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姐，你別理他們兩個，天生的歡喜冤家。”

劉俊說的話卻遭到兩個當事人的強烈反對，“誰和他/她是冤家？”

兩個人異口同聲說完，“誰讓你學我說話的？”

周圍的同學都大笑起來，合不攏嘴。他們的爭吵已經成為班級的每日必備減壓節目。

“你不舒服嗎？”方嬌猶豫片刻，眉頭皺到一起，方澤眸光深沉，望著她欲言又止，過了會，放棄地嘆口氣。

劉俊嬉皮笑臉地摟著兄弟的肩膀，對方嬌說：“別理他，更年期到了。方姐，你去念師范剛好，我將來的孩子就放心地交給你了。”

他的話令周圍的同學哄笑不已，“連女朋友都沒有，還想要小孩？白日做夢可能更快點。”

被調侃的劉俊滿不在乎，“你們不懂——”

一直默不作聲的方澤站起身，一手把靠在肩上賴著不走的劉俊拍下去，雙手插兜地徑直離開。

“方姐，你跟上去看看吧，方澤最近好像不太對勁。”

劉俊面色真誠地雙手合掌拜托地說道。王輝在旁邊連連點頭。

“好了，我知道了。”

她看方澤的背影追過去，方澤走路速度快，一直追到教學樓后面的亭子才追到趴在石桌上的方澤。

她沒有選擇上去打擾，只是坐在亭子旁的座椅上，嗅著鼻尖縈繞不去的泥土清香，格外方松自然。

她的目光停留在樹上的鳥窩，看著大鳥嘴里銜著蟲子站在樹干上，從鳥窩里面探頭探腦、憨態可掬的幾只小毛茸茸爭先恐后地嘰嘰喳喳，不自覺間，笑出聲來。

等到一抹陰影突如其來的時候，方澤悄無聲息地坐在方嬌的旁邊，隨著她的目光望過去，看到同樣的場景。

大鳥走后，鳥窩里的幾只小鳥互相推搡，一只小鳥突然掉落下來，躺在地上嘰嘰喳喳地叫著。

旁邊的方澤突然跑過去，讓方嬌猝不及防，只能連忙喊一聲：“你別碰它。”

方澤聽話地沒有伸手碰觸，讓她松了一口氣，“如果你伸手碰小鳥，小鳥的身上沾上你的氣味，大鳥回來以后很可能不會再養這只小鳥。”

這一番解釋后，方澤睨了一眼緊張兮兮的方嬌，“你說是不是所有的父母都很自私？”

“怎么會？”方嬌想都沒想地回答。

“那么，我聽說你的親生父母找過你，你為什么不原諒他們？”

“這個問題和上一個問題有聯系嗎？”方嬌的視線從小鳥身上轉到屏息凝神等待回答的方澤身上，“你想說什么可以直接說，把我當做垃圾桶或者樹洞都可以。而我原不原諒親生父母的事情是我自己的事，我很不喜歡別人來問我要原因。”

“我是說……，我……”方澤猶豫不決，“我可能不會和你們參加高考了，爸媽準備讓你去國外年大學。可是……他們從來沒有問過我的意見。從小到大，他們選擇工作把我送到姥姥那里，沒有問過我的意見。初三，姥姥過世，他們不愿意我請假回老家，就因為一次考試。如今，他們讓我去國外，我就沒有其他選擇。”

“你想要什么選擇？”

方澤的一連串抱怨對方嬌沒有產生半點影響，她只是冷淡地陳述一個問題。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