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自找苦吃

走在回王家路上的嚴歧又被腳下石頭絆了一下，但并沒有打斷他的思考。

“這大陸真的又要亂了，不知道又要死多少人，又有多少門派能傳承下去。”

“不知道剛剛那個嬰兒在這場戰爭中充當什么角色，果然天機不可泄露啊，沒有了罡氣輔助的我只是窺測到他參與進了滅魏之事中，都沒算出他屬于哪一方就把自己僅剩的一絲伴生罡氣用完了。”

“哎，留著給自己最后機會的罡氣也沒了，以后我真的只能做一個普通人了嗎，真的不甘心啊，亂世將至，群雄并起，我卻要在這鄉野茍延殘喘！”嚴歧一拳打在路邊的樹干上，卻只是震下了幾片黃葉子。

看著空中搖曳的黃葉子，嚴歧收回流血的手，向著王族長家的大院子走去。

“哎！”

流血的手，落寞的背影，太陽落下的黃昏。

……五年之后……

初春的清晨，太陽還沒從東邊的山頂升起，屋頂上獨立的公雞已經在打鳴，叫醒了人們開始忙碌的一天。

“小正，快起來了，今天是你上學的第一天，不要遲到了，要給夫子一個好印象。”李明方站在門外大聲喊睡得正香的李正起床。

“嗯~？”李正兩眼迷糊的看著旁邊的新衣裳，又聽到外面李明方喊自己起床。

“知道了爹，我這就起床。”總算明白過來的李正對著門外大聲地說。

“我昨天真是太興奮了，一直到半夜才睡著，現在好了，兩只眼睛都睜不開了。”李正揉著雙眼心里想道。

“不知道堂兄起來沒有，昨天說好一起走的，我得趕緊起來，不然他還得等我。”想到這里李正馬上爬了起來折好被子，把床邊的新衣服穿起來。

穿好衣服的李正拿著一塊毛巾開門走到院子里，就到大伯從對面堂哥的房間里出來。

“大伯，堂兄起來了嗎？”

“他在穿衣服呢，小正你倒是起的挺快的，我剛剛才聽到你爹叫你起床，你現在就穿好衣服出來了，哪像你堂兄，還要我去動手打他才能醒，穿個衣服也慢吞吞的。你先去洗漱吧，大娘馬上就做好飯了，吃完飯你爹就送你們兩個去夫子那里。”

“好的，大伯。”

“今天終于輪到大娘做飯了，大娘做的菜比娘親做的香多了，等下我可以多吃一碗。”李明方和李明遠兩家輪流做飯，吃了一個月楊雪蘭做的菜，李正十分想要嘗楊翠做的菜，今天輪到李明遠一家，終于可以換一個口味。

……

院子里的人陸續起來，等到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飯時太陽才剛剛露出頭來。

“哦？小剛、小正你們今天起的這么早，平時都是要等爺爺起你們才起的，要去私塾上課人都變勤快了！”最后一個起床的李允賀看見李正和李剛兩人穿著新衣服坐在院子石凳上，哈哈笑著興奮的兩個孫子。

“爺爺，你快坐下吃飯！”李剛催著爺爺坐下。

李正也著急的看著不入座的爺爺，想著要爺爺快點坐下夾菜吃飯，不然他不敢動筷子，看著眼前大娘做的菜，他口水快要溢出來了。

“好，爺爺坐下吃飯。”說著李允賀坐下，拿起筷子給左邊的大孫子夾了一塊肉，又給右邊的小孫子夾了一塊肉，最后才給自己夾菜。

“行了，你們快點吃吧，爺爺知道你們兩個趕著去上課。”

看到爺爺給自己夾了一塊肉，李正馬上拿起筷子吃了起來，兩個人吃的就像比賽一樣扒的飛快。

“你們兩個慢點吃，別噎著。”坐在李正右手邊的楊雪蘭好笑的看著低頭吃飯的兩個人。

“慢點，等下我會送你們去的。”李明方看著依然吃的很快的兩人，自己也趕緊夾菜吃飯，不然等他們吃完兩個人又要催自己。

……

“爺爺，大伯，我們走了。”李正對著院門口的人揮了揮手，又轉身跑到李剛身邊并排跟在李明方后面。

“堂哥，剛剛吃飯時我看你兩只眼睛里面怎么有血絲？”李正很奇怪的問走一步跳一步的李剛。

“哦，早上我娘親也看到了，她說我眼睛里有血絲，我差點就以為我的眼睛要瞎了，之后她問我昨天是不是睡得晚，我說太興奮了就睡不著，也不知道什么時候睡著的，然后我娘親告訴我眼睛里的血絲就是我昨天睡的太晚，今天起得早，沒有睡夠才有的。”

“是嗎，你昨天晚上也睡不著，我也是誒，你幫我看看我眼睛里有沒有血絲？”李正聽到堂哥昨天也睡不著，還以為就自己睡不著，原來堂哥也一樣，聽到李剛的眼睛里的血絲怎么來的，又停下來對李剛瞪大眼睛讓他幫忙給自己看眼睛里有沒有血絲。

李剛往回走兩步也瞪大眼睛看著李正的眼睛，高興的對著李正說：“你眼睛里也有血絲啊，我們果然是兄弟。”

天真的李剛覺得自己兩個人都有血絲，就是因為兩個人是兄弟，不管什么都是一樣的。

“對，我們是兄弟，是天底下最親的兄弟。”

