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傀儡
- 魔帝小妖妃
- 云影落
- 2483字
- 2019-04-27 22:52:41
終是沒有說什么,垂在兩旁的手緊緊捏著,幾次想搭上柒時的背脊都放棄了。
他要顧忌的太多了,想到這里眼睛晦澀不明。
“對不起,是我唐突了。”倒是柒時率先從善初的肩頭抽離了,再看過去時面上已經像尋常那樣了,連淚痕都不見分毫。
善初沒說話,就這么看著她,像是在深思些什么。
“我們是不是有過什么?”他頓了頓,又補充道:“我指的是除了我這十一年以外,我總感覺我和你之間……像是頗有淵源。”
就像……認識了大半輩子一樣,所有的瓜葛都與你相關。
這話他沒有說出口,因為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對柒時的那種超脫現在的復雜感情是怎么來的,他好像從上次醒來就忘了很多很重要的事情一樣。
柒時很想說出來,但是她知道她不能。如果她沒記錯,現在善初對他師父的感情還是很復雜的,上一世母親說的他什么都聽文真的不是沒有原因的。
想到這里她眼中神色暗了暗,灑脫的抬頭對上他的眼睛:“沒有,我才六歲不是嗎?”
我們經歷過很多,但是現在我才六歲不是嗎?而你才遇到我一年,又記不起來那些了,我沒有勇氣面對與你生活了十一年的文真,讓你做出選擇,我……賭不起。
柒時這樣想著,眼里自然的流露出來了傷悲。
善初看著她,慢慢的點了點頭,像是認可了她的話,不再說什么,站起身往外走。
他還沒走出五觀堂,柒時就邁著小短腿跑了出去,像是隱忍著什么,背影看上去很是悲戚。
善初停了一會,抬腳走向偏殿。
“首座。”
……
一路上見著他的僧侶都低頭喚著,他雙手合著點點頭,也不停留。
上了香,跪在蒲團上轉動著佛珠,嘴里念著清心咒,他覺得大概自己也是魔怔了,不然這幾天怎會想這么多。
“是貧僧,錯了嗎?”
殿中傳蕩著一個悲戚茫然的聲音,善初頓時掀開眼簾,四周空無一人。
善初頭轉動的很快,這個聲音分外熟悉,就像是靈魂深處的一絲嘆息,他慌的想要抓住,卻發現什么都沒有。
“啊。”他腦子很疼,捂著腦袋倒在蒲團上,這個聲音不知道是不是震醒了他封存的那些記憶,他痛苦的叫喚了起來,腦中一一閃現出當時在這個偏殿發生的事情。
“善初,你怎么了?”耳畔傳來文真焦急莫名的聲音。
此刻倒在蒲團上的善初痛苦的抓著自己的腦袋,看上去很是凌亂不堪。
文真走近,看到善初此刻的模樣眼里閃過一抹暴戾,因為他看見了善初周身的絲絲黑氣。
“住持,首座他這是怎么了?”大門口聽見殿內動靜,不斷跑進來幾個小僧。
“都給我退下。”文真怒喝。
小僧急急跑過來的腳步一泄,紛紛看了看這邊,接著各自對視了幾眼,往外回走。
“這不是真的。”接著善初看著文真眼里泛出冷意,冷到骨子里。
文真聽見了善初口里低喘悔恨的聲音,眉頭緊鎖,接著雙手翻動,對著善初后頸一敲。
閉上眼睛重重的從蒲團上滾落,淚水不經意間滑落在了手里捻著的佛珠上。
文真跪坐著,搭上善初脈搏上的手頃刻之間滑落,面上也是一派凝重,甚至是慌亂。
“不會的,不會的,怎么會?善初怎么會入魔?不……”他壓抑著低低的獨自問著,大殿內沒有人可以回應他。
他不知道善初眼里的恨是怎么回事,但是善初入魔了確實真真切切的,單憑這一點就背離了他的計劃。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怒急的面孔頓時平靜了下來,冷眼看了一眼善初,從袖口拿出來一瓶藥,抖出來一顆,捏著善初的下巴喂了下去。
