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治·莫瑞斯猜的沒錯，司寂就是某個大家族的私生子，而目是大到掌握一枚“鑰匙”的家族。

“我身份這部分和其他私生子沒有什么區別，你們自己想一想就能猜到了——就從十二歲說起。”司寂輕輕瞇了瞇眼睛，似乎陷入了不愉快的回憶，“我的生母正在將所有的精力全部投入嫁入豪門的事業——既然她死了，當然也就沒成功，她死的時候我在上學。”

“林夫人派同一個人來殺我，哦，對了，那個人的頭骨就在那——被從四樓掉下來的冰錐插死的，算我運氣好。”

“運氣？別告訴我你憑運氣活到現在。”喬治·莫瑞斯冷笑一聲，死法倒是和頭骨對的上，但是運氣？

“對，就是運氣。”司寂極認真的點點頭，“一會讓你見識一下。”

這都是什么亂七八糟的？蓋茨·莫瑞斯不動聲色，只是目光灼灼的盯著一舉一動都透露著無限姿儀的男孩，想從肢體語言上看出點什么。

“已經發給你了——這些年的細節，所以我以為你是第九個，抱歉打傷了你。”司寂右手食指在手表上按了一下，“其余的你最好別問——如果你想活得長一點。”

對了，監管聯盟二百多年的質子網絡——他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蓋茨無聲的咆哮著，他比自己懵懂的弟弟更懂得質網絡，對聯盟意味著什么。

這這這這……如果這是游戲時間，那么剛才司寂表現出來的能力就是游戲程序員，能敲出世界上最牛逼的外掛。

虛擬貨幣、公民信息、國家機密……社會運行的保障就是看似單薄卻無處不在的質子網絡。

服務于特殊部隊的蓋茨比他的弟弟更知道質子網絡到底代表了什么——這已經不是他這個等級的人能夠觸碰的事情了。

“算了，明天晚上請你們去吃火鍋，就當是道歉了吧。”司寂的語氣突然變得像個孩子，眼神干凈的如同澄澈的海洋。

就像……兩個人。

隨后司寂就離開了氣氛怪異的寢室，將空間留給兄弟二人。

窗外的陽光灑凌亂被子上，空氣里微塵飛舞，似乎司寂容貌的震撼力還留在空氣里發酵。確認司寂真的走出宿舍樓大門后，蓋茨立刻打開智腦——那個空白的軟件安靜的躺在屏幕的右下角。

先不談莫瑞斯兄弟，聯盟軍事學院校董年會也是一片凄風苦雨。

“質子網絡出了問題你們竟敢推卸責任——怎么，希望毀滅世界么？”

上位者的威嚴彌漫在會議室里，空氣似乎都顯得凝固而沉重，毀滅世界聽上去是某些狂想者才會出現的詞語，但是在這些會議室里，多少個大人物卻露出了一副凝重的表情。

好像世界真的會毀滅。

……

中立的土地上，黑暗顯得格外露骨分明——高級休閑場所暫且不提，賭場這種充滿了血與黑暗的地方也是必不可少，有一些賭博一直都是可以光明正大的拿來下注的，而有些則不是。

自從發現自己有影響質子網絡的能力以后，司寂就一直在默默的攢錢，賬戶名稱是一個平凡到沒人去關心的中年人，再加上每一筆錢的數目都不大，而且來路很正當，所以一直隱藏了十年之久，直到半年以前，完成了高等教育學業后司寂才第一次親臨服務博會場。

放在明面上的，除了牌局外，還有賭馬，賽車，體育賽事等，由于賭馬的權貴太多，賽車的太血腥，而牌局——坦白的講，司寂是一點都不會的，（而且不知道為什么，怎么學都學不會），所以，各大體育賽事變成了掙錢的路子。

但是這也太簡單了——只要隨便挑一支隊伍——不看任何簡介，甚至連組成成員都沒必要了解，然后再把賭金交給監督人，吃點特色小吃，每月的一筆不菲的收入就來了。

這就是所謂的運氣吧，有的時候在第六感的指引下，司寂還會看著別人頭像的隊伍再投注一筆必定會賠的賭金，算是將投中率達到了70%，算是一個不引人注意的數字。

“哎呦，這不是我們軍校的特招生嗎——各位快看看，保證你們看了都忘不掉。”

爽利的聲音從賽車區域傳來，如果談論的內容不是這么無理的話，或許司寂還有興趣了解了解這個人。

但是……

隨著坐在長條沙發上的人手指揮舞著，不少人的視線都聚集在了不起眼的角落，有些人只看了一眼就能讓人移不開視線，漸漸的，大廳的嘈雜聲消失了。

這應該是哪家的公子哥吧？看周圍人的反應忌憚壓過了好奇，竟然是一點議論聲都沒了。

自己什么時候惹上了這么些大人物？司寂本著絕對不能輸氣勢的原則，站直了身體，毫無畏懼的和那人對視。

如同站在教堂里色彩斑斕的彩色玻璃旁，七彩的陽光溫潤的照入安寧的殿堂，柔和的色彩，為宗教蒙上了神性的光輝……

不僅是似乎專為詮釋美而存在的外表，除了一張臉以外，這個卑賤的私生子似乎還有著……超越貴族的貴氣？

怎么可能？就為了這點荒唐的念頭，喬莫凡在心里狠狠的鄙視了自己一番，私生子就是私生子，永遠都是上不得臺盤的東西。

“多謝夸獎，喬先生。”

誰他媽在夸你？喬莫凡狹長的鳳眼里閃過一絲冷意，，但嘴上的態度反而更輕慢，“以前老聽你三哥提你，今天一看還真是……呵，名副其實。”

“喬爺，您說的是什么名啊？”跟在身邊的一條……大概是哪個附傭小家族的成員吧，笑呵呵的接上了話。

“什么名？當然是艷名啊——”

如預期般的哄堂大笑倒是沒出現——誰會對這么……震撼人心的臉用出這么低俗的詞？簡直是對人類審美的玷污。

更何況這一番侮辱性的嘲笑，甚至都沒讓那如初升太陽般的男孩露出一絲動容，清貴的美顏里反而多了不耐煩。

就顯得這一群人更像是不學無術的紈绔子弟，在眾人中丑態畢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