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祝小覺對自己人下手這么狠,甚至不惜代價與我進行聯手,到底是為了什么呢?”一想到祝小覺,南慕溪就逐漸憂愁了起來。
“祝小覺區區筑基期的修為,卻敢帶著一群筑基修士獨自來虎神洲給那些人證明我們的存在,表現的絲毫不怕我們。”
夏淑蔭微微一笑,溫柔如水,道:“就單單憑借這一件事,也許就正是你所說的,他也可能和我們一樣得到了什么機緣呢?”
“但是他為什么要殺人族修士?問題的關鍵在這里!從一開始他就是如此,現在搞不懂他為什么要這樣做!”
南慕溪遙望著蒼穹之上的飛舟,滿含疑惑的目光中參雜著微弱的怒火。
房間內一陣黃風卷過,一名氣息陰沉的黃衣男子出現,對著南慕溪納頭便拜。
南慕溪頭也不回,道:“虎殤,外面有什么事嗎?”
南慕溪沒讓他起身,虎殤絲毫不敢動彈,額頭伏在地上道:“稟王上,時刻在監視屬下的天陽真君林惜羽與幽冥真君歐陽若,現在終于忍不住,有些想要動作的意思了!”
“兩個被蒙在鼓里的傻冒,還準備收網?”
南慕溪冷冷一笑,轉頭將杯中液體一飲而盡,自然散發這一種殺意的眼神,在這一刻閃爍著慎人的血光。
“差不多了,是時候讓連荷界的這幫蠢貨認識一下,在諸天萬界中都處于頂尖天材地寶的神魔雙生果的威力了。”
聽到南慕溪滿含殺意與不屑的這番話語,虎殤身軀忍不住的顫了幾顫,本就與地面緊貼的額頭好似放的更低了。
南慕溪起身飛出房間之外,夏淑蔭放下虎壺緊緊跟隨。
憑空懸浮在巨大虎頭建筑的上空,遙望著遠處若隱若現的飛舟群與殘酷廝殺的戰場,嘴角露出一抹殘忍的笑意。
“慕溪,需要我做什么嗎?”夏淑蔭靠在南慕溪的肩膀上,含情脈脈道。
南慕溪伸手摸著夏淑蔭搭在他肩膀上的小手,轉頭親了她一口,道:“你什么也不必做,戰場上也沒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事,你跟著我就好。”
“虎殤。”
南慕溪對著下方叫了一聲,眨眼之間,虎殤便是來到了他的身旁,低著頭鄭重道:“屬下在!”
“不求你們殺掉他們二人,只要能拖住他們,讓他們分身乏力即可,可能做到?”
“王上盡管放心,若是讓他二人分出一個打擾到王上,屬下提頭來見!”
“好,去吧。”
“屬下告退!”
南慕溪掃視著逐漸向著自己這邊蔓延而來的戰場,冷冷一笑,下一刻竟是向著天穹上的飛舟群飛去!
天陽真君林惜羽和幽冥真君歐陽若,都是在金丹期中積蓄了數百年之久的存在,實力極強!
要是想靠虎殤與銀月狼王狼蒙殺掉他們,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要是想徹底消滅他們二人,還是得等南慕溪突破金丹期才行。
不過金丹期修士他殺不了,但是戰場上與飛舟上的這些筑基期練氣期的修士,在他面前可就是如案板上的魚肉一般啊!
沒有了手下,僅僅是兩個光桿司令一樣的金丹期修士,又能有什么大威脅?
有如此多的修士供他殺戮,突破修為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哪怕是在連荷界全部生靈眼中遙不可及的金丹期,對食用了神魔雙生果的他們兩人來說,也不過僅僅是有一點小困難罷了。
對于南慕溪兩人來說,在吞食神魔雙生果后蘇醒的那一刻,他們的眼界與野心已經完全的改變了。
對于他們來說,尤其是對于南慕溪來說,小千世界只不過是用來碾碎的,中千世界也只是用來主宰的。
只有大千世界,才是他們的最終征途!
能隨手召喚來自大千世界的修羅,他們沒有理由不去大千世界闖蕩一番,這小小的連荷界,實在是沒必要放在眼里。
祝小覺正懶洋洋的趴在欄桿上,忽然發現遠處有一道黑光飛來,遠遠的就能感受到一股滔天的殺意,頓時來了精神。
然而祝小覺沒有打擾甲板上的任何人,只是自己獨自一人飛離飛舟,越過飛舟的防護罩,與那道黑光在相距數十丈距離的時候同時停下了身形。
“兩位兄臺,怎么稱呼?”祝小覺微瞇著眼笑道。
“問別人名諱之前,不應該先自報家門嗎?”南慕溪笑瞇瞇的看著他,并且將夏淑蔭往懷里摟了摟。
祝小覺微微一笑,道:“你不是應該知道我是誰嗎?再問就明知故問了。”
“哦?你怎么知道我知道你是誰呢?”
