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意識和潛意識是思維層面的存在,無意識則是靈性層面的存在。
思維是文化訓練的結果。思維通常總是因外界信息的刺激而絮絮叨叨。它只是生命的仆人,只是大腦的仆人。它只是能量的載體,只是信息能量的載體。因為是能量,所以它總在不舍晝夜的流動。它總是在動,一刻也不能靜止。
而真實的生活卻是活在此時此刻,整個生命都活在此時此刻。有一位哲人說:吃——就是吃,與它同在;走就是走,與它同走。不要跑到前面,不要跳到這兒跳到那兒。而思維卻像猴子一樣,總不能安靜,總不在這里,它要么落在后面,要么跑到前面。它從來就不在那個片刻之中駐足。
這就是我們低層次的意識,淺層次的思維。它總在不斷地嘮叨著。當然,在你的生活中,只要有一個人總在不停地沖著你說個沒完沒了,你是不可能安寧的,你會煩亂,甚至瘋狂。你將長期生活在嘈雜之中,你的神經甚至會錯亂,會得神經分裂癥。自然,更別說你生活得開心舒適了。在我們的日常生活中,我們的思維總在嘮叨不停,我們又怎樣能去盡情地生活呢?
你可以嘗試做一個小試驗來了解你自己,將書放在一邊,閉上你的眼睛,只是坐著并享受你對身體的感覺和你對周圍任何聲音的體會。這段時間也許不會很長,也許剛過一分鐘,你的頭腦就開始嘮嘮叨叨,如果你坐一會兒,注意它在嘮叨什么,你會感到吃驚:你會發現你正在與自己和外界進行著許許多多片‘斷性的語無論次的對話,或今天的得失,或張三的憤怒,或一聲汽笛長鳴……如果你聽到別人這樣大聲地說出來的話,那么你一定會認為他是個瘋子。’
正是因為這些無休止的片斷錯亂的嘮叨,才剝奪了我們的生命,阻礙著我們去享受生命給予我們的每一個片刻。這種失去控制的嘮叨將我們與生命中寶貴的片刻隔離,并剝奪了我們每一個構成生命的片刻,那么我們究竟做了些什么呢?
什么也沒做。
我們只是任思維控制我們,我們為此感到煩躁、痛苦,但我們已無能為力,無法找到改變。因為我們被沒有主見的思維所占據,被強大的外來意識所占據。我們的靈性頭腦被擠到了一個死角上去了,被厚厚的灰塵所覆壓了,它發揮不了正常的作用。
靈性的頭腦、自然的頭腦是每個正常人一生下來就有的。它好像一面鏡子,它是純潔的,但由于外來的文化教育使它的上面堆滿了灰塵。
那個純潔并不會喪失,灰塵無法摧毀那個純潔,但是那個純潔可能被覆蓋起來。
我們的頭腦是原始的頭腦加上灰塵的頭腦,是靈性的頭腦加上灰塵,是神圣的頭腦加上灰塵,是主人的頭腦加上仆人。那個靈性的頭腦永遠是主人,它是從生下來就土生土長在每個人頭腦里的,那個外來的文化、教育、藝術、宗教、方法、技巧等等一切都只是仆人,只是后來的。雖然現在每個失敗者的頭腦都被外來文化占據了,而且在占據后發號施令,耀武揚威,但它仍然只是從靈性頭腦那里租來的房子,房子的主人只可能是靈性的頭腦。你要想活一種真實的、自由的、有主見的生活,很簡單,想力、法抹去靈性頭腦的灰塵即可。一旦你知道如何移去它的覆蓋,如何從灰塵當中來恢復它,你就已經知道了所有值得知道的,你就會得到自由和快樂。
總而言之一句話,就是要如何解放你的頭腦,如何抹去那些灰塵。
在此,我必須重提“二”理論,我們必須恢復頭腦中那個“二”,那個對立面,我們不能一味地被外來教育所控制,那會成為一,“一”理論在前面論述了,它是錯誤的,是單一的,是不足的,是有限的,我們要想過一種真實的、自由的生活,就必須用“二”理論,即二生一來指導我們的生活。世間的任何存在一旦產生,我們應該相對應地“發展”出另一個對應存在來合成一個新一。當然用“發展”是不準確的,因為靈性的頭腦是早于外來文化而先到達我們頭腦之中的。說得更確切一些是找到管理外來文化的圣人——靈性的頭腦,說得更準確一點,靈性的頭腦應始終坐在它的辦公室里,它應全日制的值班,它應每時每刻都一直盯著外來的教育、文化等等走進來。它是主人,是管理者,它應有權選擇哪些人可進入公司,進入辦公室,而且它也有權安排好外來的文化。無論那個外來的文化層次多高,學歷多高,無論他是小學生還是博士生,都有一條是不能違背的約定,即靈性的頭腦永遠是董事長,永遠是第一負責人,外來者都只能是他聘請的打工者。
這一點相當重要,這對于一個成功者來講是必須清楚知道的。
誰是主人,誰是仆人,一定要嚴格的搞清楚,要劃清彼此的界限。
另外一點,我們也要記住。
雖然董事長是靈性的頭腦,但外來者因學歷、能力不同也會被安置在總經理或董事長的助理位置上,他們有時也直接處理一些常規或日常小問題。問題就出在這里。
這些外來文化,這些所謂的經理們有時會欺騙董事長。
經理之一就是——經驗。當然還有權威、定義、真理等。
我們千萬不要被經驗所蒙騙。所有的經驗都只是頭腦的一種安排,所有的經驗都只是對現實的一種逃避。經驗是外來的。經驗是一定時空背景中的產物。萬物都在流動,沒有人能踏人同一條河流里,自然一切經驗都只是一種不負責任的借口和假象。
靈性的頭腦,即董事長的職責是什么呢?
