅舅的話,救瑤瑤要用月蘭花,是舅舅你親口說的。”
凌曄很不滿:“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古人誠不欺我。不過醉酒后的胡言亂語你也信?慕瑤的病能好,當然是我徹夜通宵,查了無數醫書典籍所找到的辦法。不要什么都想到月蘭花,月蘭花不是萬能的。”說罷揪著自己的頭發湊到杜羽桓面前:“你看看,你看看,我這幾天,頭發都愁白了。”
杜羽桓:“……”
凌曄又痛心疾首道:“醫學的博大精深是你無法想象的,你現在連其冰山一角都沒有窺到,就敢妄下斷言,你們現在的年輕人,真是越來越不負責任了。哎!以后出去可不要說你是我徒弟,丟了我的老臉啊……”
對于凌曄的說辭,杜羽桓總覺得哪里不對,卻又一切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