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天山雪娘記憶全失,性情暴躁,多次與柳松楠大打出手。柳松楠憂心至極,于是,前往青山尋找紅顏醫圣,尋求救治之法!
柳松楠來到青山,見到紅顏醫圣,向其言明來意。紅顏醫圣甚是為難,在柳松楠苦苦哀求下,用時三日,查閱先師所留十八本《藥王醫經》,終得一法。
紅顏醫圣對柳松楠言道:“此法只可暫時壓制雪娘癲狂之狀,并不能根除噬心蠱毒,更無法令雪娘恢復記憶,回到從前!”柳松楠略有失望,沉默片刻,開口言道:“只能如此了,總比束手無策的好!”
紅顏醫圣,經半日功夫,做出鎮心丸一瓶,再傳授柳松楠灌勁入穴功法,叮囑柳松楠:“每當雪娘癲狂之際,可喂雪娘藥丸一粒,再灌勁極泉、青靈、少海、靈道、通里、陰郄、神門、少府、少沖、膻中十穴,封丹田之勁,止氣血翻騰、玄勁運行,一日內有效,時過即恢復!”
得此法,柳松楠倍感醫圣恩德,叩頭行禮。起身過后,便急忙飛身而起,趕回杏花村。
觀柳松楠背影,武道元尊一聲哀嘆,對紅顏醫圣開口言道:“我徒兒命苦,此次劫難,恐在所難逃!”
柳松楠半空飛行,忽感心頭陣痛,腦袋眩暈,跌落地面。柳松楠心頭猛然略過:平白無故遇險,此為不祥之兆。忽見鎮心丸從胸膛滾出,至懸崖跌落而下,柳松楠未有絲毫猶豫,躍下懸崖,緊急追趕,于藥瓶跌落之際,將其抓起。
鎮心丸安然無恙,柳松楠緊急前行,見眼前一條小河,便俯身飲水,抬頭之際,忽見河水變色。抬眼望去上流,盡是鮮紅之狀。
河水中融入鮮血,柳松楠大驚失色,心有不安,欲觀究竟,便依河道直行而去。
柳松楠行至半途,忽見東影武王攜隱影軟劍飛行而來。東影武王主動上前,向柳松楠一聲問候,柳松楠心急,不予理會,繼續前行。
東影武王自感顏面受損,飛身翻轉,躍至柳松楠身前,落地,拔隱影軟劍出鞘,指向柳松楠,要與其比試一番,好宣泄心中怒氣。
柳松楠拋出神龍梟劍,飛身而起,半空承接,只見神龍梟劍于柳松楠掌上飛速旋轉。柳松楠拿過神龍梟劍,只見劍勁聚集,光芒四射。柳松楠飛身旋轉,朝遠方一劍揮出,劍勁飛行而過,落于高山石壁。眨眼間,整座高山,化為塵埃,散落地面。
見此陣仗,東影武王倍感驚詫,可依然強裝鎮定,悠然收劍而起,放柳松楠離去。
東影武王半空飛行,回想之前情形,俞思俞怒,右手逐漸發力,緊握陰影軟劍,心中思道:柳松楠,你好生神氣,有朝一日,我定要你劍毀人亡!
柳松楠河道上空緊急飛行,忽見河畔尸橫遍野,回首一望,不遠處正是杏花村。杏花村至河畔,血灑一路,盡是尸體。
柳松楠縱身一躍,來到杏花村上空,看見雪娘正與一武者大打出手。
柳松楠緊急降落,將二人制止,先喂雪娘鎮心丸,再灌玄勁入穴,片刻間,雪娘恢復冷靜。
雪娘站立原地,一動不動,目光呆滯,兩眼無神。柳松楠向那武者虔誠賠禮,那武者卻怒聲回嗆:“兇殘之女,竟還有人相幫?”話音剛落,武者再次出手,向雪娘展開攻擊。
柳松楠攔截,與武者大打出手,一通拳腳比劃,最后,倆人對過一掌,相互震開。
柳松楠感覺此人玄功不弱,便開口問道:“敢問前輩何門何派,姓甚名誰?”那武者言道:“無門無派,逍遙武者”
武者對柳松楠言道:“那姑娘心狠手辣,喪盡天良,滿村民眾,盡被其屠,好生殘忍!老夫身為修煉之人,路見不平,焉能無視?”
