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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相約去青樓

  • 巾幗王妃不負君
  • 洛音luoy
  • 7060字
  • 2019-04-23 13:27:11

“溪月!你收拾好沒有啊?。俊本翔獩_著里屋喊著。

里屋傳來了溪月脆生生的聲音

“小姐,我好了!”

溪月從里屋走了出來,只見她身上穿了一套小廝的衣服。溪月的胸本身就平,再套上小廝寬松的衣服就更加看不出來了,就這件事情君南瑾笑了她好長時間。

“嘿嘿嘿,好了就行。哼哼,還是熟悉的樣子嘛?!本翔獊砘卮蛄恐?,以前她們一起去街上玩的時候七月就經常扮作她的小廝。小丫頭本就長得秀麗,但即使是女扮男裝也絲毫看不出來是個小女兒家,反倒讓人覺得這只是個清瘦的小廝罷了。

再看君南瑾,一件雪白的直襟長袍,衣服的垂感極好,腰束月白祥云紋的寬腰帶,其上只掛了一塊玉質極佳的墨玉,形狀看似粗糙卻古樸沉郁。烏發用一根銀絲帶隨意綁著,沒有束冠也沒有插簪,額前有幾縷發絲被風吹散,和那銀絲帶交織在一起飛舞著,顯得頗為輕盈。袖口處鑲繡金線祥云,腰間朱紅白玉腰帶,上掛白玉玲瓏腰佩,氣質優雅,氣度逼人。

“小姐,我們就這樣擅自出府,太子真的不會怪罪嗎。?!?

“放心吧,我相信他不會言而無信的。”

“誒?那..........那好吧。”

君南瑾抬手摸了摸溪月的頭發,觸手的感覺仿佛在摸兔子的毛發。細細軟軟的。

“走吧?!本翔胪饷孀?,突然想起來一件特別重要的事情。

出府需要令牌?。。。?

她又不可能向楚權直接要,再說楚權還以為她在養病呢吧。那不就露餡兒了,不行不行,得想個萬全之策。

“溪月..........咱院后面是不是有個狗洞?”君南瑾試探的問著。

“???小姐,咱們院兒后面是沒有。但是臨近街道外的那座房子后面有?!毕潞孟袷侵懒司翔胍墒裁矗φf道:“小姐,萬萬不可呀!怎么.......怎么能去做那樣的事?!”

君南瑾抬手敲了敲小丫頭的腦袋,義憤填膺的說道:“你果然還是太小,不付出點犧牲怎么獲得自由呢?如果要自由,那就不能走捷徑,走捷徑就萬劫不復啦!”

溪月被糊的一愣一愣的,不知所以然的點點頭,靈魂雖然是抗拒的,但還是乖乖的和君南瑾走了。

雖說到那房子前是費了一番周折,但好歹是安全抵達了。

君南瑾看著前面僅有一人寬的狗洞。暗暗慶幸:“還好還好,以前自己就不是很能吃,重量也控制的很好,應該還是可以過去的。”

“溪月,我先過去,你看著我的姿勢,然后一會兒你也過來?!闭f完便蹲下身子鉆了進去。

溪月看著在狗洞里扭來扭去的君南瑾噗嗤一聲笑了。

倒不是因為什么其他的事情,只是單純的因為君南瑾進狗洞的姿勢太好笑了。

“死丫頭,你笑什么?!一會兒你也得過來!”果不其然,洞里果然傳出了君南瑾氣急敗壞的聲音。

溪月連忙捂住嘴巴,但眼睛里面憋不住的笑已經出賣她了。

君南瑾經過一番周折后終于順利的擠了過來。

對著洞那邊的溪月喊道:“溪月!!過來吧??!”

