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白楓見到了什么
- 異度俠科幻探案筆記1:滅頂之城
- 異度俠
- 6624字
- 2019-04-22 10:00:23
一
她嗓子本來微微沙啞,可是這句話卻尖細無比,聲音發顫。聽到她突然的尖叫,我們都嚇了一跳,不過更令大家心驚的是她說出的這句話。
他不是陸華,他是鬼!
我們三個人本來站在一起,聽到這句話時,蔡峰本能地向一邊挪了挪身子,離陸華遠了幾步。
我轉過頭看了陸華一眼,他也看看我,又看看白楓,略顯尷尬的臉上滿布疑惑,臉色漸漸發白。不過臉上還殘留著一絲微笑,只是那微笑牽強無比,好像是被人戳破陰謀時故意擠出來的笑容,用以掩飾內心的緊張。
他在掩飾什么?
白楓的身子顫抖得厲害,精神變得極為狂躁,抓起床上的枕頭瘋狂地向陸華砸去。
陸華沒有伸手遮擋,也沒有側身躲閃,任由枕頭結結實實地砸在自己臉上,他甚至連眼睛也沒有眨一下。
我看著白楓幾近半瘋的狀態,只好示意陸華先出去,等白楓略微平靜后再說。陸華微微苦笑了一聲,轉身往外走去。
此時陽光從窗戶中照射進來,我瞥眼看了看陸華的影子,水泥的地面上只有淡淡的一片。我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為什么他的影子會這樣黯淡?
我不知道是自己的眼睛產生了幻覺,還是陸華確實只有一個黯淡的投影。揉揉眼睛想再看得更真切一點的時候,陸華已經到了門口,出了陽光照射的范圍。陸華轉過頭沖我擠出一絲笑,開口道:“我就在門口,有什么事你就叫我?!?
我突然覺得他的笑容非常古怪,不禁激靈靈打了個寒戰。
我知道受了催眠的人就像昏過去一樣,對外界的變化沒有多少感知,需要好好睡上一覺才能蘇醒過來。于是讓蔡峰扶白小娟出去休息。
等蔡峰將白小娟抱出去以后,病房里就剩下了我和白楓兩個人。我安撫了好一會兒,她才慢慢恢復了平靜,不過眼中還有很強烈的驚恐之色,不停地左看右看,好像對這個房間的安全一點都不放心。
“白楓,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穿了一件什么衣服嗎?”白楓自從遭遇襲擊之后一直言行古怪,我必須確定一下她神志是否清醒。
她好像沒有反應過來,左右驚恐地看了好一會兒,才詫異地問:“你說什么?”
“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穿的什么衣服?”
白楓聽清了我的話,馬上答道:“那天你穿了一件淡綠色的T恤,一條牛仔褲,腳上是一雙白色的運動鞋,戴一副很大的太陽鏡,提著一個黑色的背包。鞋是耐克牌的,牛仔褲長了幾寸,挽了一道后還蓋到了腳后跟。”
我不禁對她細致的觀察力表示欽佩,可轉念一想,她身為刑事警察,擁有這種細致入微的觀察能力也屬正常。她既然能夠這么細致地描述出我當時的穿戴,看來她的精神還是正常的。
如果她精神正常,那她剛才的那句話就應該是真的了。
“你能夠告訴我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嗎?”雖然我心中非常急切地想知道白楓剛才那句話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又怕會對她剛剛平穩的情緒產生刺激,只好先從這里問起。
可是這個問題還是使她的情緒產生了很大的波動,身子又微微地抖動起來。我急忙伸手攥住了她纏滿繃帶的右手,希望這樣能夠給她一點安慰和勇氣。
“是他!藏在陸華身體里的惡鬼!”白楓聲音顫抖地說。
我知道白楓一再說鬼這個字眼,她一定是看見了不尋常的東西。于是繼續問道:“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二
白楓又沉默了好一會兒,也許她是在壓抑心里的不安,等她身子慢慢停止了抖動后,才幽幽地繼續說道:“那天晚上,我回到家里,自己弄了些晚飯吃了,好好沖了個熱水澡,就想躺下來睡覺。可是等躺到床上,卻怎么也睡不著。這兩天的遭遇讓我心里害怕,一閉上眼睛,腦子里就浮現出那個死尸的樣子。最后,我索性不睡了,將屋里所有的燈都打開,也許明亮的燈光可以沖散他在我心里留下的恐怖陰影。
“我看了一會電視,覺得無聊,于是又打開電腦上網,上了一會兒,又覺得沒有意思!”