是觀照,是覺察,是注視你的下屬的每一件事發生、發展、結束。你只是注視,不必直接干涉。內省就是思考你自己。西方心理學強調內省,而東方心理學強調覺知。當你內省的時候,你會做什么?比如你很生氣,你會開始去想你的憤怒,分析它由何而起,怎么結束的,造成的影響是好是壞等。你思索憤怒,你分析憤怒,你注意的焦點是在憤怒上,而不是在你的自我上。你整個的意識都集中在憤怒上,你在看著,分析著,思索著,你在設法找出如何避免它、擺脫它,如何避免不再重犯的辦法。總之,你是在進行分析和解剖。
而東方心理學強調的是覺知。它不去分析憤怒,這是沒有必要的。只需去注視它,但要有覺知地去注視,不要去被動思考。事實上,一旦你開始去思考了,思考便成了你注視憤怒的一大障礙。你轉移了注意力,于是思考便會覆壓它,思考便會像一片云彩包圍它,清晰就會消失。
所以,你應注意那個憤怒,只是注視著。
注視有三個階段。首先,當憤怒已經產生并已消退,你就好像在注視一條即將消失的尾巴,大象已經遠去,只剩下一條尾巴還能看見,漸漸地消失在遠方的地平線上。那時你就會變得很覺知,這是覺知的第一階段。這很不錯,但還不夠。
第二種境界是,在憤怒中你能突然停下來享受那個憤怒,轉化那個憤怒的能量。任何憤怒都是負面的能量,你通過突然靜下來體驗那個極端的憤怒,你便開始得到了正面的能量。
第三種境界是,憤怒還沒產生,但它即將產生——不是尾巴,而是頭部,它正在被你的意識發現,此時,你敏銳的目光早已注視到它了。你便咳了一下,希望它識趣地走到別處去。這樣你在它降生之前便將之扼殺了,一切都像沒有發生過。
最后一點是:主人不應與仆人同流合污。
靈性的頭腦不能跟下屬認同,跟灰塵認同。我們的經驗、記憶都是灰塵,任何你所知道的表象都是灰塵,重新恢復原始的頭腦意味著重新恢復純潔,沒有經驗,沒有記憶,沒有過去。
整個過去都是灰塵,但我們跟過去認同,而沒有跟一直都是現在的意識認同。你應以這樣的方式思考它:任何你所知道的總屬于過去,而你是在現在,在此時此地,你所有的知識都是表象,“知道”是你的純潔,“知識”是表象。知道的能力,這是你原始的本性,你在那個知道上來累積知識,那個知識就像灰塵。所以,面對一切問題你應升起另一個對立面來覺知你將干什么,正在干什么。當然,前面講的進入技巧也是一種積極有效的方法。總之,有很多方法可以使你擺脫掉你的過去,使你丟棄灰塵而成為洞察你自己頭腦的鏡子。所有這些技巧都運用了不同的方式,但每一個技巧都需要一個深刻的理解,這一點尤為重要。
教育片段:
一個老人和一個小學生在陽光下曬太陽。
老人想考考小孩的智力。
老人對小孩說:
有一個大肚長頸小口的透明玻璃瓶。
先將一只小鵝從瓶口放入。
瓶口很小。
小鵝剛好能進去。
于是,小鵝被主人喂養著。
二個月后,小鵝長大了。
僅僅脖子能伸出瓶口,身子卻已不可能。
他問小孩,要怎樣才能將那瓶中的鵝取出來,且不能打壞長頸瓶,也不能讓鵝受傷。
小孩抓耳撓思,不得其解。
他是一個聰明的小孩,有頭腦的小孩。
他相信他的思考力。
問題剛一提出,他便開始顧著問題向下去分析推理了。
他受過邏輯教育。
結果,他向下推斷,但沒得出答案。
他只好向老人請教。
老人笑著說:
這只是一個假設,在現實生活中是沒有人這樣做的。
也就是說,這本來就不是一個真正的問惠,鵝從來就不會被養在瓶子里。
鵝從來都沒進去過,又何必要去找出解答呢?
當然嘍,你們從來都是這么受教育的,老師提問,學生回答。只要有問題,就一定有答案。只要提出問惠,我們的大腦就會立即投入尋求答案的邏輯思考之中去。
我們對分析有癮,對尋找答案也有癮。
我們對問題成立與否卻很少思考。
甚至從不思考。
這當然是教育的疏忽。
從今天起,你要記住:
鵝,它就在外頭,它從來就沒有進入過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