武者再次飛身而起,俯沖而下,伸臂攤掌,攻向柳松楠。柳松楠拔出神龍梟劍,反手橫握,武者掌擊神龍梟劍,此一瞬間,柳松楠右手灌勁于劍,將武者震飛。
武者落地,目瞪口呆,開口言道:“好厲害的劍!你卻收斂了鋒芒,足見你不想傷我!”柳松楠言道:“前輩,多有得罪,還望見諒!”武者再言道:“不管你與武者何種關系,都需早做決斷,以免被其連累,墮入無間地獄!”柳松楠冷酷望過武者一眼,言道:“不勞費心,還請自便!”武者言道:“看來,老夫今日想要打抱不平,恐怕是有心無力了!”言盡,化作一縷玄光,一飛沖天。
柳松楠欲攙扶雪娘進屋,忽然,傳來孩童哭泣之音。柳松楠安置好雪娘,外出查看,行至村頭,原來是齊家莊院。回想從前,柳松楠與雪娘于此經過,遇此家嬰兒出世,柳松楠便為其取齊瑞之名。
柳松楠走進查看,院內橫尸三具。走向屋內,孩童被婦人抱在懷中。而那孩童,便是齊瑞。齊瑞在不停哭鬧,而那婦人,已氣絕身亡。
柳松楠心想:此一家人,定是雪娘所殺。而齊瑞,定是婦人于危難之際拼死相護,才令其幸免于難。”
柳松楠抱過齊瑞,對婦人言道:“你們一家死于雪娘之手,松楠問心有愧!你們放心,松楠定會將孩子好生安置,令其健康成長。長大之后,我會授其一身玄功,將其培養為一代大俠,行俠仗義,除暴安良。”
柳松楠將杏花村民逐一安葬,在村民墓前,柳松楠虔誠三拜,然后言道:“請你們原諒雪娘,雪娘亦是可憐之人,只因身中蠱毒,才會釀此悲劇!愿你們在天之靈,得以安息!若有來世,柳松楠愿化身牛馬,贖罪終身!”
夜幕降臨,柳松楠、雪娘與齊瑞同睡一床。擔心雪娘失去理智,傷到孩子,柳松楠便提前為雪娘服下鎮心丸,灌勁入穴。
齊瑞躺在雪娘身旁,拉起雪娘的手。雪娘轉頭,與齊瑞四目相對。齊瑞沖雪娘爛漫一笑,雪娘被齊瑞天真感染,眉目波動,雙眸流露微弱神光。
凌晨時分,沉睡之中的柳松楠,做上噩夢:雪娘再次癲狂,大開殺戒,只見橫尸遍野,血流成河。夜間,被殺之人魂魄結群歸來,將雪娘包圍,雪娘不堪其擾,奮力廝殺,卻打其不死。有一魂魄貼近雪娘之面,目光兇狠,面色鐵青,獻血從脖頸劍痕瘋狂流出。那魂魄忽然開口:“還我命來,還我命來!”
夢至此處,柳松楠忽然驚醒,三兩下急促呼吸,平復心情。然后,望向身旁雪娘、齊瑞。床鋪已空,不見人影。柳松楠瞬時慌張,立即沖出茅屋。
翻遍杏花村,不見人影,柳松楠心焦如焚,擔心齊瑞被雪娘傷害,更擔心雪娘暴露行蹤,引來殺身之禍。
柳松楠腦海,忽有靈光閃過:雪娘可能身在村民埋葬之處?柳松楠打算前去一探。
到達之后,果不其然,雪娘身在此處,面向座座墳墓,定睛凝望,默不作聲,柳松楠心想:定是雪娘意志頑強,鎮心丸才會助其喚醒心底殘留的一絲人性。
不聲不響,柳松楠行至雪娘身旁,解下衣裝,披上雪娘之身。雪娘似乎受到驚嚇,猛然轉身,看向柳松楠,神情極度恐慌。柳松楠欲奪過雪娘懷中齊瑞,被雪娘一掌擊倒,然后飛身離去。
柳松楠一夜追蹤,直至朝陽升起。觀察雪娘飛行蹤跡,柳松楠判斷,她是要回天山雪城。柳松楠自言自語:她還記得天山雪城?或許是因為,那是她長大之地,印象自然深刻,怎會輕易忘卻?