我知道當一個人刻意想忘掉一件事情的時候,反而會使這件事情在腦子里不斷浮現,因為人的潛意識在不斷提醒大腦忘掉它的同時,其實又在一次次加深對它的記憶。白楓當時就是處于這種狀態之中:腦子里不斷出現死尸的可怕身影,又怎么會有心情做其他的事情?
“正在我漫無目的地在各類網站上隨意翻看的時候,突然一個名字跳入了我的眼睛——李莫然!”白楓頓了一下。
我心里也是一動:“死者的名字!”我盡量不用僵尸這個字眼,害怕會引起她心底的恐慌。
白楓這時完全沉浸在對昨天晚上的回憶當中,沒有留意我說的話,繼續說道:“我記得白天在墓碑上見到過這個名字,當時就想也許是重名,中國這么大,重名重姓的人多得很,但是心底還是感到好奇,于是就點開了關于這個名字的鏈接。
“這一下就連到了一家醫院的網站上,上面關于這個名字是這樣寫的:
李莫然,62歲,男,20××年,身患腦瘤,四處醫治無效,于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情到我院就診。這時他已處于腦瘤晚期,全身生有黑色斑點,呼吸困難,流涕不止,頭腫如球,經全國各大醫院確診已無醫治的必要。在我院經過手術切除囊腫,并連續服用我院特制藥物×××兩星期,經檢查各項生命體征正常,康復出院,數年來無轉移跡象,生活正常!病人交流電話××××……
“不過我看那個電話前面的區號,卻不是S市的。
“下面還附了兩張照片,第一張上的人果然像上面描述的一樣,身體瘦弱,手臂上有許多小的黑色斑點,頭上的球狀腫塊很大,幾乎有他半個腦袋一樣大小??此拿婷矔r,竟然就是我們見到的死者。”
我一聽上面對病人的描述,直覺就告訴我這人和死者應該是同一個人??墒潜话讞骺隙ê?,我還是微微吃了一驚:“那家醫院在哪里?”如果這項記載是正確的,那就表明李莫然在生前就得了一種怪病,也許正是這種怪病導致他頭頂上生出了膿包,而不是死后所生。這一點很重要,至于這到底說明了什么,我卻一時想不明白。
“就在S市,離這里不遠,是一家民辦的小醫院?!?
我打定主意,明天一定要去一趟,這種私立醫院的宣傳多半不能當真,實情到底怎樣還很難說。
“后來我想再找一些關于李莫然的信息,網上卻沒有了。因為這個網站是這兩天才加上去的,我們一直沒有看到,我覺得這個情況很重要,就想將資料打出來給你和……看看,于是打開打印機就開始打印。
“可是等打印資料照片的時候卻卡住了,我的打印機一直不是很好用,時???。我使勁將紙片拽出來,想重新打印一張。我剛想丟掉那張照片,可是卻發現第二張照片沒有打印出來的半個身子有別的影子。只是影子比較模糊,我看不大清楚。
“我打開臺燈,對著燈光看時,竟發現那個模糊的陰影是我們晚上見到的那……尸體!”
我也嚇了一跳,雖然兩者是同一個人,可是活人和死去三年的尸體當然會有很大的區別??窗讞饕荒樀目隙?,我想她一定仔細辨認了很久,如果沒有看清楚她絕對不會這樣說。
我不想刺激她本來就已經十分脆弱的神經,于是不再糾纏這個問題,繼續問道:“那后來呢?”
