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趙佶的字和狐朋狗友
- 越臣
- 鮪魚肚
- 2898字
- 2019-04-04 14:35:45
時間流逝,匆匆間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快一個月了。
也許是適應了前世大城市快節奏的生活,這節奏一慢下來,顯得生活實在是太過悠閑了些,說白點,就是無聊。
以前手里總是有事可做,就算偶爾清閑下來,也可以刷刷新聞,玩玩游戲。而現在整日無所事事,手邊卻沒電腦沒手機的日子實在是無聊的緊。
“少爺,無事可做的話要不要下盤棋?”
小蝶弱弱的看著他,目光中隱隱有些躍躍欲試。
自從上次小荷那件事之后,大夫人房里的下人至少對著劉氏和他的時候脾氣收斂了許多,至少有了做家仆的樣子,小蝶和小柔兩個丫頭對他的態度更是親近了許多,尤其是前幾日拉著小蝶下了盤棋之后,和他下圍棋似乎就成了小丫頭每天最期待的事情。
圍棋和書法,作為一個曾經在商界叱咤風云的大人物,來到古代后唯一能拿得出手的項目大概就剩下這兩樣了。
經商在越朝畢竟屬于賤業,作為當朝右相的二公子,若是他露出想經商的想法,即便他展現再多的商業才能,估計陸承也會在第一時間打斷他的腿。
前幾日閑極無聊,便拉著小蝶下了幾盤圍棋,他曾經也是自詡業余圍棋高手的,沒想到小丫頭居然是真正的高手,氣勢洶洶的開場,不多時便被她殺得潰不成軍。
本來怕他怕得要死的小姑娘,居然在棋盤上虐他虐出了自信和樂趣,以至于這幾日只要一有閑暇就纏著他要下棋。
看著窗外淅淅瀝瀝的小雨,陸云伸了伸懶腰:“今天不給你虐我的機會,研墨,少爺我今天要練大字!”
小蝶驚訝的瞪大了眼睛,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據說以前只要一進學堂就會撒潑打滾的二少爺今天居然主動要寫字?她往窗外看了看,嗯,下著雨呢,沒有太陽。
……
生活在浮躁的大都市,每天面對著各種各樣的爾虞我詐和勾心斗角,圍棋和書法絕對是能令人平心靜氣、陶冶情操的好東西,若說圍棋必須要有對手才能對弈,書法則是個人獨處時修身養性的不二法門。
陸云提筆蘸墨,想著要寫些什么,以前的陸云是極其痛恨學習的,以至于房間內雖然毛筆和宣紙有備,想找張字帖卻是絕對沒有的。
想著記憶里的古詩詞,他搖了搖頭,若是早知今日,他當初還不如好好背一下唐詩宋詞三百首,那樣他就算是只憑借抄詩也能名揚天下,在當今社會立足了。
可惜,他閑極無聊時,雖也看過古詩詞,但有印象的大多都是千古名作,而能整首背下來的更是少之又少,放出來一首就少一首,若想靠著抄詩揚名,用不了幾年他估計就要“江郎才盡”了,這條路走不通啊,真是頭痛,多可惜啊!
看著窗外修竹搖曳、雨打芭蕉,他突然想起一首小詞,雖記不清作者是誰了,但小詞內容卻逐漸清晰起來,于是將它在宣紙上寫了下來。
一首詞寫完,將宣紙端起,吹干墨跡,點點頭,許久未曾動筆,功力倒未曾減退,寫的還不錯。
“少爺的字寫的真是好看!”
小蝶站在一旁小嘴兒微張,這真的是那個被傳的不學無術的二少爺?雖然詞也是好詞,但能背下一首詞來也不算什么難事,反而對這一手字驚訝不已,所謂的不學無術真的能寫出這么好看的字嗎?她對曾在小夫人身邊時,府里下人們對二少爺的議論第一次產生了懷疑。
只是這字,小夫人平時也愛臨摹一些字帖,她跟在小夫人身邊時更是見識過不少書法大家的字帖,可是少爺寫的這種字體明明很漂亮,她卻從未見過。
她好奇的問道:“少爺臨摹的是哪位名家的字帖,怎么明明如此好看,小蝶卻從未見過?”
陸云側頭看了她一眼,抬頭想了想:“那個字應該是念什么來著?嗯,是了,叫趙佶!”
趙佶?小蝶歪了歪頭,曾經有過這么一位書法大家嗎?
……
“二哥,二哥,大白天的怎么關著門,屋里沒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吧?我可進來了啊!”