溪月聽到君南瑾的聲音后應了一聲,看著地上灰撲撲的塵土,溪月心一橫,咬著牙,閉著眼睛,跺了跺腳也低身爬了過去,好在溪月上穿的是深色的小廝服,即使被弄得很臟了也看不出來。

“唔.........呼!終于出來了...我最近是不是胖了?怎么鉆進來這么費勁......”溪月頭上頂著幾片黃色的葉子從洞里鉆出來,

喃喃自語的說道。

拍了拍身上沾到的塵土,走到了君南瑾身邊。

君南瑾使勁伸了個懶腰,在和親的路上她處處要裝的溫柔大方,吃個東西嘴都不敢張大,走個路步子都不超過三尺。但真是別扭死她了........

“小姐,我們出來是出來了,但我們要去哪兒???”

君南瑾吹了聲口哨,仰了仰頭,朝一個方向指了過去。溪月順著君南瑾的手指看過去。只見遠處,樓閣林立,商鋪不計其數。根本就不知道君南瑾指的是哪一座。

“小姐,到底去哪呀?那里商鋪樓閣那么多,我可不知道小姐指的是哪一個。

君南瑾抬手給了溪月一個爆栗,溪月捂著腦袋,撅著小嘴兒連連后退:“小姐!小姐,你怎么還打人呢?很疼的!”

“傻溪月,跟我走就知道了。”

君南瑾抽出插在腰間的折扇,順手把折扇甩開,不緊不慢,一下一下地搖著。那模樣倒真像個公子哥。

溪月撇了撇嘴,跟在君南瑾身后嘟囔著:“小姐就會欺負人,自己扮成公子哥兒,逍遙快活去了,可憐我啦,又得提東西又得拎東西。哼!”

君南瑾回頭看了一眼溪月,用折扇敲了敲自己耳朵,笑意盈盈的對溪月說:“我可是都能聽見的喲,好啊,竟然敢在背后抱怨。我得好好罰你..........就罰你一個月沒有月俸!”

溪月一聽這話立馬就蔫兒了,快步走上前去,纏著君南瑾,說著好話。逗得君南瑾哈哈直笑.......

到了玄武大街,去南京看什么都是新鮮的。雖說這些東西在宸晉并不是沒有,可在這兒的感覺和在宸晉不一樣。

宸晉的百姓被貴族管怕了,即使是在最繁華的街道上,商人和購買者討價還價的聲音也幾乎細弱蟲聞。而淮黎則不同,大街小巷和和氣氣,尚且年幼的孩童手里攥著風車和糖葫蘆在大街上肆意的玩耍著。賣蔬菜的老農與提著籃子的婦人喋喋不休的討還聲。還有運送貨物的老馬,可能是年紀很大了叫出的聲音也嘶啞,市井之間透露出一片祥和。

“小姐,這里比宸晉好玩好多啊!”溪月在一旁大呼小叫著,一會兒說這個香包好看;一會兒說這個玉佩適合君南瑾又或者跑到街的那頭去買糖葫蘆;又再回來的時候被七奇閣高點收了心魂......

“嘶,什么小姐叫少爺!”君南瑾低聲的對溪月說著,這小丫頭一叫,大街上不就。都知道君南瑾女孩子了嗎。

君南瑾扶額,溪月啊,你同我出來這么多次了,這毛病怎么還是沒改啊,主要是街上有太子的人,認出來咱倆了,你說該怎么辦?

這就是青樓啊.......媽啊,我長這么大還沒進來過呢。”君南瑾雖然面不改色,但心里早就炸開了花。這可是青樓,君南瑾以前想進進不來的地方!這下到了他鄉好不容易進來了,她不看個夠,怎么可能會走。

這青樓應該不是淮黎最大的,但卻勝在了干凈整潔,雖說這是風月之地,但卻透露著一股文雅的氣息。里面的人也沒有像娘親說的一樣不堪。來的人看穿著應該都是文人墨客,不過文人墨客來青樓,怎么看怎么想都有點兒奇怪啊...........

正在君南瑾這么想著的時候,從遠處走來一位體態豐滿面容姣好的婦人,那夫人搖著絹帕,從樓梯上下來,走到君南瑾面前嗲聲嗲氣的說道:“呦,這位公子哥兒看著面生,他不是剛剛來的?”

