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米爾出事的那條巷子外，已經被警方圍上了一圈警戒線。

好事的圍觀路人們站在警戒線外，每個人都伸長脖子，試圖想看清案發現場的情況。

黑人警長奧利弗面色難看地站在尸體旁，受害者背上的蝙蝠圖案，仿佛在無聲地嘲笑著警方的無能。

“死亡時間大概是凌晨12點到3點左右，導致死亡的原因....”

法醫說著停頓了一下，心有余悸地看了眼山米爾血肉模糊的臉部：“失血過多。”

即便是像奧利弗警長這樣的老人，在見到被剝去臉皮的山米爾尸體后，都是不自覺翻涌出一股反胃感。

更不提周圍的新人們的反應了，每一個人都在強忍著不在案發現場吐出來。

從來沒有見過這么詭異殘忍的死法，尸體的整個臉部皮膚都被完整地剝去。

法醫一時間竟然無法辨別是用的哪種器械。

尤其是導致受害者死亡的原因是失血過多。

這意味著兇手是在受害者還活著的時候，便對他實施這殘忍的剝皮手術。

刨去技術，光是受害者的掙扎，便會導致這項剝皮手術出現嚴重的阻礙。

可偏偏的，兇手就是在這種惡劣的條件下，完美地剝去了受害人的臉。

“你怎么看？是蝙蝠干的嗎？”

奧利弗警長皺著眉頭，望向神情凝重的法醫。

法醫猶豫了下搖搖頭：“受害者背部的蝙蝠圖案，切割的痕跡深淺不一，而且經常性地出現重合，這個手法完全是一個外行。”

“但剝臉的手法....”

法醫嘆了一口氣：“即便在專業的設施輔助下，我都很難做到這么完美地剝離臉部皮膚....”

“你的意思是，蝙蝠并不是個體作案？”奧利弗警長目光一閃。

“沒錯。”法醫點點頭：“僅憑一個人，很難做到這兩種極端的手法表現。”

奧利弗警長眉頭深深皺在一起，太陽穴更是隱隱地作痛。

很快從警戒線外跑進來的女助手莎爾娜，又帶來了一個不好的消息。

“距離這里不遠的公寓樓接到目擊者報案，目前被發現的是三人受傷，一人死亡。”

奧利弗警長詫異地看了眼莎爾娜，連忙接過她手里的臨時檔案。

在照片里可以看到，無論是死者還是那三名傷員，在他們的身上都被刻上了蝙蝠的圖案。

“該死的，這瘋子究竟打算干什么!”

奧利弗警長著重看了眼死者的現場照片，在他的頭部有一個明顯的彈孔。

這意味著，現在蝙蝠那瘋子的手里至少擁有一把槍。

“四名死者的身份都查清了，均是毒販，隸屬K2幫。”

“K2幫？”

奧利弗警長目光閃爍，緊接著看了眼身旁的無臉男尸流露出深深的不解。

“為什么其他人僅是被刻上標記，而他卻被剝去了臉，甚至連錢包衣服這些都通通拿走？”

想要辨認出這具無臉男尸的身份，對于他們來說也并不算困難。

只要等到DNA和指紋比對的結果出來，他們便差不多能夠知道這家伙的身份。

可偏偏就是這點讓奧利弗警長想不通，為什么只有這名受害人如此特殊。

誰也不知道，蝙蝠這個瘋子的腦袋里究竟裝了些什么。

離案發現場不遠的樓頂，高煜眼睛微微瞇起，用大拇指撥開手機的殼蓋。

“你好，警長。我說過，我會再聯系你的....”

“你究竟想干什么，你這個喪心病狂的瘋子!”

奧利弗警長不顧周圍下屬們的詫異，對著電話怒罵道。

“約翰.克萊默，查到了嗎？”

高煜沉默了兩秒，開口反問道。

“呵，約翰.克萊默早在一年前就因為癌癥去世了。”

“這不可能!”電話那頭，高煜的呼吸變得微微急促。

仿佛是察覺到高煜的情緒波動，奧利弗警長冷笑了一聲。

“沒錯，那個老頭早就死了，我一開始得知時也是同樣的反應，你讓我去查一個死人？”

“不，這里面肯定有什么弄錯了，約翰.克萊默沒你想象的那么簡單....”

高煜嘆了口氣，直接掛斷兩人的這通電話，隨后把手機從樓頂扔了下去。

在豎鋸找到他之前，他可不想提前一步被警方抓住。

至于奧利弗警長說的約翰.克萊默早在一年前就因為癌癥去世的這條消息，高煜需要去著重調查一番。

換上任炳中的人皮臉，高煜在確定沒被人跟蹤后，走進街邊一家較為偏僻的酒吧內。

這個點，酒吧內并不算熱鬧，以至于酒保在看見有客人進門，都懶得起身招呼。

高煜也并沒表現出什么不悅，默默地走進靠近角落的一處坐下。

沒過多久，酒吧的大門再次被人從外推開。

這是一個濃妝艷抹的女人，涂著夸張的黑色眼影讓她看起來充滿風塵味。

一頭金發中，藏著幾縷不羈的綠發，隨之晃動的還有耳垂那大的夸張的金屬圓環。

就是這么一個看著像是夜店常客的女人，卻是套著一身肥大的棕色西裝。

她的妝容和這身打扮結合起來，簡直是糟糕到了極點。

不過再怎么說，也算是個雌性生物....

所以原本懶洋洋的酒保，稍微整理了一下領帶，從柜臺后站了起來。

剛準備打招呼問需要點什么，這個奇怪的女人卻是直接略過他，朝著最里面的座位走去。

酒保聳聳肩，一臉無奈地重新躺回去，他剛剛的那一番舉動簡直蠢極了。

“你好，波茲小姐。”

高煜上下打量了一番這位大記者，露出一個官方式的微笑。

沒錯，這個女人就是那個“大名鼎鼎”的輿論記者，波茲小姐。

在表示自己能夠提供關于蝙蝠的內幕消息后，波茲小姐總算是愿意和高煜當面談談。

“就是你說有關于蝙蝠殺手的獨家消息？”

波茲小姐帶著狐疑的目光審視著高煜，語氣中是濃濃地不相信。

她沒有想到這個提供消息的家伙竟然是個外國人。

很明顯，大記者波茲小姐，有著嚴重的種族歧視。

高煜在她的眼里和他那些黃皮同胞們一樣，都是一群軟弱，滿口胡言的騙子。

高煜大概率就打算編造一些所謂的“獨家內幕”，以此來換取她的消息費。

“看樣子今天是白來一趟了。”波茲小姐翻了個白眼。

不過既然都來了，波茲小姐還是坐在了高煜的對面，掏出一支錄音筆扔在桌上：“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