二人登上天山,雪娘突然轉身,與柳松楠大打出手。她還是單臂緊摟齊瑞,不舍放手。
柳松楠與雪娘,一路戰至雪城之巔。柳松楠發現,天山毒婆正屹立冰堡之頂,嘴上不停默念,掌中聚攏玄關一團,玄光之中,是一幼蟲。
天山毒婆掌中之蟲,便是噬心蠱蟲。放入雪娘身體之中的,乃雄性蠱蟲,天山毒婆掌中的,乃雌性蠱蟲。此一對蠱蟲,已被毒婆馴化。毒婆口中默念口令,雌性蠱蟲不斷鳴叫,雄性蠱蟲感應到雌性蠱蟲的呼喚,便會操縱雪娘,回到天山。
見柳松楠跟來,毒婆飛身而下,朝其攻來。柳松楠與毒婆一番較量,忽聞孩童哭鬧聲傳來,毒婆不厭其煩,轉身欲奪齊瑞之命。
見天山毒婆攤掌攻來,雪娘緊急轉身,毒婆一掌,打中雪娘后背。雪娘頓時驚訝,厲聲言道:“天山雪娘,我真是輕視你了,真沒想到,你噬心蠱毒已吞噬全心,你卻依然留有人性!難道,此子是你與柳松楠親生骨肉?”柳松楠回答:“非也!”天山毒婆大聲咆哮:“不是親生,雪娘怎會拼死保護?”柳松楠言道:“雪娘意志頑強,其實憑你一只噬心蠱蟲,便能控制?”
天山毒婆大怒,一聲嘶喊,然后,射出掌勁,殺死掌上蠱蟲。正值此時,雪娘將齊瑞拋向高空。柳松楠緊急飛身而起,忽見天山毒婆一掌打來,柳松楠以神龍梟劍,緊急化解。而雪娘此刻,則雙手緊握胸口,面目猙獰,咬牙切齒,片刻之后,痛苦哀嚎,沖天嘶喊。
天山毒婆大笑:“雌性蠱蟲已死,雄性蠱蟲必然大怒,釋放全部蠱毒,天山雪娘,將徹底瘋魔,無可救藥!”柳松楠見狀,一聲怒喊,然后,朝天山毒婆怒言道:“瘋婆娘,我要你命!”
柳松楠以神龍梟劍刺向毒婆,忽見雪娘飛身而起,擋在毒婆身前,朝柳松楠猛烈攻擊,出手極度狠辣。毒婆也加入進來,與雪娘同時攻擊柳松楠,柳松楠懷抱齊瑞,又不忍傷害雪娘,只好先行撤退,飛下雪山。
柳松楠懷抱齊瑞,一路飛行。齊瑞半途哭鬧,柳松楠猜測,孩子可能是腹中饑餓,需要喂食。
柳松楠路過一片樹林,看見路面有一石碑,石碑上有寫,猛虎林。
柳松楠深入猛虎林,果真看見一群猛虎,欲捕食受傷白鶴。柳松楠本不想插手,欲轉身離去,忽傳來白鶴求救之聲,柳松楠方知,此鶴非凡間之物。
柳松楠降落猛虎中央,那猛虎呲嘴獠牙,兇神惡煞,一聲咆哮,響徹天地,而柳松楠,無所畏懼,筆直站立。
忽見猛虎張開血盆大口,撲咬而上,柳松楠飛身旋轉,輕松避過,又見一只猛虎撲來,柳松楠擺腿后踢,將之踢飛數米。
那只猛虎被柳松楠打傷,剩余猛虎齊聲咆哮,向柳松楠示威。
猛虎不再主動進攻,只是將柳松楠包圍,片刻之后,柳松楠有感,大地微微顫抖,抬眼遙望,數千只猛虎急速奔來,氣勢洶洶,頗為壯觀。
柳松楠見狀,突然主動進攻,以超卓玄勁功法打飛在場猛虎,然后飛身而起,劍指遠方虎群,灌勁入劍,再猛然轉動,竄出玄光一道,化作神龍之相,一聲龍吟,飛過虎群上空。虎群見狀,驚恐萬分,調頭離去。柳松楠再舉劍向天,神龍于半空一周盤旋,瞬即飛回,鉆回神龍梟劍。
柳松楠不懂醫術,只好飛回青山,請來紅顏醫圣,為身受重傷之白鶴進行醫治。
醫治完成,白鶴起身,感謝柳松楠、紅顏醫圣救命之恩!忽見白鶴,口吐玄光一道,化作書本。白鶴言道:“見你懷抱嬰兒,我觀其確為練武之才,我有《北斗七劍》一本,含天樞劍法、天璇劍法、天璣劍法、天權劍法、玉衡劍法、開陽劍法、搖光劍法。七種劍法,掌握一劍,便受用無窮!若有七人,各習一劍,可合北斗七劍大陣,威力無窮!”
