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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冥

國主自然知道獨孤晴是無辜的,興許就是受了小舅子獨孤明揚的蠱惑,獨孤晴那晚才會和獨孤明揚一起出現(xiàn)在自己寢宮外。

獨孤晴被賜死后,國主恨透了那群逼死獨孤晴的朝臣,然而國主心里明白,如果沒有獨孤明揚造反,獨孤晴自然不會受到牽連,兩人之間又怎么會經(jīng)歷生離死別呢?

國主經(jīng)營了十年,明有天地門行俠仗義,暗有幽冥殿進行暗殺,又納了兵馬大將軍甄志勇的女兒為妃,掌握了兵權(quán),幾乎已經(jīng)掌控了中原。

天地門的大弟子守恩雖然隱退已久,但軍中許多將領(lǐng)或多或少都和守恩有關(guān)聯(lián),只要鄴王林文煥能做了守恩的徒弟,再上任驃騎將軍,軍中應該不會不服。

國主盤算著甄志勇已經(jīng)年逾古稀了,在軍中還能撐幾年時間,等甄志勇雙腳一蹬,一命嗚呼了,自己再派心腹接手兵馬大將軍,況且軍中還有鄴王壓陣,應該不會出兵變的亂子。

國主已經(jīng)計劃好了一切,卻沒想到覺音卻在此時提到了獨孤立。

十年之前,獨孤晴掛在白綾上自縊而死的模樣歷歷在目,那時國主就已經(jīng)暗暗發(fā)誓,要對獨孤明揚一脈趕盡殺絕,此時要殺獨孤立,自然也不會影響自己的計劃。

國主剛要讓劉安進來,忽然覺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國主瞪圓了眼睛,重重地呼吸了一下,這才想到自己忽略了一個重要的人物。

覺音雖然是佳音寺的一名和尚,卻做了建王的幕僚,出家人以慈悲為懷,然而覺音出現(xiàn)后,建王忽然變得殺伐果決起來。

國主不免想起南嶺民變的事情,按照往年來看,南嶺的民變不過是災糧不夠,這才有百姓鬧事,然而鄴王領(lǐng)旨去南嶺賑災,實在是一件輕松的差事,卻沒想到最后得來了鎮(zhèn)守南蠻邊界的楊杰被殺,雖然最后平息了南嶺的民變,卻不得不讓國主起了疑心。

鄴王不過是一個剛到中原、無權(quán)無勢的小王爺,那群反民也沒有這個膽子殺害朝廷命官,若不是楊杰把人逼急了,又怎么會落得死無全尸的下場呢?

國主忽然明白了,覺音既然有本事讓建王變得殘忍無情,自然也會引誘自己大開殺戒,但是自己殺了獨孤立,對覺音又有什么好處呢?

國主沒有叫劉安進來,自己從禪房后門悄悄走了出去,竟走到了一個小花園里。

小花園已經(jīng)荒廢了很久,國主順著小路往下走,快到城墻的地方,國主往墻上一塊磚上敲了敲,墻上竟然出現(xiàn)了一道暗門,國主使勁一推,門開了。

國主一步跨進門里,暗門便隨著國主的腳步,緩緩關(guān)上了。

“吩咐下去,找到獨孤立的行蹤。”

那女子看清了眼前的人,連忙起身,朝國主福了一福,這才溫婉地笑道:“陛下不用著急,冥一直在鄴王府監(jiān)視著。”

國主皺了皺眉,對冥監(jiān)視著鄴王感到有些奇怪,嘴上卻問道:“你的意思是,獨孤立是鄴王的人?”

那女子笑了笑,向國主解釋道:“獨孤立雖然被天地門的大弟子守恩收為徒弟,但陛下卻一直在找機會殺之而后快。”

國主點了點頭,使了使眼色示意眼前這位溫婉的女子說下去。

那女子咽了咽唾沫,又繼續(xù)說道:“我一直讓冥監(jiān)視鄴王,知道鄴王之前,趁著工部的差事,去了一趟鳳仙山。”

那女子看著國主驚訝的表情,嘴角一勾:“自那日之后,冥經(jīng)常看見鄴王往后院的密室里跑,我才覺得獨孤立應該是做了鄴王的幕僚。”

國主皺著眉沉沉地說道:“鄴王找誰不好?偏偏要找這個逆賊的余孽!”

然而國主此時卻不能再對獨孤立下手了,畢竟鄴王林文煥是自己計劃中最重要的一環(huán),如果在此時意氣用事,不僅鄴王會和自己反目,或許十年的謀劃也會因此毀于一旦。

那女子見國主眉頭緊鎖,似乎在為什么苦惱,于是笑盈盈地走到了國主的身邊。

“幽冥殿會為陛下動手的,陛下不用為了獨孤立擔心。”

國主連連擺手說道:“先不要輕舉妄動!讓冥知會鄴王,給獨孤立換個身份。”

那女子知道國主平日里對獨孤明揚一脈的人恨之入骨,此時卻在為獨孤立的安危著想,但是自己也不敢問,只能應下。

國主滿意地點了點頭,剛要出門,忽然響起了什么,對著里面吩咐道:“替我看著建王府的覺音和尚。”