隨著一陣破鑼嗓子,房門被突然推開,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探頭探腦的走了進來,來回的在屋內搜尋著:“還以為你和小蝶丫頭在白晝宣淫呢,丫頭人呢?”
陸云揮了揮手:“別找了,小蝶在自己房里呢,剛才小憩了一會,就關了門!”
破鑼嗓子名叫宋明,刑部尚書宋啟山的公子,與禮部尚書劉青云的兒子劉陽是陸云的一對狐朋狗友,宋家、劉家與陸家走動的一直很近,所以宋明和劉陽也可以不經通傳便直闖陸云的臥房,二人雖是嫡子,從未歧視過陸云庶出的身份,二人一般對陸云的哥哥陸放叫大哥,對陸云叫二哥。
陸云在家休養的這些日子,二人來的次數也不少,陸云對他們也算熟悉了。
宋明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埋怨著:“我說你真是暴殄天物啊,好不容易你娘將小蝶這么勾人的丫頭送給你了,你居然舍得一個人睡午覺,真是、真是……你不會因為和芷嫣丫頭婚期將近,要為她守身如玉吧?”
陸家與秦家是三代通家之好,秦芷嫣剛出生時便被指給了陸云為妻,當然若非陸放比他大了十幾歲而且當時已經成親,或者陸家還有其他嫡子,這樣的事怎么都不可能落在他的頭上。陸承正在籌劃著近期兩家舉行一次家宴,方便將二人的婚期定下來。
小姑娘他也見過幾次,長得挺水靈可人的,若說有什么不滿意的,就是還不滿十六歲的年紀實在是太小了點。
陸云搖了搖頭:“好了,說吧,這次找我什么事兒?”
一說到正事,滿嘴跑火車的宋明瞬間精神起來:“嘿嘿,小弟今日不過是當一回傳話筒,今晚梅園詩會,林大家愿意一展琴藝,人家可是專門問了二哥你到不到場,說上次因為她害的二哥受傷,今晚可是要當面敬酒賠罪呢!”
林大家,林妙仙,西湖醉仙坊頭牌,臨安府三大花魁之首,上次就是因為她,陸云才與人起了沖突,被人敲了一棍子。
說起這時的花魁,不能單純的以后世的妓女來看待,說起來其身份倒是與后世的明星有些類似,在文人士子、達官貴人追捧下,一般人想見一面,實在需要花費大量的銀錢,然而就算你想花錢,花魁也是有權利拒絕見面的。
三大花魁自然都有一批不少的擁護者,以前的陸云便是林妙仙的狂熱粉絲之一。
陸云抬頭看了看他:“梅園詩會?既然是詩會,肯定是文人士子云集之所,可是要考詩詞歌賦的,你我這樣的人去了不是自找不痛快嗎?”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陸云之前是不學無術的紈绔子弟,他的兩個鐵桿兄弟宋明、劉陽比他也強不到哪兒去。
宋明嘿嘿一笑:“誰說咱哥們就不能參加詩會?說起來還是張清那孫子會玩兒,雖說那家伙腦子里都是肌肉,不過也不知聽了誰的主意,聽說他請了槍手,到時候在詩會上替他寫上幾首詩詞,雖不至于一鳴驚人,但也不至于丟臉不是!”
張清是吏部尚書張輝的獨子,京城紈绔,從小與陸云幾人就不對付,上次與陸云幾人起沖突的便是他,不過與他們幾人不同,這個張清從小習武,是個開的了弓、騎得了馬的人物,若是動手打架,陸云三人一起上也不是人家一個人的對手。
不過紈绔嘛,打架斗毆哪里需要親自上手,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的理念在紈绔圈尤其適用,像上次那樣混亂起來被人敲一棍子的事情絕對屬于意外中的意外。
打架斗毆經常沖在第一線的張清,在京城紈绔圈里絕對屬于異類,因此才有腦子里都是肌肉這一說,不過倒也正是因為如此才使得他在圈子里的威望很隆。
“別說兄弟不夠意思,我可是花了百兩紋銀請了一位先生,到時候讓他也給二哥作一首好詩詞,至少也在林大家面前露露臉不是?”
“好吧,咱也去見識見識這所謂的文人盛會!”陸云歪頭想了想,反正這幾天也是閑得無聊,出去沾沾人氣也好。
“哎呀我的二哥,你怎么說風就是雨的,兄弟我到你家來一杯水都沒給喝呢,再說這天這么早,就算你著急見林大家,人家也要晚上才能到場啊!”見陸云起步就往外走,宋明抱怨著追了出去。
“你的馬車停在外面了吧?先隨意轉轉,領略一下西湖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