李正高興的伸出右手掌心朝上，李剛看見堂弟也馬上伸出右手，掌心朝下。李正的手朝著拍下來的手向上揮去，來了一個清脆的碰撞，然后又把掌心反過來去往下拍同樣反過來的李剛的手再來一個碰撞，最后收回一點又向前和李剛擊了一個掌。這是兩個人有次看到昊叔和別人打招呼的方式，覺的有趣就學來玩耍，之后就成為了李正和李剛獨特的交流方式。

“你們兩個站在那里怎么不動啦，這才剛走一會就累了？”李明方沒聽到后面的腳步聲回頭一看，李正和李剛兩個人停在后面相對的站著不動，還以為兩人就走累了李允賀。

“爹，沒有走累，就來了。”

李剛拉著李正的手追著小路前面的二叔說。

“堂弟，等下到了私塾，我們看看別人眼睛里有沒有血絲。”

“好！”李正問也沒問他問為什么要這么做。

……

山南村的村口，矗立著一塊長長的石碑，上面刻著山南村三個大字，旁邊還有一排小字，寫著李方游圣歷545年立。

從村口沿著馬路往里面走上一里路，就可以看到有一所私塾，正是山南村唯一的一所私塾。山南私塾一共三排屋子，正對馬路的一排有三間屋子，其余兩排一排兩間，右邊一排是給夫子的私人用房，其余的兩排才是給學生上課的屋子。

正對著馬路的一排房屋門窗全部大開著，連任山南私塾的李明文看著面前被自己打掃干凈并擺放整齊的桌椅很有成就感。

“文哥，你都忙了一大早上了，我準備的飯菜都快要涼了，先去吃飯吧！”一個行走優雅的青衣女子牽著一個兩三歲的小男孩對著李明文說。

門口的女子姓周名紫芳，是李明文兩年前去鄉里考試時碰到的，她父親是鄉鎮上私塾的夫子，那天正好要負責五年一屆的村夫子考試。周紫芳覺得待在家里有些無聊，于是跟著父親一起去考場，便遇到了前來選考的李明文而一見鐘情，特意等李明文考試完后帶他到家里拜見自己的父親，她父親見李明文一表人才就不反對也不贊成，兩人交往一年后李明文向她父親提親，選了一個大好日子成親來到山南村。

“好，我們就去吃飯吧。”看著不愿先帶著兒子先去吃飯的妻子，李明文充滿了幸福和些許愧疚。

……

“爹，你看前面那個人是不是昊叔，那李游哥哥也來了嗎？”東張西望的李正突然看到那邊岔路站著一個人，好像是李明昊，但是沒有看到黑娃李游，不敢確定的李正就問著前面的李明方。

“堂弟，你看，李游哥哥躲在草叢里撒尿，我們快從他后面過去嚇一下他。”

李剛看到光著屁股的李游蹲在路邊草叢后面，突然想要去嚇一嚇李震，就叫上李正從旁邊繞過去。

“你們兩個鉆草叢里面去做什么，趕緊出來！”本來是要去和李明昊打招呼的李明方聽到兩個人說要去嚇什么東西，轉身就看見兩個人跑進草叢里，叫了他們兩個也不聽。

蹲在草叢后面的李游隨手抓了幾片葉子，用葉子把屁股擦干凈，又把葉子蓋到shi上面，邊提褲子邊說：“爹你還在嗎？”

“你個臭小子在家又不知道拉shi，是要跑到外面露著屁股給別人看嗎？”李明昊看到走出來的兒子，嚴厲的對他說。

虎頭虎腦的李游不敢抬頭看李明昊，低著頭走過去。

“這不能怪我……”

“啊！”

沒等李游小聲的說完話，他就看到兩個人大喊大叫的從剛剛自己拉shi的草叢里跑出來。

“咦？李剛和李正怎么在這里，還大喊大叫的？”李游疑惑看著兩人。

“李游，你剛剛拉完shi怎么還把shi蓋住，害得我一腳踩上去！”

“啊，你們偷看我拉shi！”

“誰想偷看你拉屎，我們就是嚇一嚇你，誰知道你先出來了，不然怎么會踩到你拉的shi。”

李明昊聽到他們的對話，明白過來。

“你們兩個小鬼真是調皮！”看到李正左腳鞋上還有黃色的東西，又指著他的鞋說：“小正你還不知道把你鞋子先在草上擦一下，等回去再讓你娘給你洗一下。”

“哦，對，我怎么沒想到，謝謝昊叔。”

李正聽到李明昊這么說，他脫下這里的鞋子，坐在地上，對李剛說：“堂哥你幫我找一些葉子來，我把鞋子擦干凈。”

“你等一下，我去摘一些大葉子過來，還挺軟的。”李游記得剛剛擦屁股用的葉子挺大挺軟。

“好，李游哥哥你快點。”

“昊老哥早啊，你也送孩子去私塾啊，我們正好可以一起走！”

“早，我們還得等一下他們。”李明昊指著路邊的李正三個。“兩個調皮搗蛋的小鬼，把自己惹得一身騷。”

“怎么了，他們兩個又干了什么事？”之前看到坐在地上的兒子不哭不鬧，以為他們三個只是在玩耍。

“他們本來是想嚇一嚇臭小子，小正卻不小心踩到了shi。”李明昊說著就忍不住想笑。

“還好，只是踩到…的小事，隨他們吧，誰讓他們自討苦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