“后來……后來,我嚇了一跳,胡亂地將紙片卷作一團,丟進了垃圾桶,不過我還是不放心,又撿起來將它用碎紙機給切得粉碎。當時也不敢再重新打印了,就拔掉電源,跑到床上,用被子蒙上了頭。
“蒙上頭以后,我心里還是一陣陣的害怕。我常聽人說,人用肉眼看不到的臟東西,用相機卻能拍到,可是沒想到就連死者生前的照片也會作怪。我又想,他既然能夠深夜闖進自己家里,會不會也會找到我這里來?想到這里,我的心里更加害怕,好像……好像他已經摸到了我的床前,就要掀開被子,對我下手一樣!”
我心里暗說:你要再這樣想下去,恐怕不等僵尸造訪就已經被自己活活嚇死了。
“我心里就這樣胡思亂想著,突然又想我的防盜門到底鎖上了沒有?他會不會突然推開門進來?于是我輕輕下了床,跑到廚房里拿了一把菜刀壯膽,躡手躡腳地走到門口,輕輕打開里門,伸手試了一下防盜門,還好,門是鎖上的。
“我突然又想,他現在會不會就站在我的門外邊,不禁又害怕起來,將耳朵貼到門上,就聽到走廊里果真好像有踢踏踢踏的走路聲。”
我心想,她那時已經開始產生幻覺了,也許她所見到的東西都是自己的幻覺。
“我雖然怕得要命,可還是將頭湊到門鏡里向外看,走廊里一片漆黑。我想感應燈是滅著的,如果真有腳步聲,那它肯定會亮起來,心想自己肯定是產生了幻覺。
“就在這時,我突然隱約看到有一個黑影就站在靠近樓道窗戶的位置。那黑影依稀有頭顱和四肢,好像是一個人的影子,只不過他站在那里一動不動,好像是一具死尸。
“我怕自己這次看到的也是幻覺,于是揉了揉眼睛再去看,那人卻突然動了。他一步一步地向我走過來,每一步好像都使了很大的力氣,就算隔著防盜門還是能聽到那踢踏踢踏的走路聲,可是走廊里的感應燈還是沒有亮?!?
我知道她樓道內的燈并沒有損壞,也許這次她聽到的聲音還是幻覺所致,可是又突然意識到不對,我遇到的那個東西也沒有讓感應燈亮起來。如果不是我拍手弄亮了燈,恐怕它就能無聲無息地跑掉,也許這東西有什么特異功能,能夠控制感應設備。這還真不好說。
“我看他越走越近,嚇得不行,急忙將里門關得緊緊的,跑到臥室里就給你打了電話。”
怪不得在電話里她的聲音那么惶急,原來是這個原因。
“我不敢再去看,打完電話就蜷縮在床上發抖,此時,我仿佛還能聽到它走路的腳步聲,踢踏踢踏,就好像在我心里走路一樣?!?
這次就真是幻覺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覺得很漫長,好像等了一個世紀一樣,可是也沒見到你的身影。
“我剛想再給你打一個電話的時候,電話鈴卻響了!
“我也來不及看手機號碼,一下就接通了:‘你到哪了?到哪了?’
“電話那頭先是愣了一下,才低著聲音說:‘我就在你門外,你來開門吧!’我聽聲音不像是你,就看了一下電話號碼,竟然是……他的!”她說到他時,伸手向門外指了指,自然指的是陸華。
“我想,無論是你還是他都是我最信任的朋友,他來了我也算有了主心骨……”
沒想到她居然能將我和陸華放在同等信任的位置上,這令我有點吃驚,自然也有些欣慰,心里說:嗯,你既然這樣看得起我,那我昨晚拼命趕路就不算什么了!別說沒有出事,就算真的出了車禍,我也沒有怨言。
她繼續說道:“于是我就快步跑過去開門?!?
我心里一動,知道謎底馬上就要揭曉了。
三
“等我跑到門口,剛要伸手扭開門鎖的時候,突然感覺外邊很安靜,一股不祥的預感突然從心底里升起來——為什么會這么安靜?
