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成現在算是明白了，他的金手指遠遠比自己之前想的還要強大。

之前他認為，系統只是可以回收別人的技能給自己使用，然而真相卻是，只要被回收之后，那技能就相當于是一個商品，任由他來處置！

“這就是我的夢想……”江成吞了口唾沫，心中欣喜若狂，“我夢想的社會，就是每個人都受到公平對待，現如今系統讓許多人失去了上升空間，但是我卻能讓許多人都擁有上升空間。”

這一刻，江成甚至在心中想起了計劃。

他覺得自己可以將技能贈予許多需要幫助的人，當然這些不能是好吃懶做的閑人。

也許可以跟別人簽個協議，在給予那人技能之后，他必須在幾年內去做對社會有益的工作。

江成正在想著計劃，周若雪忽然打開了車門跳下來，笑嘻嘻地說道：“老師我擦干了，我的球呢？”

“老師不小心弄掉了，真是不好意思……”江成尷尬地說道。

周若雪頓時委屈地嘟起了嘴：“那玻璃球可是我九死一生才撿上來的。”

“哪有九死一生那么夸張！”

“真的，我一直餓著肚子在河里撿，感覺好幾次都快被餓死了！”

江成無奈地翻了個白眼，這能叫九死一生？

“得了得了，跟老師去吃飯，正好要給大家準備飯菜了。”

周若雪臉上的愁容頓時一掃而光，她開心地抓住了江成的胳膊，將他往學校的方向扯，引來江成的陣陣苦笑。

等來到學校，江成處理好了給孩子們的愛心午餐，學生們頓時便涌進教室大吃大喝起來。

對于他們而言，老師這兒的飯菜可比家里的美味多了。

家里的都是咸菜黃豆，而來老師這兒就相當于下館子。

江成笑呵呵地看著學生們狼吞虎咽，他輕聲說道：“都吃慢點，吃飯要細嚼慢咽。你們先吃著，老師有兩件事情要跟你們說。”

他轉過身，從旁邊的箱子里拿出了之前張有望給的衣服：“這里有些衣服，你們吃完以后拿回家，給家里的大人穿上。然后誰家有手機的，到時候拍個大合照發給我。地點就選在祠堂旁、村長家門口之類的，隨便讓大人們選地方，到時候一起拍下來發給老師就行。”

學生們都是異口同聲說了句好，江成就繼續說道：“然后還有一件事，老師要去城里工作了，以后也許不能跟你們在一起了。”

他的話讓正在狼吞虎咽的學生們都是一愣，呆呆地盯著他看。

年紀最小的孩子先是發呆一會兒，隨后嗚哇哭出了聲。

大一點的孩子立即對他噤聲，要他安靜下來。

周若雪也是停止了吃飯，焦急地問道：“老師，你要走了嗎？”

“是啊，但是老師已經在幫你們安排讀書了……”江成溫和地說道，“有很多善良的人安排你們去市里讀書，到時候你們就能在真正的教室里上課，還能交到許多朋友。”

學生們都是好奇地聽著，只有周若雪一個人扒拉著飯，卻沒有去吃。

“那邊有比我還專業的老師，也有漂亮的操場，你們可以打籃球，踢足球，玩乒乓球……”江成笑道，“總而言之，老師會好好跟他們溝通的。而且老師等有空了，也會經常去看你們。回家以后，也跟你們爸爸媽媽說下這件事。”

大家都是聽得似懂非懂，他們覺得這似乎并不是一件壞事，就是感覺有些舍不得江成。

這頓飯沒有了一開始的美味，大家沉默著吃完了飯，有的孩子已經開始懷念江成，但不至于悲傷，因為就像江成說的，他們會去一個新學校。而有的孩子，已經完全在想象新學校的情況。

江成知道，等他真正離開的那天，這群孩子們估計才會展現出自己最真實的模樣。

當吃過飯后，孩子們都乖巧地收拾好便當盒，又把江成分發的衣服帶上，一同離開了教室。

只有周若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聲不響，面前的飯菜沒吃幾口。

江成有些疑惑，他走到周若雪身邊，好奇地問道：“你怎么不吃呢？”

印象中，這丫頭可是最貪吃的，今天這情況確實奇怪。

“我不想你走……”

周若雪低著頭，她一邊撥弄米飯，一邊噘嘴說道，“昨天我還跟爸爸媽媽說了，說老師現在有了一輛車，可以帶我去城里玩。我媽媽還說我現在很有文化了，可以去村委會里幫忙做事。”

“嗯？”

“他們年紀都還小，你可以送他們去學校。可是我年紀又不小，肯定沒有學校要我，也不會有別人像你這樣教我……”

江成這才想起來，周若雪已經十八了。

如果他一走，周若雪也就真的變成一個人了。

他輕輕地說道：“抬起頭來，老師跟你說過，跟別人說話的時候，要看著對方的眼睛。”

周若雪依然低著頭，她嘴巴撅得更高，嘟噥道：“我不想抬頭。”

“為什么？”

江成想低下頭卻看周若雪，卻忽然看見一滴淚水掉落，滴在了潔白的米飯上。

周若雪說話的聲音已經有些嗚咽：“我想哭，我不想你看到我哭，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哭，就是覺得心里很難受……村里跟我年紀一樣大的都去打工了，我就只能跟你說說話，我還可以跟你學認字，還能跟著你吃好吃的……”

不知為何，江成的心里忽然有些異樣的不舒服。

他的語氣溫柔了許多：“老師可以回來看你。”

“那也不是經常能看到，而且你工作很忙，我不想打擾你……”周若雪咬住嘴唇，擦了擦眼淚，卻不再繼續說話。

她有些戀戀不舍地看了眼眼前的飯菜，又看了看旁邊的門口，終于站起身，飛快地跑出門口。

江成看著空蕩蕩的教室門口，心中百般不是滋味。

忽然，周若雪的身影再次出現，她擦著眼淚沖回了教室，嗚咽著嘟噥了一句我沒吃飽，隨后抱起剛才沒吃完的便當盒，又轉身跑了出去。

江成看著空蕩蕩的教室門口，心中百般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