被人問到,君南瑾咳了兩聲,甩開折扇折扇遮住臉,故意壓低聲音說道了:“嗯,是的,只是你這青樓和我以前去過的青樓似乎不一樣。”

老鴇搖著絹帕,伸手扶了扶鬢上的大絨花說道:“公子哥兒,您這就有所不知了。”老鴇撇了一眼樓上,笑眼盈盈地對君南瑾說:“我們這兒的頭牌呀,和其他的不一樣。我們這兒的頭牌是男子.......”頓了頓,接著說道:“這男子啊,和女子不同,女子若是當了頭牌那便是順風順水可,若是男子當了頭牌。這日子啊,就一落千丈了。”

“可是啊,咱們這位頭牌不似其他的庸脂俗粉,咱們這個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上通古今,下通野史。那長的呀也不像那市井之人。仿佛就像謫仙下凡一樣?!?

老鴇眉飛色舞地描繪著她們家那位頭牌,好像真的如謫仙下凡,文曲星轉世一般。

君南瑾挑了挑眉,如果真如老鴇說的一般那么好的人,來一次不見見,豈不可惜?

溪月在旁邊悄悄的說著就“公子,公子。那老鴇子說的真有那么神?”

君南瑾沖她打了個眼色,小聲說道:“那見見不就知道了.......”

悄悄地把老鴇子拽到一邊,君南瑾威逼利誘著說:“既然那頭牌真有你說的那么完美.......那不如我出錢...買他一夜怎么樣?”

那老鴇皺了皺眉,上下打量著君南瑾,舔著嘴唇,眨著眼睛。典型的在算計著什么。

“我們家那位價錢低了可不出來啊......接客的話看你出多少錢吧。要知道......”

“啪!”老鴇子只聽見啪的一聲,手里就被塞了沉甸甸的大坨金子。

君南瑾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挑了挑眉,問:“不知道.....這些夠了嗎?”

老鴇子捧著金子,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手上東西,仿佛下一刻就會丟了。

“咳咳,這個嘛....可以是可以。但是現在呀....我們家寶寶房里有人了。這個....公子哥兒要是不介意,可以等明天再來?!?

老鴇子掐媚的說道,傻子才會讓這么大一單生意跑掉。

君南瑾,皺了皺眉,語氣強硬了起來,帶著怒氣對著老鴇說:“我如今這錢可是都交給你了。先前你可沒說他房里有人。我不管,今天我必須要見到他。他房里是誰!出了多少的價錢,我雙倍給你!”

老鴇子拿絹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滿臉堆笑著,臉上的褶子都快皺到一起了,眼睛咕嚕嚕的轉著,想著怎么說才好。

“哦?不說話是吧?那我就把他房里的人就出來,然后給他雙倍的價錢讓他滾蛋!”

說著君南瑾便繞過了老鴇子直接往樓梯上走。溪月在后面揮著手,喊著君南瑾。

“公子,公子,別沖動?。?!使不得啊??!”

可君南瑾現在好像誰的話也聽不進去,只是直挺挺的向樓上的房間走去,因為君南瑾和老鴇的爭執,已經有很多人朝這邊看過來了,甚至樓上閣內的人也打開房門往下探去。

“是誰?敢打擾本軍師的興致?!”熟悉的聲音響起,君南瑾愣了愣,猛的抬起頭,果然看見了那張熟悉的臉.........

君南瑾猛的抬頭,果然發現了那張熟悉的臉微微皺眉小聲說了一句:“洛宣?”

