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勸勸嗎？”韓清洛接過手機。

“我又勸不住她，反正她跟程藝顏在一起，還在你的房子里，比較安全。”楊涵繼續吃飯。

“pussy！”韓清洛吐槽他，心里有點不爽。

“每次都是程藝顏照顧她，她什么時候才能自己長大啊！”

楊涵對著他眨了眨眼。

“看什么？”

“你怎么現在老師為程藝顏說話??？”

“我為她抱不平怎么了，每次都要麻煩人家……”

楊涵笑了笑沒理他，繼續吃飯。

“顏顏你知道嘛，我們舍長特別討厭，本來星期一就是她值日的，但她從來都不干，全都堆到星期二讓我干……”趙然已經喝醉了。

“嗯？”

“而且我們學校特別討厭，非要周二查衛生你說氣人不！”

“嗯?！?

“你說啊！”趙然撞到程藝顏身上。

“氣人！氣死了！”

“就是的，她就是個傻子！”

“傻子！”

電視里放的是程藝顏最喜歡的動畫片《大耳朵圖圖》，兩個人時而說些奇怪的話，時而對著電視傻笑。

“你記不記得高中時候我們吵架？”程藝顏突然提起。

“嗯……我們吵過好多次誒，你說哪次??？”

“哈哈哈哈對啊，我們吵過好多次，你老是不理我，干什么都跟別人一起玩，可是我當時就你一個好朋友，你不理我我就只能自己玩了……”

“誰說的，你那時候還有男朋友吶！”

“男朋友跟你怎么能比，還是個渣男……”

“也對，渣男一個，你們現在還有聯系嗎？”

“沒有啊，他倒是找過我，我沒理他。”

“哇塞顏顏你也太帥氣了！真想像你一樣帥氣……”

“你帥氣什么啊，楊涵對你那么好，我現在都能相像出你結婚的時候他親你的樣子……”程藝顏一臉向往。

“哎呀你別說了我都害羞了嘻嘻嘻……”

“真好，感覺就是有人陪著你，什么都不用怕，就像你的鐵甲。”

“愛是鐵甲也是軟肋，這還是你告訴我的，我也會害怕啊。”

“怕什么？你都被那么堅定的選擇了！”程藝顏低頭瞪她。

“我怕他會不喜歡??！人家說得對，不是勢均力敵的愛情就是如履薄冰，我怕他遇到更好看的，更苗條的，更優秀的……嗚嗚嗚那我肯定會被他甩了的……畢竟我真的很差勁啊……嗚嗚嗚……”趙然開始哭。

“不會的不會的，楊涵絕對不是那樣的人，他要是趕甩了你我就……”

“你就怎么樣？”她眼含淚水委屈地看程藝顏。

“我就……我就娶你！”

“哇……可是萬一你有喜歡的人怎么辦，那你就不會娶我了……”

“不會啊，我現在喜歡的人是韓清洛，他不會喜歡我的，更不會娶我，這樣我就能娶你了?！?

“真的嗎？太好了，那我要打電話給楊涵問問能不能嫁給你……”

趙然真的爬起來給楊涵打電話了，他很快就接了。

“現在是國內兩點多了，你們還沒睡覺嗎？”

“沒有啊……我有事問你！”

“問吧，問完了乖乖去睡覺好不好？”楊涵哄著她。

“我能嫁給程藝顏嗎？我想嫁給她……”

“不行！”

“為什么啊！顏顏他不讓我嫁給你嗚嗚嗚……”

“好了，別哭，你嫁給她了我娶誰??？”楊涵笑著哄她。

“嗯？你想娶我嗎？真的嗎？”

“對啊，我特別想娶你，你要乖乖長大知道嗎？”

“嗯嗯，楊涵你真好……”

“然然也很棒，去睡覺好嗎？”

“嗯……你睡覺了嗎？”

“還沒有，現在英國晚上七點多，學校停電了，正在往家里走?！?

“停電了？”趙然抬頭看客廳的燈。

“沒有停電??！”

“可是我在英國啊，你忘了？”楊涵耐著性子跟她解釋。

“對誒，那你什么時候回來啊？”

“馬上就回去了，你乖乖去睡覺好不好？”

“那好吧，拜拜！”趙然利落地掛了電話，對著程藝顏打了個酒嗝。

“對不起顏顏我不能嫁給你了，我得嫁給楊涵?！壁w然認真地說。

“那……那我怎么辦？”程藝顏也認真的皺眉。

“有了，你快跟韓清洛表白，說不定他會想娶你！”

程藝顏聽到她說表白這兩個字嚇得瞬間酒醒，在地板上往后爬了一米多，連忙跪著搖頭。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

“你就問問吧！萬一他想娶你吶！”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你喝醉了，快去睡覺吧！”程藝顏站起來想拉趙然起來，可是她死沉死沉的，程藝顏只好拖著她在地上滑行，好不容易把她拖到床邊，自己也出了一身汗。

“真的，顏顏，你快打電話吧……”趙然在地上嘟囔了一路，摸到床又自覺地爬上去睡覺。

程藝顏的酒徹底醒了，臉色通紅地給趙然蓋上被子，坐在床邊聽自己震耳欲聾的心跳聲，緩了好一會兒之后已經徘徊在韓清洛的臥室門口了，她遲疑地伸出手握住了門把，稍一用力就推開了，走進去，這種感覺很奇妙，就好像自己在一點點入侵他的世界但他毫無察覺。

很干凈，很整齊，只有衣柜里殘留幾件他的衣服，黑色的，白色的，棕色的，程藝顏回憶著他穿在身上的樣子，對自己微笑，或是帶著眼鏡在客廳看書，睿智得像個企業家。程藝顏做在他的床上，真的很想給他打電話。原本對他的感情是克制的，小心的，但現在那些謹慎都不見了，感情像是海嘯，一擁而上崩出十幾米高的海浪，濃烈得充斥在她的身體，又溢滿他的房間。

楊涵回到家發現韓清洛已經在客廳坐著了，電腦屏幕的藍光印出他略帶英氣的側臉。

“家里也停電了？”楊涵換著鞋問。

“對啊，我剛剛給房東打了電話，說是什么地方電路維修，這一片都斷電了，你從教室回來的？”

“圖書館，也沒電?！?

“英國的這個基礎設施啊……”韓清洛跟楊涵聊天，白皙修長的手指在電腦上迅速跳動。

“干什么吶？”

“作業，公司年度報表，這個教授給的還是個不掙錢的小破公司的資料，我剛剛算了算，這個鬼公司一年虧損了將近三百萬人民幣，還脫歐吶，先脫貧吧！”韓清洛臉色鐵青，越說越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