柳松楠將《北斗七劍》收起。忽然,齊瑞哇哇大哭,柳松楠言道:“孩子已有半日,水米未進。”紅顏醫圣看向受傷猛虎,言道:“這是只母虎,相必,會有奶水。”
紅顏醫圣走向前去,為猛虎醫傷,經一番查驗,開口說道:“你下手很重,如果不是我今日前來,它必死無疑!”
為猛虎醫過傷后,紅顏醫圣對猛虎言道:“我救你一命,借你一點奶水可好?”猛虎點頭,紅顏醫圣抱過齊瑞,直接將奶汁擠進齊瑞口中,將其喂飽。
其后,紅顏醫圣、白鶴、猛虎各自離去,柳松楠也抱著齊瑞,飛回北元劍宗。
踏上北元疆域,一眾北元子弟對柳松楠指指點點。來到總壇,柳松楠被守山弟子攔路,不讓其進!柳松楠便大打出手,一路闖進風云堂,見到北元劍宗,柳松楠將齊瑞、《北斗七劍》交于上官為公,然后,便轉身離去。
柳松楠剛出北元疆域,便發現毒婆、雪娘飛來。柳松楠見狀,心中思道:糟糕:毒婆攜雪娘來北元劍宗,肯定是為殺華乾方而來。”便緊急飛身而起,將二人阻攔。
天山毒婆見柳松楠擋路,便怒聲言道:“雪娘,殺了他!”
天山雪娘毫不猶豫,持劍刺向柳松楠,劍劍凌厲,毫不留情,柳松楠不忍出手,只是一味防守。
柳松楠被雪娘牽制,毒婆便獨自飛向總壇,呼喊著華乾方出來受死。
華乾方走出風云堂,毒婆對其破口大罵。毒婆要其把劍拿起,倆人來一場公平公正的生死對決。華乾方看過上官為公一眼,開口言道:“我如今已是北元劍首,行事自當冷靜,豈會受你激將!”
天山毒婆不再廢話,持劍朝華乾方飛行而去。一眾北元子弟將毒婆攔住,與其大打出手。天山毒婆揮劍殘殺,劍劍見血,極度狠辣。見一隊北元子弟已亡,上官為公便再調來一隊。
天山雪娘本就玄功不弱,再加上已入無情之道,柳松楠一味防守,自然會落于下風。柳松楠一著不慎,忽被雪娘一劍刺中胸口,柳松楠緊握劍柄,獻血從指縫不斷溢出。
天山雪娘放聲嘶喊,使勁全身力量,猛推長劍,頂得柳松楠飛速后行,撞上了宮殿高墻。
即便如此,柳松楠依然不忍傷害雪娘。上官為公見狀,拿過一把長劍,擲向雪娘。
柳松楠受傷,咬緊牙關,強忍疼痛,見長劍飛來,忽然出手,將雪娘一掌打飛,再飛身旋轉一周,一腳踢上長劍,將之踢回劍鞘。
柳松楠看向地面,北元子弟死傷眾多,忽然神龍梟劍出鞘,朝天山毒婆刺去,天山毒婆見狀,九路連環飛踢,腳上玄勁朝柳松楠襲來,柳松楠以神龍梟劍破之,之后,再望地面,已不見毒婆身影。
柳松楠回身一望,毒婆已帶雪娘飛身離去,臨行前夕,拋出一言:“華乾方、柳松楠,后會有期。不要爾命,誓不罷休!”
柳松楠望過地面,血染青石,尸體堆積,不禁輕聲感嘆:“這些鮮活生命,何等珍貴,如此這般死去,當真令人痛惜!”思至此處,柳松楠忽然想起武道元尊之言:江湖本是是非地,天下眾人皆螻蟻!
上官為公言道:“此次大戰中,死亡子弟,盡是北元英杰,一定要將他們好生安葬,方可告慰英靈!”
柳松楠看過一眼上官為公,滿臉惆悵,未與之言語,便轉身離去。漫漫長路悠哉行,柳松楠思緒萬千:或許,江湖,本就如此,無盡廝殺,無盡死亡,無盡悲劇,無盡凄涼!我又如何同情?亦說不定,明日,柳松楠會同他們一路死法,告別江湖,凄慘離去。”
柳松楠跟隨一行飛雁,千里飛行,賞遍神州大地,望斷滄海桑田。他的心間并不空曠,又是寂寞凄涼,又是辛酸無奈,郁悶至極,潸然淚落!
柳松楠一腔憂郁,忽然詩興大發,便在蝴蝶嶺石壁之上,留詩一首:憂傷伴我行,淚灑江湖路。莫問何緣由,盡在劍鋒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