“如果我剛才沒有看花眼,那么現在門外應該有兩個人,一個是我見到的黑影,一個就是他。兩個人遇到一起,怎么可能會相安無事,又怎么可能一點聲音也沒有?
“我又想,他所住的地方并不近,相對于中心醫院,你應該更快趕到,為什么他在得到你的通知后會比你還快?”
我心里一邊說我可沒有給陸華打電話,一邊佩服她在這種驚慌失措,六神無主的狀態下,居然還能如此邏輯縝密地思考問題。只不過,她漏掉了一種可能性,那就是我因為別的事情脫不開身,所以給陸華打了電話,讓他趕去救護。不過,轉念又想,這種可能也不大,我還真沒有在朋友遇到生命危險的時候不管不顧地去忙別的事情過。難道她居然能夠看破我這種性格而根本就沒有將這種可能性考慮在內?
“我不禁低下頭通過門鏡向外看了看?!彼^續說道,“從門鏡里看到外面的視線非常有限,只能隱隱約約看到門口站著一個人,看那身材穿戴是他無疑,只是他的頭向下低著,看不清相貌,他周圍根本就沒有別的身影。
“我心里稍微安定了些,也許那黑影在陸華來到的時候就已經悄然離開了。于是我伸手就去扭門鎖?!?
這是白楓在整個敘述過程中第一次提到陸華的名字,也許她現在的心情比剛開始好了一些,不再忌諱提到這個名字。
“他在外邊好像等得不耐煩了,我隔著門板隱隱約約聽他喃喃地說道:‘這臭娘們怎么還不開門?老子等了這么長時間了,看我待會怎么收拾你!’“也不知道是門板的隔音效果不好,還是他說話的聲音太大了,這幾句話都清清楚楚地鉆進了我的耳朵里。”
我也發現這幾句話有問題。雖然我和陸華剛剛認識,可是能夠看得出來,他外表雖然粗獷,可卻是一個精明強干、心細如發的人。就算是對同性下屬,像這種粗魯的話他也不可能說出來,何況是對一個自己心儀已久的異性下屬,而且還是在這位下屬的門外。
“我當時聽到這幾句話,心里吃了一驚,只是感覺這幾句話說得非常突兀,根本就沒有想過如果真是他怎么可能說出這樣的話來!隨即手上一松,咔——門鎖就又鎖上了。我這鎖是新換的,聲音很小,沒想到就這小小的聲音居然震得走廊里的感應燈刷的一聲亮了!”
我也覺得奇怪,陸華大聲的咒罵沒有使它亮起來,這門鎖的輕響為什么就可以震亮它,難道……
這時白楓的情緒又慢慢緊張起來,抓著我的手開始用力,我的手指居然被她捏得隱隱作痛。雖然她臉上滿是驚恐,神情痛苦,可是我還是急忙催促道:“你看到了什么?”因為我知道,現在是最關鍵的時候,錯過了這個機會,再想讓她說出這件事,就勢必要重新費一番力氣。
“我看到……我看到他站在我的門口,頭向下垂著,好像被折斷了脖子一樣??墒峭ㄟ^從上面射下來的燈光,我能看到他眼圈是紅的,好像是唱戲的花臉專門勾出來的紅眼圈一樣,臉色卻煞白得沒有一點血色,嘴角微微上揚,露出陰冷的笑意。
“我嚇了一跳,這絕對不是他,我從來沒有見到過他露出這種讓人渾身發冷的表情。這時候,燈突然滅了,他那張可怕的臉孔又隱沒在黑暗里??墒蔷驮跓魷绲哪且粍x那,他突然抬起了頭,我看到他兩只瞳孔里發出兩道如同鬼火的幽光,他的臉孔在幽幽的微光里更顯得陰森可怖!
“接著他張了張嘴,我聽到他冷冷地說了兩個字:‘開門!’一條舌頭突然從他嘴里嗖地一下伸了出來?!?
