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是一個師范學院校報的編輯。別看官不大,大大小小的事都的操心,要不事情準會出差錯。這日,他將投稿箱里成小山似的稿件一股腦的都搬到了桌面上來,然后招呼大家:“別玩了,開工拉。”話剛落地,大家就圍了上來,七手八腳地拆著,瀏覽著,碰到合心意地就揀出來,另放一處。今天的稿件還真多,接一邊翻一邊自言自語地說。忽然,他臉色大變,一雙眼睛直愣愣地盯著手里攥著的幾頁稿紙。緊接著他又慌里慌張地迅速地抬起頭來四下里張望了一下,看到大家都專心致志地忙著手里的工作,沒人注意到自己,不禁長舒一口氣,然后急忙將稿紙裝進信封,塞進了口袋里。很快心情恢復了平靜,他裝做若無其事的樣子繼續審閱稿子。
傍晚迅速吃過飯,他慌忙掏出手機給非云大了個電話。很快就通了,“喂”里面傳來一個黃鶯般悅耳動聽的聲音。他左右私下一望吾人,但還是有所畏懼地壓低聲音說:是我,我們老時間老地方見,你盡可能快點來,我有重要的東西要交給你你知道嗎?上次我在電子郵箱里收到的文章,被我刪除了后,那個人死性不改,又把手寫稿給投了過來。多虧老天保佑沒落到別人的眼皮底下,被我撞見了。
你說多懸啊!晚上我給你以后,你趁沒人的時候仔細看看,好好辨認一下字跡,看看是哪一個王八羔子起了這樣的黑心,背后下這樣陰毒的黑手。
電話那邊長久沒有回音,只聽到急促的喘氣聲。他聽了,心理很是,又急忙提高聲音說:“別生氣,別著急,還有我呢!天塌下來有我替你頂著。好在信還在我們手里。事情還沒有壞到無可轉還的余地。”他剛說到這,那邊就把電話給掛了。他再撥過去,始終無人接,最后干脆關機了。
夜幕下,月亮也躲在云朵里睡大覺。他一個人瑟瑟發抖地站在落英繽紛的小樹林里。很快,一個黑影出現了,拿人披散著頭發,還沒扎起來,鼻子,眼睛,在頭發下面時隱時先,若不耐心,很難捕捉到。他慌忙跑到那人跟前,關切地問:“今天來的比往常早得多,心里急得不得了吧!”那人沒回答。他也不在意,忙從口袋里掏出那封信塞到那人手里。那人拿了信后,還是什么話也不說,他以為她心理不高興,才這樣一反常態,忙又上前樓住那人的肩膀,往懷里狠狠地擁者,輕輕地說道:“放心,事情很快就過去了。”約莫過了十來分鐘,他才不情愿地松開了。催著拿人道:“快回去吧!路太偏,人又稀。信要好好地說好,別讓人偷看了,要是泄露出去,就不好辦啦!回去后,要好好地休息,這事可別擱在心上,為這事吃不好,睡不著,犯不著。要是有人問起來,你就說去了趟廁所。知道嗎?”那人這才點點頭,然后便轉身走了。那人走后,他也離開了,大約走了五十來步,耳邊傳來:愛是折磨人的東西,卻又舍不得這樣放棄,不停揣摩你的心里,可有我姓名……他聽了心里一陣意亂情迷,既而思道:她怎么又換了鈴聲?想到這,他回頭看了一下,也那么黑,樹又那么密,哪里還有她的身影。
自打出了這當子她對他的態度來了個180度的大轉彎,以前可以說是熱情似火,整天成雙入對。人人都說他們是多么令人羨慕的一對,男有才,女有貌,要說多般配就有多般配。可現在倒好,他跟她說話,她愛理不理的。要么一聲不吭,要么聲音冷冰冰地。眼睛也是毫無表情,更從不看他,不是看著遠方的樹,就是盯著腳下的鞋。他知道她心情不好,也就不計較太多。這日,趁著她一個人在教師里發呆,他悄悄地挨了過去,說道:“信看了沒有?知道誰寫的嗎?不知道也沒關系,我們再想辦法。”沒想到他的話一出,她就柳眉倒立,“豁”地一下站了起來,把他嚇了一跳:“信?不還在你手里嗎?”