靜靜看了一會,善初周身的黑色褪去,嘴角微微一扯,像是看死人一樣看著善初,站起身佛了佛衣裳走向殿門。
拉開門后,不遠處站著幾個人,聽見開門聲紛紛看了過來。
“仁青,善初暈倒了,你把他送回寧心齋,讓他醒來后好生修養,近段時間不必來禮佛了,在院子里抄經書吧,齋飯讓執堂僧給每日送過去。”
殿前一位約摸二十來歲的僧人上前一步合著雙手作了揖,悶悶的說了是,也不敢去看文真此刻的臉色。
門外這幾個可都是剛剛進了側殿的,文真剛剛憤怒的樣子還是第一次看見,實在是太嚇人了,也不知道住持發火的源頭在哪,一個個的都低著頭不敢發聲。
其他和尚看到偏殿這番場景紛紛繞道走,不敢多看一眼。
文真也不管這邊的事情了,甩袖快步走遠了,一會就不見了人影,讓站在原地的人紛紛送了一口氣,作鳥獸散。
仁青將善初送回寧心齋,接著就從副寺那兒要了兩個小僧過來,交代了文真的話,好生照料著。
說得好聽點叫照料,不好聽點叫監視。
仁青也不知道善初怎么會突然惹得住持發了那么大的火,自己還昏迷了,他也不敢過問,只能心里揣測著文真大概是讓他這么做的。
交代完了他也不多留,出了寧心齋就往五觀堂去尋了執堂僧,說住持的原話。
“仁青,你說的可是真的?”堂主還有些不敢相信,再次詢問出聲。
“堂主,你是住持的師弟,那么你該是知道住持是個什么性子的,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打著住持的幌子去騙你的。”仁青低著頭對著文戍說道。
文戍看著他打量了一會,對他揮了揮手,讓他退下了。
仁青走出了殿外,站在殿門不遠處緩步走著,對于文戍一時半會的不可置信,他還是能理解的。
善初可是寺中人都知道的下一任住持,住持文真在他剛抱回來就對寺里人說了,他是千年才遇的真佛之人,這十一年來也是極力培養著的。
也確實,善初在佛道上有著他人不及的天分,術法也是學的極快極好的,住持一直都對他很是滿意,現在不知道住持是怎么打算的。
想了這么多,仁青已經走到了香堂,看著來往的香客也不去想這些事,快步去招呼香客了。
轉瞬已經到了下午三時,寧心齋院內的主屋,床上微微一動,善初眨了眨眼睛,幽幽轉醒,撐著床板想要坐起來。
屋子里守著善初的小僧昏昏欲睡,聽見聲音頓時清醒了過來,緊張的看著善初的動作后,忙跑過去扶著他坐了起來。
“水。”聲音很是沙啞。
小僧跑到桌子旁倒了一杯水送了過來,善初急急的喝光了,呼了一口氣。
“首座,你還要嗎?”
善初看著他小心謹慎的樣子,有些莫名,搖了搖頭。
“那你現在餓嗎?執堂僧身邊的小師傅剛剛送了齋飯過來,現在該涼了,你若是要吃,我去五觀堂再熱熱。”
“不用了,你退下吧,我待會去禪堂禮佛,另外,我院中不是說過了不用人服侍嗎?”
善初伸手捏了捏眉中,有些頭疼。
“首座,你這段時間都不必去禪堂了,這是住持交代的,讓你在寧心齋好生將養著,住持不放心,讓我和原濟照料你。”原朗低頭不敢看善初,木訥的回著。
“哦。”善初也沒有多想,他現在確實感覺自己很是虛弱,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這樣。
目光沒有焦距的看著窗外,原朗看著他這樣退了出去,帶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