白楓說到這里突然住了口,秀眉深鎖,干嘔了兩聲,卻沒有嘔出什么東西來。她停了好一會兒,才又接著說:“那舌頭伸出來有一尺多長,舌尖分叉,就像眼鏡蛇吐出的信子一樣。
“他的舌頭很靈活,在面前轉了個彎,突然一下子就飛到了門洞里。我嚇得往后一躲,門洞上的凸視鏡就碎了!
“看到這種情況,我的神經已經緊張到了極點,關上了門,嚇得一下子癱坐到了地上!
“我聽到他在門外發出一陣陣的冷笑,門上發出咔咔的聲響,過了好一會才突然想到:他要沖進來了。于是我渾渾沌沌地就站起來四處亂走,后來……后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異先生,你一定要救我!”
她說完就緊緊地抓住我的手臂搖起來。我知道任何一個人看到這種情形都會精神崩潰,別說她只是誤傷了自己,就算是稀里糊涂地自殺,也沒有什么好奇怪的。我感到奇怪的是陸華的詭異行徑,以及他所表現出來的非同尋常的本領。如果按白楓的描述,陸華很像是惡鬼附體,陰冷的表情、超出常理的“本領”,那絕對不是一個正常人能夠做到的。那么,陸華真的被惡鬼附體了嗎?他又為什么會找到白楓?白楓到底做了什么事情招惹了他?
絕對不是因為白楓曾經用槍射擊過他,我說不出理由,但是直覺卻讓我否定了這種可能。可是除此以外,他還有什么理由對白楓實行報復呢?畢竟,我跟她一直待在一起,也許在我不在場的時候,白楓做過什么沖撞鬼魂的事情。是那張照片嗎?不太像!
“白楓,你再想想,除了曾經試圖打印死者照片之外,你還做過什么和死者有聯系的事情?”
白楓說出了這件事后,好像心里的一塊大石頭落了地,神色也不像剛才那樣難看。她皺著眉頭想了好一會,才慢慢說:“沒有,肯定沒有!”
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于是問她:“你猜我現在在想什么?”
白楓瞪著我看了好一會兒,一臉的疑惑道:“你這人真奇怪,我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
“那你什么都不知道后,還能想起什么事情來嗎?”
“什么意思?”白楓臉上的表情越來越疑惑,怔怔地看著我,不知道我這句話什么意思。
我也知道自己這個問題非常奇怪,可是又想不出更好的表達方式,于是說道:“也就是在你什么都不知道以后,就什么記憶都沒有了,一直到現在?”
“難道中間發生了什么事情嗎?”她臉上又現出十分驚恐的表情。出于女性本能的反應,她把手伸進了被子里。
我知道她誤會了我的意思,可是又不好意思當面告訴她你一切完好,只好扭過了頭,不去看她。
也許是她發現自己確實一切完好,這才微微噓了口氣。但突然意識到在一個男子面前做這種動作實在太不雅觀,聲音也變得低了起來:“異先生!你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嗎?”
我轉過臉,看到她微微緋紅的臉頰,覺得自己臉上也有點發燒,于是趕緊說:“沒有,沒有!我只是……看看還能不能掌握更多的信息。好了,你好好休息吧!不過,我敢肯定你昨天晚上見到的不是陸隊長!而今天這個就是真的了,所以你……”我不想讓她知道她在昏迷當中居然掌握了感知別人心理活動的特殊能力,如果她聽到這個消息,一定不會高興的。
她點點頭說:“我也只是害怕,沒有別的意思!”
“那就好,那就好!你好好休息,這里很安全,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們了?!?
我在走出病房門口的時候,向自己的身影瞥了一眼,水泥地上也只有淡淡的影子。我略舒了一口氣,可是突然又想,也許我們這些沖撞了惡鬼的人都被它盯上了,所以每個人都被吸去了身上的陽氣,影子才會這樣淡!
等我走出去的時候,發現走廊里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陸華不是說好在外邊等的嗎?他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