但樓上的洛宣顯然沒有聽到他小聲嘀咕的內容,這是黑著臉看向樓下。

“是誰這么大的膽敢打擾本軍師的興致!”這么一段有威懾力的話,配上他的珠落玉盤的聲音,與其說是在不滿,不如說是在抱怨。

洛宣很明顯沒有發現樓下的人是君南瑾,他旁邊的姑娘使勁拽了拽他的袖子,示意洛宣屋里面的那位頭牌在叫他。

洛宣回過頭看向屋里,悄聲說了幾句話,沖樓下的君南瑾喊到:“你想干什么?如果沒有什么別的事就滾吧,本軍師今天不想追究?!?

就那禁抬起頭看向樓上盯著洛宣瞅了一會兒,突然提起衣擺朝樓上走去。

洛宣心里一驚:“好嘛,怎么還上樓來了?!?

君南瑾慢慢走上樓來,她不相信洛宣看到她這張臉以后還會這樣。而且她沒有記錯的話.....淮黎的官員不能隨便來逛青樓的,洛宣是軍師,雖然說她不知道洛宣是淮黎哪一個編隊的軍師。但她肯定,洛宣是個官兒...

走上樓去,樓梯兩旁穿的花枝招展的妓女對這種事情可能已經見慣不怪了,依舊喂著客人喝酒,談天,仿佛什么也沒發生一樣。

走到頭牌門口,君南瑾漸漸看清楚了洛宣,他一雙溫柔得似乎要滴出水來的澄澈眸子鉗在一張完美俊逸的臉上,細碎的長發覆蓋住他光潔的額頭,垂到了濃密而纖長的睫毛上,眼角卻微微上揚,而顯得嫵媚.純凈的瞳孔和妖媚的眼型奇妙的融合成一種極美的風情,薄薄的唇,色淡如水.一襲紫色長衣下是所有人都不可比的細膩肌膚??±嗜缢沟哪樕现伙@出了一種玉質的感覺,無時不流露出高貴淡雅的氣質,像開了屏的孔雀一樣。

身上穿著一襲繡綠紋的紫長袍,外罩一件亮綢面的乳白色對襟襖背子。袍腳上翻,塞進腰間的白玉腰帶中,腳上穿著白鹿皮靴,烏黑的頭發在頭頂梳著整齊的發髻,套在一個精致的白玉發冠之中,從玉冠兩邊垂下淡綠色絲質冠帶,在下額系著一個流花結。

“原來是玉面君郎也不止一面啊,嘖嘖嘖,這走到街上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小娘子呢?!本翔谛睦锇蛋档南胫?,眼睛一直盯著洛宣。

洛宣可能是被她盯著有些發毛,使勁皺了下眉頭,上下打量了君南瑾一眼,咽了口唾沫。

老鴇子這時候從樓下哼哧哼哧地爬上來了,堆笑的看著洛宣和君南瑾,臉上的褶子已經快把眼睛堆得看不見了。她賠笑著說:“哎呦~兩位爺,您們行行好,可別在我這片大的地方上打起來。我這小本生意經營不易?。 ?

君南瑾來了興致,她倒想看看,讓洛神魂顛倒的頭牌到底長什么樣子。于是便對老鴇子說:“我就不信這個邪,我今天肯定是要見到這個頭牌的,要怪就只能怪你這個老鴇子,把他說的那么好,讓我忍不住想見見。”

君南瑾知道,現在老鴇子肯定是捶胸頓足。自己為什么嘴不嚴實,偏偏讓君南瑾知道了頭牌的存在。但她現在也就只能自己唉聲嘆氣了。

洛宣這個時候不樂意了,看看老鴇子好像有他走的心思,咬了咬牙,對老鴇子說:“不行!這人是我先定的,銀子我也是交完了的,如果媽媽這個時候變卦,那就別怪我上報官家了!”

一邊是金磚,另一邊是官家,就在老鴇子左右為難的時候。屋里傳出了一聲懶懶的聲音。

“別讓媽媽為難,都進來吧?!?

洛宣微微睜大了眼睛,看了房門一眼。滿臉的不可置信,但無奈,屋里的人都這么說了,他不能再攔著了。

老鴇子輕輕松了口氣,忽然,一塊兒金燦燦的東西遞到了他眼前。他還沒來得及看清的是什么東西,就聽見君南瑾說道:“媽媽,今兒個這進房里的錢我照付,您看,這些夠嗎?”

