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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講禪

  • 四方相王
  • 乖魚吃貓
  • 3112字
  • 2019-05-22 23:57:46

第二日一早,國主早已吩咐了劉安親自上建王府請覺音進宮,劉安在建王府外等著,覺音卻不緊不慢地燒香拜佛,沐浴更衣,一直折騰了兩個時辰,這才慢條斯理地走了出來。

劉安見了覺音的面,這才松了一口氣,連忙說道:“高僧,請您快些隨老臣入宮吧,陛下等著您呢!”

覺音微笑著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劉安趕忙小跑了兩步,兩手扶覺音上了馬車,自己也手腳并用上了馬車,劉安已經(jīng)年過花甲,上馬車卻沒有拖泥帶水,反而身手敏捷,覺音看在眼里,心里暗自贊嘆。

這輛馬車的車夫是國主御用的車夫,馬車雖然在路上疾馳,馬車里卻是四平八穩(wěn)的,覺音只覺得剛坐上馬車,眨眼的功夫,馬車已經(jīng)安穩(wěn)地停在王宮外了。

劉安先一步下車,將覺音攙扶下來,這才恭敬地對覺音說道:“高僧,請隨老臣來。”

覺音隨著劉安穿過長廊,繞過了大殿,來到了一間禪房外。

覺音見了這禪房微微一笑:“陛下原來對佛家頗有研究。”

國主似乎聽見了外面的聲音,有些慵懶地在里面說道:“進來吧。”

劉安連忙將門輕輕推開,對覺音殷勤地笑了笑:“高僧請進吧。”

劉安又對著屋內(nèi)說道:“陛下,老臣先行告退了。”

劉安聽國主輕哼了一聲,于是便朝覺音行禮離開了,只留下覺音和國主待在一起。

覺音剛一踏入門檻,立馬就被眼前的禪房所吸引。

國主一反往常的模樣,盤坐在蒲團之上打坐,閉目養(yǎng)神,身邊環(huán)繞著沉香的煙霧,面前擺著的是文殊菩薩的金像,覺音也微笑著對著文殊菩薩的佛像拜了拜。

“佳音寺供奉的應該就是文殊菩薩吧。”國主開口道。

覺音笑著回道:“回陛下,文殊菩薩在西域是妙樂的意思,佳音寺雖然供奉文殊菩薩,取名上卻不能冒犯了文殊菩薩的名諱,因此便叫了佳音寺。”

國主思忖了一會兒,忽然拍手大笑道:“妙樂佳音,確實巧妙!”

覺音雙手合十,謙虛地低著頭:“多謝陛下夸獎,佳音之名雖然巧妙,但對于佛法的深奧來說,這些都不值得一提。”

國主溫和地笑了笑,問道:“高僧對佛法頗有鉆研,可否為我指點一二?”

覺音見國主不再自稱“寡人”,如此自降身份,已經(jīng)是對覺音最大的尊重了,覺音連忙謙虛道:“貧僧雖然鉆研佛法多年,但是佛法之深奧,如浩瀚星空,貧僧也不過是管中窺豹罷了。”

覺音咽了咽口水,隨手端起了桌上的一杯茶,一飲而光,這才接下來說道:“貧僧五歲剃度,至今已有三十二年了,然而白駒過隙,貧僧也不過只悟出了萬法皆空的道理來。”

“覺音法師果然對佛學鉆研頗深,佛學講的是四大皆空,若是都能悟通,便已經(jīng)是佛學大乘了吧。”

覺音苦澀地笑了笑,擺了擺手,見國主稱呼自己為法師,已經(jīng)是有崇拜之意了,覺音于是說道:“居士此言差矣。”

“居士所說的四大皆空,在佛學之中也不過只能算是小乘罷了,佛學要說大乘,便要悟透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道理。”

國主也苦笑道:“我現(xiàn)在連四大皆空都沒有辦法做到,又怎么去悟佛家的色呢?”

“居士這樣的人,才更容易悟出佛家的真諦。”

覺音見國主心生疑惑,于是解釋道:“居士有所不知,佛說的四大皆空,是道空、天空、地空、人空,居士所見的能得到的,到了最后不過都是虛幻罷了。”

“然而居士所得到的不過都是空的,而居士所見到的空,又會讓居士得到,居士若是能明白禍福因果,自然也就能悟透了大乘佛法的真諦了。”

國主聽了覺音的一番話,還是一知半解,便出聲詢問道:“不知法師所說的是什么意思?”

覺音雙手合十,輕聲說了一句“阿彌陀佛”,這才緩緩說道:“貧僧不敢說,只怕誤了居士治國之道。”

國主聽覺音的話頭,似乎是要告訴自己治國良方,國主本身信佛,自然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于是脫口道:“寡人恕你無罪!”

國主又覺得自己失言,于是又補充道:“法師盡管說,我不會怪罪于你。”

覺音這才放下心來,侃侃而談:“居士掌管中原的社稷,是中原最尊貴的人,然而居士也因此負擔著中原興亡的重任,居士若是能將自己所擁有的多余的富貴布施出去,百姓富足了,社稷自然也會穩(wěn)固。”

國主聽了這番話,卻覺得和平時朝堂上那幫迂腐的文人所說的無異,于是不悅道:“你說的這些寡人都知道!”