國主說完,不再管屋里的反應,大步沿著原路回去了。

國主所去的地方,正是幽冥殿的議事廳,這幽冥殿正門偽裝成一個典當鋪,后門卻直通王宮。

那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幽冥殿的殿主柳菲玥,而柳菲玥口中的冥,正是幽冥殿兩位神秘莫測的高手之一,擅長隱匿暗殺一道,另一位高手叫幽,兩人名字取自幽冥殿,在江湖上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所以顯得神秘。

柳菲玥等國主一走,立馬差人到鄴王府附近吹了一段哨聲,讓正在監(jiān)視的冥回來聽候吩咐。

冥一聽見哨聲,施展了輕功在房檐上來回奔跳,僅僅花了一炷香的時間,幽冥殿的當鋪外就出現(xiàn)了一名衣著破爛的青年,拿著一對手鐲,一瘸一拐地往里走。

“掌柜!”冥吆喝道,“這對手鐲能當多少銀子?”

門口的掌柜雖然是幽冥殿的人,此時卻沒能辨別出冥來。

掌柜接過手鐲仔細研究了一番,這才低著頭說道:“這對手鐲是金鑲玉制成的,我瞧著你的模樣可憐,便算五兩銀子給你吧。”

掌柜抬起頭來,卻見眼前空空如也,掌柜也不管人去了哪里,慌張地把那對鐲子塞到了懷里,又悠閑地靠在躺椅上,裝作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一樣。

冥走進殿內(nèi),朝柳菲玥一拱手,便嘻皮笑臉地開玩笑:“門口的掌柜真不地道,鄴王府的那對鐲子,少說也值個一百兩銀子,他竟然只肯拿出五兩銀子來。”

柳菲玥無奈地嘆了口氣,依著冥的性子,自己又得換一個當鋪掌柜了。

果不其然,那掌柜見四周無人,又把那對鐲子掏出來,愜意地把玩了一陣,卻沒想到手上忽然傳來了一陣鉆心的疼痛,掌柜痛得想要喊出聲來求救,卻沒想到鐲子上的毒順著血液,鐲子掉在地上發(fā)出了清脆的聲音,掌柜兩眼無神,雙手在空中揮舞了一下,像是要抓住什么東西,最后卻緩緩地垂落在地上。

邊上的人見掌柜如此模樣,臉色發(fā)紫,都不敢靠近。

柳菲玥無奈地嘆了口氣,詢問道:“你給他下的是什么毒?”

冥不以為然地撫了撫手背,滿不在乎地說道:“不過是斷芯草罷了。”

“我不是讓你把斷芯草毀了嗎?”柳菲玥嗔道,“你怎么還留著。”

柳菲玥的話里帶著責備,似乎有些惱了,冥于是連忙解釋道:“殿主,我只留了一點,剛剛都抹在掌柜身上了。”

柳菲玥聽了冥這一番解釋,依然不依不饒道:“上一次讓你把那鄭全偷帶出來,你不挑著晚上下手,卻沒想到讓鄴王瞧見了。”

冥搖了搖頭,辯解道:“我哪知道那鄭全名字雖是一個‘全’字,心智卻不全,我剛用迷香迷暈了他,卻不想那鄭全不知道什么時候醒了過來,我這才差點露了餡。”

柳菲玥被氣得漲紅了臉,對著冥吼道:“幽冥殿行事隱秘,若是都像你這樣,幽冥殿離覆滅的日子也不遠了!”

冥見柳菲玥氣急敗壞,也不敢再出聲惹她生氣,只好點了點頭。

柳菲玥這才鄭重地說道:“鄴王的事情不要管了。”

柳菲玥見冥奇怪地看著自己,又接著說道:“陛下吩咐了,接下來只要監(jiān)視著建王府的覺音和尚就行了。”

冥一聽覺音的名字,立馬苦著臉看著柳菲玥。

“我都知道。”柳菲玥安慰道,“覺音曾經(jīng)和你師出同門,你不好意思監(jiān)視,對不對?”

冥苦笑著搖了搖頭,嘆了口氣:“殿主有所不知,師兄的在隱匿之道上的鉆研遠超于我,陛下交代的事情,我只怕沒法做到了。”

柳菲玥瞪大了美眸,驚訝地看著冥:“師兄?”

冥于是解釋道:“我十歲的時候入了東越的百葉教,師傅說我天資聰慧,天賦遠超于他,我也一直是教內(nèi)除了師傅以外,對隱匿暗殺一道最在行的人。”

“然而等到我二十歲的時候,覺音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竟然到百葉教來拜我?guī)煾禐閹煟敃r覺音在武學上已經(jīng)有了一些造詣,師傅自然也是以禮相待。”

“卻沒想到覺音只花了兩年的時間,隱匿潛行上的本領(lǐng)竟然不在我之下。等到我離開東越的時候,覺音對隱匿暗殺的理解,只怕比我?guī)煾颠€要高。”

柳菲玥沒有料到,這個覺音和尚不過是建王身邊一名幕僚,卻有這樣高超的本領(lǐng)。

“既然如此。”柳菲玥思忖了一會兒,對冥開口道,“我讓幽和你一道去吧。”

冥想到那個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去就舞刀弄槍的女孩,尷尬地回絕道:“還是我自己先去會一會師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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