老鴇子連連點頭,忙不迭地說道:“夠夠夠,怎么會不夠呢?您進去就成了?!本翔c了點頭,抽出腰間的折扇自認風流的搖了搖。一旁的溪月當了好長一段時間的透明人,不是她不想說話,只是他插不上嘴呀。本來想阻止小姐去見那個頭牌,可沒想到還是沒成功。

“唉,這下慘了,如果讓太子知道肯定會懲罰小姐的,殿下不讓小姐亂跑的?!毕驴嘀槪÷曕止局?。君南瑾看了看旁邊的她,敲敲她的頭,悄悄的對溪月說:“你乖,在外面等著,一會兒我就出來了?!?

溪月撇撇嘴,一臉不高興的樣子,她也想見見那個絕世如謫仙一般的人嘛,哼。不過也呦不過君南瑾,只好在門口乖乖等著。

再看君南瑾,搖著折扇,大搖大擺地走進了木格子門里,走進去的時候,還不忘瞅了一眼洛宣。嘖嘖嘖,你瞅瞅,小臉兒都氣紅了。

洛宣不甘心的甩了甩袖子,臉上雖是一副清風明月的樣子。但心里啊,指不定怎么罵呢。

進了屋,一種不知名的香味兒撲鼻而來,君南瑾不知道這香是什么名字,但,溪月應該知道,一會兒出去粘在衣帶上的,讓溪月聞聞,說不定她能知道。

一進房門,君南瑾便看到當地放著一張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著各種名人法帖,并數十方寶硯,各色筆筒,筆海內插的筆如樹林一般。那一邊設著斗大的一個汝窯花囊,插著滿滿的一囊水晶球兒的白菊。西墻上當中掛著一大幅米襄陽《煙雨圖》,左右掛著一副對聯,乃是顏魯公墨跡,其詞云:煙霞閑骨格,泉石野生涯。案上設著大鼎。左邊紫檀架上放著一個大觀窯的大盤,盤內盛著數十個嬌黃玲瓏大佛手。右邊洋漆架上懸著一個白玉比目磬,旁邊掛著小錘。東邊便設著臥榻,拔步床上懸著蔥綠雙繡花卉草蟲的紗帳。

走到巨大的格子窗前向下看,因為這花樓臨湖,岸上的蓼花葦葉,湖內的翠荇香菱,在這兒一應都能看見,都搖搖落落,似有追憶故人之態,迥非素常逞妍斗色之可比。既領略得如此寥落凄慘之景,是以情不自禁,乃信口吟成一歌曰:池塘一夜秋風冷,吹散芰荷紅玉影。蓼花菱葉不勝愁,重露繁霜壓纖梗。不聞永晝敲棋聲,燕泥點點污棋枰。

“啪嗒?!狈块T被關上了,洛宣也從外面走了進來。

“來者都是客,洛宣,你在門外爭執可是失了你的君子氣度,我們本也沒在屋里干什么,不如就把那位小兄弟請來,我們三人談詩賦聊古今,豈不美哉。”

洛宣挑了挑眉毛,撇撇嘴眼睛看向一邊,表示不說什么。

君南瑾應聲看去,側間層層疊疊的鮫紗掩映著朦朦朧朧的一個人影,走近幾步,君南瑾撩開鮫紗,一道人影應入眼眸。

只見塌上慵懶地斜倚了一個男子,披了曲水紫錦織的寬大袍子,眉眼竟似糅合了仙氣與妖氣,清麗出塵中攜帶了入骨的媚惑。只怕鳳眸星目只輕輕一掃,那旁人的心就似被剜了去,只知隨他眼波流轉而起伏跳動。他修長的晶指持了一只翠青龍鳳酒杯,杯中廣陵的金盤露瑩如碎玉,鳳眼微瞇,紅唇上似乎還遺留著一滴酒露,就如那嬌艷的紅唇太過飽滿而滲出的一滴玉露,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甜香酒味以及那淡淡的花香,如暖風般醉人。慵懶的鳳眼有絲疑惑掠過,無意識地伸出那丁香小舌輕輕一繞,優雅地舔過那滴酒露,甚至吸了幾吸柔美的朱唇。