覺音卻微笑著說道:“請居士先聽貧僧說完。”

“不僅是財物,居士還應該善用中原的人才,中原若是能夠物盡其用,人盡其責,中原的盛世也是指日可待了。”

覺音用長篇大論的佛法鋪墊,沒想到最后竟然還是要向國主推薦人才,國主欣然問道:“敢問法師說的人才是誰?”

覺音也笑了笑,一字一句地說了出來。

“獨孤明揚之子,獨孤晴的外甥,獨孤立。”

國主正打算洗耳恭聽,卻沒想到覺音竟然說出了那個人的名字。

只見國主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悅,已經(jīng)在暴怒的邊緣了。

國主瞇著眼,眼里卻有寒芒閃爍:“獨孤立現(xiàn)在在哪里?”

覺音搖了搖頭,眼睛盯著國主的臉,沒有開口說話。

國主見覺音不回答,生氣得一拳打在蒲團上,竟把蒲團硬生生打散了。

“寡人問你獨孤立現(xiàn)在在哪兒?”國主一字一句吼道。

覺音卻不以為然道:“陛下,貧僧是為您推薦治國之才的,不是讓您趕盡殺絕的。”

覺音的話不卑不亢,嗆得國主說不出話來。

過了半晌,國主才疲憊地坐回到破爛的蒲團上,擺了擺手,讓覺音退下。

覺音知趣地沒有出聲,只是雙手合十,向國主鞠了一躬,這才慢慢悠悠地走了出去。

禪房里只剩下國主一個人,在煙霧繚繞的屋內(nèi),國主似乎回到了十幾年前的那個夜晚。

王妃獨孤慧一早就提醒過國主,自己的姐姐,王后獨孤晴可能要造反,國主也不過對這句話復之一哂,并不在意。

國主卻沒有想到,當天夜里,獨孤明揚帶著十幾名侍衛(wèi)夜闖王宮,在國主的寢宮外把門敲得砰砰作響,劉安顫悠悠地向門外詢問,獨孤明揚卻只說是為了國主的安全著想。

國主沒有讓人開門,卻聽見屋外嬌滴滴的聲音響起,國主痛心疾首,朝外面喊道:“晴兒……怎么連你也……”

卻沒想到當初竟然是晴兒……國主痛苦地想著。

于是不管外面的人怎么呼喊,國主也沒有開門出去,獨孤明揚見天已經(jīng)蒙蒙亮了,只能先行撤走,然而國主膽戰(zhàn)心驚了一夜,又怎么會輕易地饒過獨孤明揚,等獨孤明揚離開不久,國主就派人去尋天地門的大弟子守恩,又吩咐刑部抓人。

獨孤明揚本身就是武功高強,只是他一邊呼喊著“冤枉”,一邊又不敢傷人性命,如此束手束腳,竟和刑部派來的獄卒打了個不相上下。

然而天地門的大弟子守恩已經(jīng)到了,饒是獨孤明揚武功高強,但是先前已經(jīng)消耗了許多,此時也有些體力不支,被守恩尋了個破綻打傷在地。

獨孤明揚自知難逃一死,也不知道和守恩說了什么,守恩只把獨孤明揚一人交給了國主,卻偷偷帶走了獨孤立和獨孤雨柔兩兄妹,一直走到快到東越的鳳仙山才停下,守恩又怕兩兄妹被國主通緝,便讓獨孤兄妹留在鳳仙山潛心修煉,等到合適的時機再出山。

守恩來自天地門,又精通兵法,有運籌帷幄之才,當時已經(jīng)做到了中原的兵馬大將軍,可國主聽說守恩包庇逆賊,竟勃然大怒,但是礙于守恩是天地門大弟子的身份,只是把守恩降到驃騎將軍一職。

守恩卻知道國主已經(jīng)不再信任自己,便解甲歸田,專心教導獨孤兄妹成才,一邊又沉醉于鉆研陣法。

國主當時把獨孤明揚一系的獨孤家的人屠戮一光,唯獨剩下王后獨孤晴的時候,國主卻只是廢了王后,把獨孤晴軟禁在和清宮里,除此之外,獨孤晴倒也沒有受什么折磨。

國主又感激王妃獨孤慧的提醒,作為嘉獎,立了獨孤慧做王后。

然而獨孤慧自從做了王后,卻開始經(jīng)營起自己的勢力,國主也不管不顧,卻沒想到一年之后,當時的刑部尚書上書,要殺廢后獨孤晴,以正國法,群臣百官竟紛紛附議,國主這才知道,短短一年時間里,現(xiàn)任王后獨孤慧竟然結(jié)成了如此大的一股勢力,國主當時故意放縱,此時再要反抗,卻已經(jīng)于事無補,只能被迫答應處死獨孤晴的請求。

國主親眼看著獨孤晴死在自己的面前,只覺得自己的心也隨獨孤晴一道去了,然而國主又花了五年的時間,卻都沒能把六部奪回自己的控制之下,只好聽著百官群臣的意思立了建王林文熠為儲君。

國主忽然睜開眼笑了起來。

等寡人再奪回甄志勇的二十萬兵馬,晴兒,寡人會替你報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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