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jié) 研究思路
從唐代文學研究的整體來看,隨著唐代文學研究的深入展開,人們除關注文學文本的研究之外,逐漸注意在相關學科的視野中,尋求相鄰學科與文學之間的聯(lián)系,有諸多在文本研究中難以說明的問題,現(xiàn)在通過對相鄰交叉學科之間關系的研究已得到比較確切的說明和闡釋。例如程千帆、傅璇琮先生對唐代科舉與文學的研究[1],便是成功的范例。近年來,在中國古代文學學科研究的選題中,“A”和“B”模式的選題層出不窮,在貌似繁榮的背后,確實存在著某種對文學研究的疏離現(xiàn)象,回歸文學、回歸文本的呼聲不斷。愚以為,此類“A”和“B”關系的研究應著重解決兩個問題:一是“A”和“B”的內(nèi)在關系如何;二是“A”如何建立“B”。如能較好地解決這兩個問題,“A”和“B”模式不妨說是成功的嘗試,反之則反是。御史臺文士是唐代很有代表性的知識分子群體,他們?nèi)后w特征明顯,幾經(jīng)奮斗,歷盡艱辛,可謂雖以文采名世而實為監(jiān)察官的知識階層。御史文士的創(chuàng)作,以其獨具的美感特色、裹挾著厚重的人文內(nèi)涵,無疑豐富了唐代文學的百花園。以文學生態(tài)的研究視野而言,在促成唐代文學繁榮的眾多因素中,御史制度是其中不可忽視的原因之一。本書在一定程度上彌補了當前唐代文學研究的結構性缺陷,取得了整體創(chuàng)新的原創(chuàng)性學術成果。
本書在結構安排上分為三大部分:第一部分是對唐代御史制度及御史選任情況的研究;第二部分主要對唐代御史臺的文化氛圍、唐代御史的政治、法律思維及心態(tài)進行探討,旨在全面、深入地把握唐代御史群體相對其他社會群體的特殊性;第三部分是對唐代御史群體文學活動及其對中國文學貢獻的研究。如果說唐代監(jiān)察制度是中國封建社會最輝煌、最完善、最健全的時代,它既超越于秦漢,也為后來宋元明清諸朝所未能企及,那么,唐代法律文化之登峰造極離不開中國歷史上最具使命感的唐代御史。正如張晉藩先生所說:“唐朝作為封建盛世,歸根結底是以均田制為基礎的農(nóng)業(yè)經(jīng)濟發(fā)展的結果。但是以貞觀之治為代表的盛世,得以較長時期的維持,并且創(chuàng)造了封建時代鼎盛的文明,還得力于政策的適當與穩(wěn)定,制度的健全與官吏的秉法執(zhí)政。而這一切又都是和御史監(jiān)察、諫官諫諍的制度化、法律化分不開的,可以說是封建時代監(jiān)察制度正面效應的表現(xiàn)。”[2]唐代監(jiān)察文化孕育了唐代的文學家御史,而唐代的文學家御史也見證了唐代社會的興衰。
總之,本書通過對唐代御史制度、御史群體的政治心態(tài)、思維模式的全面、系統(tǒng)、深入的分析與把握,力圖較為完整地呈現(xiàn)唐代文士御史、文人、文學等社會角色之間的相互影響與互動,為研究唐代御史制度提供有益的參照與借鑒,為深入研究唐代御史制度與文學的關系奠定基礎,為研究唐代文學提供新的研究視角。
[1]程千帆:《唐代進士行卷與文學》,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年版;傅璇琮:《唐代科舉與文學》,陜西人民出版社1986年版。
[2]張晉藩:《中國古代監(jiān)察法的歷史價值——中華法系的一個視角》,《政法論壇》2005年第6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