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萬般并非皆下品
- 贅婿也瘋狂
- 天天搬磚
- 2126字
- 2019-04-20 10:54:00
李哲不知道老人家這葫蘆里賣的什么藥,老老實實的站在那里,滿臉都是憨厚。
“聽聞你在院中弄了個灶臺?”
李哲搔搔腦袋,有些尷尬的點頭道:“閑來無事,自娛自樂而已?!?
“讀書人,還是要有讀書人的樣子的,你雖然入贅了江家,但也不可沒了骨氣。那等閹攢事情,往后能少做的話,就盡量的少做吧?!?
李哲覺得這個時代,對讀書人是不是太寬容了點?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每日里除了讀書就是背書,他的前身也是如此,家里都窮成那逼樣了,他爹竟然還不讓他幫忙做些活計,在這些人的眼中,讀書人就天生高人一等,就該什么都不做,即使在死了以后,連副棺材都置辦不起,那也不能墮了讀書人的威風(fēng)!
李哲并不反對讀書,但是他反對的是這種病態(tài)的讀書方式,在他看來,小時候的讀書是被逼迫的,迫不得已而讀書,但隨著年齡的增長,有了自己的自主意識后,讀書會成為一種愛好,汲取書籍里的養(yǎng)分使他快樂,而當(dāng)他閱盡萬卷之后,博士都讀完了,還愁沒有前途?
因此,李哲對于‘十指不沾陽春水,一心只是傻讀書’的方式,感到難以接受。
想到此處,李哲笑了起來,在這光線并不能算得上明亮的屋內(nèi),笑容燦爛的他,令江雨瑤有些微微的失神。
笑罷,微斂情緒,李哲正色道:“萬般并非皆下品,不欲奢求讀書高?!?
他的語氣并不如何的激烈,也并未有憤世嫉俗的姿態(tài),就是這么平平淡淡的,將內(nèi)心的想法說了出來。
他并不覺得下廚做飯有什么低賤的,他知道眾生并非平等,高貴與低賤有時候真的是上天注定,但明白歸明白,卻不想與之同流合污。
就如同一株即將要旱死的樹,即便死去,也依然挺拔,不愿、不想、不曾去屈服。
“你可是后悔了入贅江家?”
江應(yīng)城在問出這句話之后,那雙因為老邁而有些微凹的眼睛,定定的看著李哲,想要從中尋找出破綻。
江雨瑤為爺爺撫背的動作,也漸漸地停止了,隱藏在江應(yīng)城身后的玉指蜷縮起來,緩緩的攥緊,牙齒下意識的咬著下唇,神色復(fù)雜的望著面前不遠(yuǎn)處的這個男人。
李哲覺得這個老頭兒疑心病太大了,有點吃飽撐得,本不欲做答,但余光看到江雨瑤的緊張神色,不知為何,那顆有些堅硬的心,變的柔軟了起來。
將視線微微上移,看向這個小丫頭。江雨瑤卻避開了他的視線,側(cè)過了頭去。只是耳根與露出的脖頸上,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紅霞。
看著江雨瑤,李哲灑然一笑:“未曾后悔?!?
穿越已成定局,想回去也回不去了,能夠在江家混吃混喝不說,還免費贈送一只蠢萌小妞,最重要的是,有了‘贅婿’的這層身份,還不用參加科舉考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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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那若說后悔的話,也許只有前身那個靈魂,才能講出來吧?
至于現(xiàn)如今的他……
他又不傻!
在馬車車廂里的時候,他已經(jīng)提過自己離開的事情,而江雨瑤已經(jīng)表示了明確的反對,這妹子明明對大叔我已經(jīng)動了某種不可明說的可恥心思了?。∪羰沁€想走的話,那不是棒槌么!
“可是當(dāng)真?”
江應(yīng)城再問。江雨瑤則是默默地松了口氣,小拳頭也松緩了下來,心里惡狠狠的想著:算你識相!
“真的不能再真?!?
李哲鄭重的點頭,臉上滿是誠懇的表情。
“既如此……”
江應(yīng)城思慮一番,出聲問道:“江家與另外幾家大姓家族,準(zhǔn)備于城外立一所私塾,益達(dá)既然是秀才出身,可否想做些教書育人的事情?”
當(dāng)老師?
教什么東西?
數(shù)學(xué)?物理?化學(xué)?還是生物?
要是教這些,恐怕不太妥當(dāng)吧?
可是,那種跟和尚念經(jīng)一樣的文章,他也實在不愿意去教啊,又臭又長的,即便學(xué)生沒有睡著。他也要睡著了。
念及此處,李哲不由苦著臉指著自己的腦袋:“前些日子被人偷襲打傷,那些書冊文章,至今還未回憶完全?!?
“哦?那為何能作出那等膾炙人口的詩詞?”
江應(yīng)城活了一大把年紀(jì),若是不精明的話,早就被吞的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了,怎么會相信李哲的說辭,還當(dāng)他是懶散病發(fā)作了,不愿去做。
江雨瑤看著他那張苦瓜臉,不由得笑了出來,白了李哲一眼后,低頭對江應(yīng)城說:“爺爺,他這是藏私呢,孫女在昨日還聽彩兒提起他作的另外一首詩,確實大氣磅礴呢。”
在李哲作出曹植大神的那首詩之后,不明白其中緣故的江雨瑤,倒是真的相信了那首詩是李哲所作。她覺得能夠讓他有些事情做,也是一件好事,于是將那首詩吟誦了出來。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
隨著江雨瑤的吟誦,江應(yīng)城的目中越來越驚喜,而在吟誦完之后,他更是用力的拍起了桌子。
“好!大氣磅礴!”
李哲內(nèi)心直翻白眼,知道被彩兒那丫頭給賣了,對于江應(yīng)城的夸贊,也是暗自腹誹,詩仙寫的詩詞,能是一般人比得了的嗎?不好才怪了!
“此事還需要等待些時日,等置辦妥當(dāng)了,你且去教就是!”
李哲還想‘可是’一下,卻見江應(yīng)城眼珠子一瞪:“可是個屁!有此等才能,為何遮遮掩掩?當(dāng)讓世人知曉你的本事才是!”
遮遮掩掩,那是因為這不是我寫的,心里過不去那個檻兒??!
李哲苦笑:“這些都不是我寫的,其實,當(dāng)初從我家門前路過了一個癩頭和尚,我是聽他講了后,死記硬背記下來的……”
“恩,有閑暇時間的話,可以編一個話本故事,用來消遣倒是不錯?!?
江應(yīng)城斜眼望著他,冷笑連連。
小樣!你這吹牛逼都不找個靠譜的吹,十年前朝廷的那一場滅寺屠戮,殺的血流成河,即便沒死的,也嚇的蓄發(fā)還俗了,直到現(xiàn)在,那些天生禿頭的人,都不怎么敢上街行走!你跟我說和尚去你家門口?說出去還不被笑死!
李哲這句話說出口之后,也想起了記憶中的那些往事,頓時懊惱不已,為了不去教書,耍賴皮的開口:“我嘴滑了!不是和尚,而是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