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夢中驚坐起
- 養狼為夫:遍地是情敵
- 落墨書白
- 2696字
- 2019-11-10 10:39:15
因為心里存著擔憂,所以瞿明月睡的淺,而堂屋的祁洛宸更是一夜都在恢復功力。他自己吃東西,自然是有些把握的,不至于讓自己餓死,卻也不會攝取過多的飯菜以中毒更深。
而天色朦朧之際,突然聽聞轟隆隆一聲巨響,頓時驚醒了一片人。剛醒的眾人還覺得,這大雪天的,難道還打雷了?卻不想緊接著又是接連一片響聲,聲音震的窗框撲棱棱響也就算了,就連地面都覺得震顫不已。
到底是怎么回事?還剛從房里出來,想要看個究竟的人們,還沒醒神,就或遠或近的聽到一些哭聲和呼救聲。
“姐姐,怎么了?”瞿冬炎也驚的起來,七手八腳的套著衣服,跟在瞿明月的身后。
可瞿明月哪里知道?只見這漫天風雪,都還不大能分清楚方向呢。而且說實話,她可是第一次經歷這樣的暴風雪。
卻聽旁邊的蕭云期急急地走過來,身邊小奇和廣佛師傅一個不缺。
“怕是不好了啊,這聲兒聽著像是塌房咯。這么大的風雪,房子也禁不住喲。”廣佛師傅顯然也聽到瞿冬炎的話,就替瞿明月回了一句。雖然他的意思是‘我猜著像’,可是誰心底沒有一筆賬呢?
再看地上這已經有一尺多厚的雪,哪個心里不是毛毛的?想著,瞿明月快步走到堂屋里去。
現在屋里點著火爐到不是很冷,油燈也還亮著。只是不足以看清每個人的表情,瞿明月也細看不得。提過一邊的水壺,也不管水還冷著,下了藥就迅速的穿梭在眾侍衛間,逐一的給喂了水。不喝也強喂,一時堂屋里陣陣咳嗽聲。
“外面雪都沒有停,不知道要下多久,已經有人家的房子塌了。我要去看看,我這屋子也不知道會不會塌。我現在給你們喂了解藥,要是房塌了,你們就機靈點自己跑。”瞿明月說著,一把抓過祁洛宸的下巴,把水給喂了下去。
祁洛宸恨不得咬死她,這壺嘴對過多少人的嘴,沾過多少人的唾沫,竟然還敢往他嘴里塞。
這時外面又傳來一陣轟響,瞿明月一驚,手里的水壺都沒放穩就往外跑。聽著聲音好近,該是她家的吧?而剛踏出去,不用看,聽這聲兒也知道哪里塌了。是下腳的棚子,一時馬嘶叫的聲音能將耳朵扎聾了。
“我去看看。”雖然棚子就在院子一角,可這漫天的風雪,天色還沒全亮,那是真看不清楚是個什么情況。
瞿明月自然也是要跟著的,讓客人去看自家的棚子算是怎么回事呢?而且瞿明月也不是真的是那些大家小姐似得,什么都做不來。
而瞿明月一動,瞿冬炎就自然不遠等在屋里。就連瞿明月再三阻止也不聽,兩人還僵持著,就聽外面一陣敲鑼打鼓的聲音。
還有人喊叫,雖然喊著什么夾雜在風雪里并不能聽得太清楚,可是那鼓聲急敲,一聲聲連著,哪里還能不知道敲打的人的急切。
頓時也顧不上這些馬匹,更顧不得跟瞿冬炎僵持,幾人幾乎涌動著往院門口去。裹著的棉衣經不住風吹,一陣陣風跟刀子似得穿過衣服割在肌膚上。痛的撕心裂肺。
腳踩進一尺多深的積雪里,往前進的速度更是猶如龜爬。
蕭云期一把解開自己身上的錦裘,罩在瞿明月身上,說道,“你們慢著點,我先去看看。”說著也不等瞿明月反駁,一個騰身,竟就踏雪無痕而去。
瞿明月見蕭云期這飄搖的身姿,那是一陣羨慕,她現在身具內力,體質力氣都有所增長,出拳的速度和力度也大的厲害。可她最想的,還是會飛檐走壁的輕功啊。
好不容易走到門口,幸好門樓沒有塌,不然門前后都堆上這一尺厚的雪,那可也真就連門都打不開了。
不曾想,剛好打開門,卻見祁洛宸領著他的侍衛身姿優雅的落在院外。靠,會武功了不起啊。
