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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21.另一個史塔克家的女孩兒(3)

這個女孩兒的存在改變了這場戰爭的一切。

盡管她現在還不知道。

突然之間,泰溫又有了另一個旁人都不知道的籌碼,可以左右戰局的走向的籌碼。

他可以隨時把她放出來,任何他需要的時候。

她現在是他的棋盤上的一個棋子了。

泰溫知道艾莉亞為此一定會十分地恨他。

也許,在這場戰爭結束之前,艾莉亞會更加恨他,因為他或許會利用她來對付她的家人。

當然,詹姆的事情仍然非常地重要。

泰溫不能僅僅憑借史塔克的女孩兒們來得到和平,在詹姆依然是羅柏?史塔克的階下囚的情況下。

而如果史塔克的手上沒有人質,那么情況就完全不同了。

他將掌握全部的牌。

盡管史塔克在這場戰爭游戲中表現得十分有天賦,可以說是個真正的將星也不為過,但是他仍然是一個忠于家庭的人,像他的父親一樣。

他不會用珊莎和艾莉亞的生命來冒險,他的母親凱特琳也不會愿意承受這樣的代價。

與此同時,泰溫發現,作為一名酒侍的艾莉亞?史塔克比他的任何一位將軍都更讓他心情愉悅。那些無用的家伙,像綿羊一樣愚蠢,即使讓他們在房間中冥思苦想一整天,他們依然連個像樣的戰斗計劃都制訂不出來。

他們既不知道如何應對少狼主凌厲的攻勢,也不懂得如何解決史坦尼斯的威脅,后者如今正在準備著進攻君臨,兵強馬壯,風頭正盛。

將軍們一個接一個地離開了房間,泰溫一個人望著地圖,目光中燃燒著熊熊的怒火,對于這些酒囊飯袋,他實在是連罵人的欲望都沒有了。

艾莉亞沒有離開,而是留下來,做好她作為一名酒侍的工作——將空酒杯收起來。

“史坦尼斯打算什么時候攻擊君臨城?”艾莉亞忽然開口問道。

泰溫已經知道了她的名字,她的身份,已經沒有什么好隱瞞的了。既然如此,她完全可以更大膽一點的提問,艾莉亞知道,他現在還不會輕易傷害自己。

“很快。”泰溫說道,“但是如果我現在調兵回頭去擊敗史坦尼斯,那么在西線,我就不得不將大片的土地拱手讓給你的哥哥。”

艾莉亞聳了聳肩膀說道:“好吧,但是你不可能先進攻我的哥哥,后進攻史坦尼斯,不是嗎?”

泰溫將頭歪向一邊,看上去女孩兒似乎想嘗試一下自己在戰略上的天賦。

在經歷了和自己那些愚蠢的將軍們災難性的會面之后,他忽然很有興趣來聽聽女孩兒的想法,或者說,他愿意聽聽任何不是出自那些將軍之口的意見。

“很好,說說看,女孩兒。”

“為什么呢?”

“我曾經在一本書中讀到過……”

艾莉亞移動了一下身子,有些局促不安,也許是第一次在成人,而且是自己的敵人面前將自己的戰略,這讓她或多或少有些緊張。

當然,她其實也沒有想到泰溫真的會問自己。

“嗯……當你在多線作戰的時候……你應該考慮一下不同的敵人,他們究竟想要什么……他們的核心目的……這將決定哪一個才是真正的燃眉之急。”

“我也讀過同樣的句子。”

泰溫說道。

“那么,告訴我,史坦尼斯想要什么?你的哥哥又想要什么?”

讓我看看你表現得怎么樣?

“史坦尼斯想要的是鐵王座。”

艾莉亞毫不猶豫地脫口而出。

“而羅柏想要的只是北方。”

“史坦尼斯想要奪走的是原本屬于你的東西,但羅柏不是。”

她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思考,如何組織語言才能說服面前這個狡猾的老獅子。

“好吧,其實他也是,如果你堅持認為北境屬于你的話。但是即便如此,貧瘠的北方也不如王領的地位更加重要才是。”

“沒錯。”

泰溫說道。

“如果你的哥哥攻占了我們現有的土地,那確實是巨大的損失……但是沒有失去王領所造成的損失大。”

“那么,答案難道不是很明顯了嗎?”

艾莉亞說道,她語氣里微微有一絲壓抑地興奮。

她以為自己成功說服了他。

泰溫感覺自己幾乎要笑出來了。

眼前的女孩兒實在是太大膽了。

如果自己真的把她扭送回君臨的話,她可能現在已經死了。

“如果戰略都是如此明顯的話,那么戰爭豈不就是一場十分簡單的游戲?”

泰溫說道。

“首先,你假設史坦尼斯的進攻會成功,他能夠一舉奪下君臨城。”

“但是事實是,他同樣有可能失敗,而如果他失敗了,我將我的軍隊從這里回撲君臨就將變得毫無意義。我們需要判斷和評估這件事情的風險。”

“除此以外,你說得沒錯,羅柏?史塔克想要的只是北方,他無意染指鐵王座,但是他會很樂意通過攻擊其他的城市來達到自己的目的,他會來攻擊西境的城鎮,以便于了解他的要求是否得到了滿足。”

“我的兒子在他的手上,這將使他不必擔心自己的行為是否會激怒我,讓我殺了他的妹妹們。”

“每一場勝利都讓他變得比之前更加勇敢,如果我們撤退了,即使是作為王領的援軍,也很可能會被羅柏視為他的勝利。”

“他會變得比之前更勇敢,甚至,他都有膽量朝著凱巖城進軍。”

艾莉亞沉默了。顯然對于泰溫說的這些,她都沒有考慮到,這讓她微微有些挫敗。

“你讀的很好。”

泰溫難得一見的說出了一句褒獎之詞。

“但是僅僅是閱讀并不能讓一個人打贏一場戰爭,你需要經驗來告訴你真正的戰爭究竟是如何發生,如何運作的,有些體驗是文字無法替代,無法傳授的。”

“我的哥哥羅柏也沒有過任何的經驗。”

艾莉亞抬起頭,望著泰溫的眼睛,目光中帶著挑戰的意味。

這該死的女孩兒當真是無所畏懼。

泰溫的眼睛瞇了起來。

“這是你第二次沒有管好你的舌頭了。”

“你要小心,女孩兒,也許我不是喬佛里……但是我說過,如果你違逆我,你就會付出代價,而我是一個言出必踐的人。不要忘記這一點,那些忘記了的人通常都活不長。”

艾莉亞垂下眼簾,一言不發地轉過身去繼續清理桌子上殘余的東西,她的心中仍然閃過一絲恐懼,很少有人能夠不對這位泰溫公爵感到恐懼。

如果艾莉亞比之前表現出來的更加勇敢的話。

他將不得不結束現在的一切。

那將是一個遺憾,艾莉亞的勇敢,或者說大膽讓他感到好笑之余,亦有一分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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