君南瑾皺了皺眉,這老鴇子是不是得謫仙有什么誤解?這哪里是天上的謫仙啊,這分明就是地下深淵的魔鬼妖孽。

那頭牌見君南瑾一直盯著他,不禁展齒一笑,搖搖頭,放下琉璃盞站起身來,用骨指分明的大手攏了攏身上快要掉下來的袍子,理了理鬢邊的烏發笑著說道:“姑娘家家也敢來這般地方?當真不怕虎狼之地把你吃了?”

君南瑾心里一驚,警惕的看著他?!八趺磿??這么多年偷偷溜出府去的經驗。足以讓君南瑾很自信的在大街上溜達,而不被他娘親發現。可現在........一旁的洛宣似乎也在打量著她,不行,要露餡兒了.......

“哈哈哈哈,你不用緊張,我在這兒這么長時間,看遍了那么多男男女女難道還看不出來你是個女娃子?”

那是一種獨特的聲音,讓人深在浮世中,卻有皓月當空,清風徐徐之感。絲毫不像一個妖里妖氣的人發出來的聲音。

君南瑾雖然見洛宣在身邊,但卻依然沒有掉以輕心,開口問道:“不知閣下到底是何方人也,為何會屈居在這一小小青樓里?!?

又是一聲爽朗的笑聲,頭牌拱了拱手,笑到說:“在下云祿,只是這花樓里的頭牌罷了。至于您.........在下聽聞,最近太子迎娶了一個宸晉公主,如果沒有猜錯,大概就是您吧。”

還沒等君南瑾說話,一旁的洛宣就像炸了毛一樣跳了起來。

“什么??!她是云錦公主!?沒開錯玩笑吧,阿祿!?云錦公主溫柔嫻靜,怎么可能會是她!”

君南瑾看了他一眼,癟了癟嘴。

見真實身份已經被識破,君南瑾也不再否認,從容地拉過一把紅木椅子坐了上去。洛宣則苦著臉看著云祿,內心五味雜陳。

“洛大人。”君南瑾沖洛軒叫了一聲,被點到名字的洛宣先是一個激靈,然后慢慢應了一聲:“太子妃.........有什么吩咐嘛....”

“別那么拘謹,我就是跟你嘮嘮知心話,比如說,你一個堂堂淮黎軍師,為何會出現在這風月之地呢?而且還...”說著君南瑾瞅了一眼云祿。

“太子妃別誤會!我可沒有什么龍陽之好,我來這里.......!”明明還想接著往下說,但突然又停住,這副模樣,當真沒有軍師的樣子。

“你來這里做什么?來見頭牌...不是有龍陽之好還是什么?”君南瑾不緊不慢的問著,看那架勢,仿佛不得出來一個滿意的結果,她就不會罷休。

洛宣看了一眼云祿,卻發現人家壓根兒就沒理他。人家一直把玩著剛剛喝酒用的琉璃盞,甚至連眼神兒都沒撇到過這邊來。

洛宣徹底絕望了,垂頭喪氣地對君南瑾說:“沒錯,我就是好龍陽......太子妃您滿意了嘛?”

看著垂頭喪氣的洛宣不知道為何,心情突然大好。笑著對他說:“好啦好啦,我開玩笑的,我知道你一大男人沒龍陽之好?!?

說完又看向云祿,來回打量著他那張妖孽的臉。盯了一會兒后不知道是害羞了還是怎么樣,臉莫名其妙地紅了起來。云祿低低的笑著,那笑聲仿佛能讓人覺得心底一陣空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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