“有門不會走啊。”瞿明月哼一聲,氣鼓鼓的瞪了祁洛宸一眼。然后卻只見眼前一片白雪茫茫,根本沒有人影。不過好在隔壁的周家這時也終于開了門,不過到只有周家大叔一人。
“大叔,知道發生什么事了嘛?”瞿明月大喊。雖然離得近,可也得喊著才能聽得清楚。不過顯然大叔的聲音大的多,“好像是誰家塌了,里正讓人喊,讓村里的漢子去幫忙。瞿小姐你家都是孩子,就不用去了。快回屋里去。你家是青瓦大屋,牢固的很。不過也注意些,這風雪太大了。”
周大叔一邊說著一邊往外艱難的走著,冷的都打抖。這樣的天,穿再多都抵不住,沒一會兒都全濕透了。
而瞿家雖然是青瓦大屋,他卻也忘不了囑咐幾句。這樣大的雪,他家雖然做的也不錯,也不知道能不能熬住。現在一家老小都聚在一塊了,就怕塌了屋子跑不出來。
瞿明月一聽真的塌了屋子,哪里還能回屋去?自己力氣大,多少也能幫些忙的。而廣佛師傅就更是嚷嚷起來,“瞿丫頭啊,你趕緊進屋去,跟瞿小子就等在堂屋,有動靜就跑。我去看看能不能幫個啥忙的。”
“我也去。”瞿明月和瞿冬炎同時出口,互相不由望了眼,竟是誰也不退縮。誰也勸不動誰。
一行人往敲鑼打鼓的方向蹣跚的趕去。這時候,也只有靠聲音辨別方向了,風雪吹的眼睛都睜不開。
祁洛宸望著幾人的背影,瞇著眼睛,到底還是沒有抽身離去。說實在的,馬匹現在沒救出幾匹來,總不能靠腳走吧?而且風雪這么大,他們走哪兒去?
哼,本堡主也不是見死不救的人。想著也不招呼侍衛,自己身子一閃,就已經到了瞿明月的身邊——這時候幾人還沒走出十米遠。
瞿明月下了一跳,只是尖叫聲還含在嘴里,就又是一個大驚嚇。祁洛宸悶不吭聲的竟然就將瞿明月攔腰抱起,身子一個飄忽,人已經竄出去老遠。
瞿冬炎伸手根本連一片衣角都沒有抓住,心里不由的又驚又怒又急。
不過好在這些侍衛還算是了解自家堡主的,當下留下四人,一人一個帶走小奇和瞿冬炎,另外兩個就架起大師傅。其余的人已經追著祁洛宸的腳步而去。
而等瞿明月趕到事發地點的時候,只聽一片哀嚎之聲。
這時天色亮了不少,到可以看清人面了。這里是村北,人家相對其他幾處要少一點,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里大半人家都是孤寡老人,房子不是草頭屋子就是年久失修。
本來里正見傍晚下了大雪,還等著今天天亮來幫著幾家清理,卻不想,根本沒等到天亮,屋就塌了。
這些人大半都還睡在屋里,根本沒來得及跑,現在村里的大漢陸陸續續聚集過來,什么都來不及問,就搬著那些碎石木梁,想要將下面的人趕緊救出來。
就連蕭云期來查看,也沒再走,趕緊幫忙救人是重點。
屋子倒也不是全部坍塌,只是到底承載不了這么厚的積雪,有的壓塌了一半,有的塌了一角。幸運的人已經爬了出來,而剛好塌的是臥房那一塊的,沒有被砸死在床上便已經是極幸運。
說不得再多,只簡單了解了情況,瞿明月便也撒開手搬動那些石塊木梁。
這時突然聽得一陣凄厲的哭聲傳來,瞿明月循聲望去,便也認了出來,是夏寡婦。這會兒應該是從暈迷之中剛剛醒來。
“山娃子,山子啊,我的小山子啊。”夏寡婦一邊哭喊,一邊就往前面的廢屋沖過去,好在幾個漢子連忙拉住了。
七嘴八舌的倒也讓瞿明月聽了明白,眼前這岌岌可危的建筑,就是夏寡婦的家。她一個寡婦家,自然做不得上房掃雪的事情,只能靠著村里組織人的時候給她清理一下。
可那七時八不時的,平時的雪還可以糊弄,這么長時間的大暴風雪,她那屋子哪里還撐得住?這時候在風雪里,還不是掉個瓦,現在誰還敢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