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被迫頂包
- 無1有靠
- 清風拭塵
- 2007字
- 2019-04-24 15:55:25
蘇大壯自然是不知道葉滄在侯府三觀都快要被打碎重造了,他每天就光忙著看楚蘭花扎小人了。
在蘇大壯眼里楚蘭花嘴里念念叨叨,像個容嬤嬤一樣手起針落的樣子都別樣可愛。
就談甜甜的戀愛多好啊。
天塌下來他都不想管了。
然而是不可能的,王八侯爺第一個就不答應。
葉滄沖進來的時候,蘇大壯還在和楚蘭花一起蹲在大榕樹下打王八侯爺的小人。
“侯爺他真是瘋了,他居然想靠挑起南嶺的戰爭來逼迫皇帝讓位。還是以割讓南嶺一整條邊防線的前提與鄰國談的條件!”葉滄急得在房間里團團轉,若不是答應了蘇大壯絕不輕舉妄動,他恨不得來見蘇大壯前就手刃了那王八侯爺祭親娘。
“他確實是瘋了。明明獨攬大權,在朝堂上估計早就沒人能動他一根汗毛。居然就為了個虛名弄得滿城風雨。”蘇大壯依稀覺得事情有些蹊蹺,但又說不來到底是在哪里地方出了問題。
葉滄長嘆了口氣:“他可是皇帝的親叔叔,看著他自小長大。居然就為了給自己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上位,聯合外人來逼死自己侄子。當真是鐵石心腸。”
“你也是他親侄子。你娘當初被強占的時候他不在嗎?就當先帝是政務繁忙忘了你娘,不知道你出生了,難道在他領地里有皇子落魄他也不知道?若是十幾年前他救濟一下你和你祖母,你和你祖母也不至于過得這么艱難。”蘇大壯白了葉滄一眼。他覺得葉滄比起剛見面時,最近情緒是越來越泛濫了,也不再是一副笑里藏刀的模樣。不知是不是楚蘭花最近給葉滄投喂得太頻繁,葉滄身上的煙火味也越來越濃了。
“不管他是個什么人,總之現在絕對不能讓他動皇帝一根汗毛。你雖然在侯府是混起來了,但是說句不太好聽的,你葉滄在朝堂連個屁都不算。”蘇大壯學著楚蘭花的樣子,手起針落把紙扎小人扎出一個個小洞“要是他這次得手了,那你以后再想在朝堂起步就難了。所以,無論如何,這次宴會我都要扛著。”
葉滄心里一時不是滋味,他本想著要是在侯府能多表現表現,至少能和蘇大壯站在同一陣線上。
可是現在,他只能看著蘇大壯自己一個人以命為奠基,一點點地為他的登基大業開出一條路。
“別垂頭喪氣的。蘭花去做小菜了,我們認識那么久,還沒好好喝過兩杯。”蘇大壯拍了拍葉滄肩膀以示安慰“我知道你很不想我冒這趟險,心里不舒服,但是有舍才有得。總得有人為你犧牲,才能有個開頭。”
蘇大壯看葉滄一抬頭,眼眶已經紅得不像話了。
“我記得你曾經跟我說過,這世道總還有幾個在濁流中不肯同流的有志之士,等著匡扶明君。我見過侯府那些披著人皮的惡鬼,覺得這世道人心也不過如此。但是你是對的,就算朝堂沒有,朝堂外總有像你一樣的志士仁人。我不該只見過這世道險惡,未見過世道良善,就對這世道灰心。”
蘇大壯也不跟他說教,只摟了葉滄的肩膀走向廚房管楚蘭花要菜下酒。
葉滄與其說是他的朋友,不如說是他的弟弟。
除去一開始的針鋒相對,之后的葉滄對他幾乎是言聽計從。
他不希望之前的葉滄不近人情,便一步步帶他走出對往事的執念,讓他多了幾分人情世故。
他如今也不希望現在的葉滄變得婦人之仁,但是他卻開不了口勸葉滄了。
葉滄曾在大業和救他之間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救他,對于葉滄來說,蘇大壯和楚蘭花早已是沒有血緣關系的至親。
蘇大壯不能拋開這件事站在所謂理智的制高點,讓葉滄做所謂正確的事。
就算蘇大壯勸了,葉滄也不會好過。
一頓酒三個人都醉得酣暢淋漓。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
再不肯提,兩國宴會還是逼近了。
葉滄早已放棄了能在侯爺身邊求得混進宴會的機會,安安分分地等著機會一露鋒芒。
然而真到了宴會那天,機會真的從天而降掉到了葉滄頭上。
就在侯爺一行人整裝準備出發時,負責奉茶的小廝突然就發起了羊癲瘋。候著門口的一群人霎時都懵了,這奉茶的小廝從來沒有鬧過病,怎么緊要關頭就鬧這么一出。
若是隊伍里隨便少了一個人都不是大事,可這奉茶的小廝等同于侯爺的臉面,也不能隨隨便便地找個人頂替。
那么浩浩蕩蕩的一隊人,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全都等著侯爺發令。
葉滄縮在一群幕僚中,不知是出頭好爭取一下機會好,還是像蘇大壯說得那樣先明哲保身的好。
然而不等他糾結多久,負責給侯爺趕轎的轎夫就來拉他了:“沒聽見侯爺說嗎,就由你頂替那奉茶小廝了。趕緊的,侯爺等著呢。”
直到葉滄上了馬轎看著轎夫趕馬走了好長一段路,他都覺得自己是在做夢。
他怎么就能跟著去宴會了?
他又想起蘇大壯,不管怎么樣這會總算是得償所愿,至少能在蘇大壯有事的時候他在旁邊。
他想著想著就忍不住笑得開懷,一不小心就嗆了一口風,大聲咳嗽了幾下。
但畢竟是練過武的年輕身子,很快就把氣息調節回正常的節奏了。
這時候轎門的簾掀開一邊,負責照顧侯爺起居出行的大丫鬟露出半個頭:“老李,趕慢些。侯爺有些暈轎子了。”
趕馬的轎夫連連答應,立刻放慢了馬轎的速度。
葉滄與那大丫鬟對視一眼,看那大丫鬟笑得恭謙,朝他點了一下頭便放下了轎門的簾子。
葉滄總覺得大丫鬟的笑里別有深意,卻又感受不到里面藏有惡意。
葉滄慢慢察覺出其中有些不對勁,可是同蘇大壯一樣,他也說不出來到底是怪在哪里。
也許是顧及到一會兒的宴會就要大起風波太緊張,葉滄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