原來那天因為她很是生氣,把手機都摔在地上了,根本就沒有去應約,到小樹林里和他見面。倆人互相一解釋,都立即嚇得面無血色,癱坐在那里。他更是驚奇的想:那個人是誰呢?她拿走了信有何居心?很快她也回過神來,眼淚嘩嘩地掉,既而趴到桌上嚎啕大哭。不大一會,書就被浸透了……哭過后,她看著他又是搖頭又是傻笑……不管他如何勸她,如何喝為自己辯解,她都不理。此時,他明白每說一句話都多余,說任何話都顯得那么蒼白,那么無力。最后,她還是傷心欲絕地走了。他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寢室,蒙著被子睡了一天一夜,任憑寢室哥們怎么叫都不肯應一聲。
從此他只能遠遠地看著她,看著她……
跟菲云分手后,他的心情糟糕透了,一直都很消沉。她得知后,什么話也沒說,立即趕了過來,一直默默地陪著他。他幾次說自己沒事了,讓她回去。她還是留下來陪著他。他母親知道了就說道:“楠楠多好啊!又聰慧又美麗大方,多少男孩子都敬若嫦娥,眼巴巴地望著。你倒好,喜新厭舊,跟那個什么菲云好上了。不理人家。看看,除了楠楠,現在哪個女孩還有常性,今天跟這個在一起,明天跟那個在一起,有個準嗎?告訴你找楠楠作女朋友,多可心!你這混小子,以前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丟了西瓜揀了芝麻。迷途知返啊!”他聽了總是不置可否地一笑。
一年后,他畢業了,有了一女友,是他初中,高中的同學,大學的校友。她叫楠楠,性格內向,又生性怯懦,跟男孩子說句話都會臉紅半天。自打他遇見了菲云后,倆人就疏遠了,常常一兩個月都沒見過面。
不久,他就和楠楠住在了一起。楠楠事事都以他為中心,從不做他不喜歡的事。他不知為什么,總會有意無意地想起菲云來。事情過去那么久了,早該淡忘的,他心里咋還有她的影子。每一次,他都會狠批自己。他這樣對自己說:楠楠對你多好啊!你還想啥呢,別不知足啦!
周末,他和楠楠坐在沙發上相互依偎在一起,忽然間,楠楠的手機響了,動聽的音樂蕩漾在耳旁:若不是因為愛著你,怎么會夜深還沒睡意……愛是折磨人的東西,卻又舍不得這樣放棄,不停揣摩你的心里,可有我姓名。他聽了心里不禁一緊,失聲問道:你的鈴聲什么時候換成這個啦,我記得不是……?楠楠答道:我有倆個手機呢?自然鈴聲不同啦!和我在一起這么久啦,你都沒發現啊?他全然不在意楠楠的嗔怪,自言自語地說:“是嗎?”楠楠沒聽見,起身踱到另一間房子里接電話去了。具體什么他也媽媽聽到,只是聽到楠楠說:“好好,明天我就來!”
夜里,他失眠了,耳邊不停地反復象棋:若不是因為愛著你,怎么會夜深還沒睡意……音樂大耳膜都要給震聾啦。他醒來又睡下,熄了燈又關了,反反復復,一直折騰到天亮。
楠楠去會朋友啦,把他一個人扔在了家里。快中午的時候他才起來,洗臉刷牙,然后又從冰箱里拿出些殘羹冷炙,胡亂對付些就把自己給打發啦。楠楠不在,他都這樣過。
閑來無事,他找來了些雜志看看,看完后,想到楠楠是書蟲,她的書柜里肯定藏著很多的“精神食糧。”于是,他又去翻,揀過來揀過去,忽地發現譯本書鼓鼓地,里面好像夾著什么東西。好奇心促使他拿了下來,翻開一看,觸目驚心,是信!一篇小說,一個講述一花季少女被愛慕著太陽的男孩強暴的血淚史……
很快,那個夜晚,那個黑影便浮現在眼前,怎么也揮之不去,太象啦!太象啦,自己啊恩們從沒發覺呢!
晚上,楠楠回來了,他把信往她面前狠狠地一摔。楠楠立即如一棵小樹遭逢暴雨襲擊,渾身抖個不停,臉也慘白慘白,無一絲血色,手不停地擦拭著眼眶里滲出的淚水。緊接著她便旋風般地離開了。
屋里空蕩蕩地,沒開燈,漆黑一片。他一個人靜坐著,“嘀嘀嘀”手機響了,打開一看:杰,你知道嗎!從小我就喜歡跟你在一起。我努力地學習,跟你上同樣地高中,同樣的他學。可沒想到,她的出現,摧毀了我所有的夢想,把我的努力貶的一文不值。沒當看到你和同有說有笑,我仿佛被打入十八層地獄,生活里沒有一絲溫暖。那日,我有事找你,正碰到你從校刊部下來,神神秘秘地走到墻角掏電話。我跟了上去,豎起耳朵聽了起來。當聽到一件重要的東西時,我心里一緊。要知道你和她的交往從沒有超出同學的界限,現在她和你不咸不淡的僵持著,是否緣于你沒向人家表白,人家對你的心就冷淡了下來。我怕你要向人家示愛,就在夜里,悄悄地跟了過去,出現在那個地方,接了那封信。回頭打開信一看,我驚呆了,那么圣潔的跟天上飄的白云一樣的她,居然有這么異端不堪回首的經歷。我心里很是后悔,為此,一直保留著這份罪證,沒把它“銷尸滅跡”,來個“死無罪證”,杰,別離開我,好嗎?我真得很愛你。我打聽過,菲云她現在過的很好,有個和你一樣優秀的男子疼著她寵著她,著也是能我心安理得和你在一起的緣故。看到這,他覺得眼有些澀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