“你不就是那個魔果食用者嗎?當初我帶人來虎神洲的時候你肯定知道我啊!”
“這樣說的話,你也已經知道我們是誰了,干嘛又要問我們是誰呢?”
“我…我這不是再確定一下你們兩人的身份嘛,萬一認錯人了不就尷尬了。”
“那我也是確認一下你的身份啊,怎么到我這里就是明知故問,而在你那里就是確認身份呢?”
祝小覺眼皮子直跳,狠狠拍了下胸膛,道:“爺牛逼!爺就是牛逼!你想咋的?!第一次見面就想騎在爺頭上作威作福啊!”
一看祝小覺惱羞成怒了,南慕溪兩人心中暗笑了一番,但面上卻是一副歉意模樣,道:“不要生氣,一個玩笑都開不起了嗎?”
“這不是玩笑不玩笑的事,一見面就是一陣唇槍舌戰,脾氣不好的信不信當場就跟你干起來了?”
“說的好像我很怕事一樣,呵~”對于祝小覺的不滿,南慕溪只是不屑的笑了笑。
魔果將他從頭到尾徹底的改變,以往可以隱忍很多事件的性格,放在現在就是一點兒的委屈都不能受。
什么時候受了侮辱,當場就得回饋過去,一分鐘都不能多等!
祝小覺方才對他的怒吼,雖然是惱羞成怒,但那也是對于他的不敬甚至是嚴重挑釁,按南慕溪現在的性格,不當場殺了他也得扒他一層皮!
然而正如夏淑蔭先前所說的那樣,祝小覺到現在做的一切雖然對他都有好處,但是祝小覺的目的,到現在都是一個謎團。
這還是其次,最主要的是,祝小覺的這番奇怪行為,很可能也是因為他得到了什么了不得的機緣!
自己兩人就身為機緣的獲得者,而在同一時刻祝小覺這個奇怪的修士又冒了出來做了些奇怪的事,他當然不會認為祝小覺沒有獲得什么機緣。
他對于祝小覺的機緣也是有著一些猜測。
看其現在與之前在林家時的性格完全不同,再加上改名這一點,很有可能現在的祝小覺并不是原來的林楓,而是一個大能修士的奪舍之身。
面對一個身份不明,底牌不明,實力不明的“朋友”,南慕溪即使很憤怒祝小覺對他的不敬,但仍然是忍住怒火,心平氣和的與他交談。
吃了魔果,讓他眼界與野心變大的同時,也更讓他深刻認識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種可以說的上是常識的事情了。
“你現在舍得露面了,還來這里見我,是不是不想再看下去了?”祝小覺看了一眼修士開始全面潰的戰場。
南慕溪也看著下方道:“沒必要再玩下去了,連荷界太小了,太小了,在這里,我感覺很憋屈,我要盡快離開這個小房子。”
祝小覺看向南慕溪,道:“飯要慢慢吃,路要慢慢走,你們吃了神魔雙生果確實牛逼,但步子跨大了一樣容易扯著蛋!”
南慕溪笑了笑,道:“我能不清楚嗎?不用你來教,就算我步子跨的太大摔死在地上,也與你無關。”
祝小覺正想繼續說什么,忽然心有所感,臉色略顯凝重的向南方望去。
南慕溪閉著眼睛,微笑道:“連荷界的頂尖戰力,四位金丹期的存在,時隔百年后的今日,終于又再一次碰撞了起來。”
祝小覺道:“但是少了一個紫霄真君,你們的神魔雙生果就是從他手上跑出來的,可是神魔雙生果一丟,紫霄老頭直接就瘋了,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南慕溪嘲諷道:“為我們保存了數百年的神魔雙生果,算是他的福氣了吧,畢竟這等天才地寶哪里是小小的金丹期修士能接觸的?”
祝小覺實在是忍不下去了,氣極反笑,道:“你們才筑基期啊,就看不起金丹期了?心也忒大了吧,一個果子把你倆吃懵了吧?你這么牛逼咋不上天呢!?”
祝小覺再一次口出狂言,但是南慕溪卻出奇的沒有生氣,是真的沒有生氣,無論是心里還是表面上,都是一片祥和。
只見他好似沒聽懂祝小覺諷刺他們的話語意思,扭頭看著他,笑著說道:“我們現在,就在天上。”
“草,小心噎死!”祝小覺搖頭不屑的說道,但隨即便是一愣,隨后滿臉驚容。
“臥槽?四個金丹期的存在打架,那肯定是二對二啊,林惜羽和歐陽若肯定是一起的,那對面的兩個,一個是裂心虎王虎殤,還有一個是誰?銀月狼王狼蒙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