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在天山和雪國的戰斗并沒有影響到文朝帝國的局勢,甚至說連一丁點的波瀾都沒有掀起。
北方局勢的緊張,連帶著文朝帝國的內部都發生了一些變化,達官顯貴之內都掀起了一陣恐懼的風氣。
早上的晨會上,往日里口若懸河的大臣們像是啞巴了一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把慶威帝氣得不輕,等朝會散去,旁邊的劉順連忙送上一碗涼茶,嘴里說道:“圣上不需與這些人置氣,他們都是官場上的老油子了。”
慶威帝一手直接拍飛了那碗涼茶,臉上說不出的憤怒,冷聲道:“氣煞朕也,這幫混吃等死的廢物,要是指望他們,這文朝帝國的江山估計早就被敗了。”
“圣上此言差矣,正是因為有這些人的愚蠢,才更能襯托出您的英明神武。”劉順低眉順眼的說道。
“哼,我養一群飯桶有何用?”慶威帝冷哼一聲,領著劉順走進了輔閣。
這里有著五位文朝帝國資格最老的輔老,也是最大的權力中心。
他們就相當于蘇繼文漢地中建立的議事廳,而在這個輔閣之中,位于首位的正是蘇繼文的外公柳河。
作為在泉山先生張遠博之后上位的首輔,他的能力毋庸置疑,在他的幫助下,文朝帝國的經濟復蘇最為快速,可以說是發展中不可或缺的人才。
“老臣參見陛下!”柳河見到慶威帝,當即帶著另外四個輔政大臣跪拜在地。
“愛卿平身,今天朕來,只求一事,”慶威帝說話很簡潔。
“陛下直言就是。”
“如今亂世光復國土之法。”慶威帝話語洪鐘,渾身散發出一股威勢,直接壓在了在場所有老臣的身上。
“沒有,如今亂世,能求安穩還有辦法,光復國土還需要穩定之后徐徐圖之。”柳河似乎沒有感覺到慶威帝咄咄逼人的目光一般,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愛卿何以如此確定?”慶威帝眼睛微瞇,似乎只要一個回答不甚,就會尸橫遍野一樣。
其他四個輔政大臣全都汗如雨下,生怕柳河一個回答不甚,直接就讓他們見了閻王。
然而柳河卻沒有如他們所想的那般謹言慎行,反而直言道:“臣之所言,俱是肺腑,若有差池,愿身首異處。”
慶威帝冷著臉,其他人也猜不透他想的什么,除了柳河之外,全都將頭低的靠近自己的胸脯上了。
“那保守之法,不知是何?”良久,慶威帝才吐出一句話。
柳河拱手說道:“除了柱國公之外,沒有人能夠收拾殘局。”
“柱國公蘇武?”慶威帝突然間臉色一變,他費盡心力才將蘇武從權力中心趕出去,這個時候要是再把蘇武給找回來,他之前的努力不是白做了?
“回陛下,除了柱國公蘇武之外,老臣真的不知道誰有能力力挽狂瀾,還希望陛下三思。”柳河直言覲見。
“蘇武是否在家?”
“回圣上,蘇武一直賦閑在家,”劉順插了一聲。
“哼,這家伙真會裝死,朕不過是撤了他的職位,這么長時間,連個風頭不露。”慶威帝忽的笑了一下,朝著柳河道:“既然柳老這么推崇他,就讓他回來吧,劉伴伴,幫朕宣旨,詔他覲見。”
“多謝陛下。”柳河見慶威帝采納了自己的意見,拱手給了慶威帝一個臺階下。
在對話中這么不給皇帝面子,換了別的大臣估計早就涼透了,也就是他這種級別的,作為官場上的老油子,給了皇帝難堪,當然得再給個下坡。
當命令下達到柱國公府的時候,柱國公蘇武正在欣賞歌舞,跳舞的是他一個小妾,長袖善舞。
這也是他賦閑在家唯一能有的樂趣了。
直到太監進門宣旨的時候,他才有些反應過來,對于目前文朝帝國糜爛的局勢,他不是不知道。
家族的情報機構早就打聽到了一切,他也上過幾次奏折,全都泥沉大海。
對慶威帝的最后一絲幻想破滅后,他就失望了,不然也不可能有心情在這欣賞舞蹈了。
當詔令來的那一刻,他像是做夢一樣,原來朝廷還是需要他的,當即,他穿起了那一身已經被壓在倉庫里的鎧甲,全副戎裝的進宮面圣了。
在蘇繼文原本的竹園里,柳琦云身邊突然間走出一個侍女,輕聲說道:“老爺去面圣了。”
“隨他去吧,他這輩子最喜歡的就是打仗,要是讓他閑著,比殺了他還難受。”柳琦云淡淡的回答了一聲,臉上一片愁云,情緒有些低迷。
就在她眼神所看的地方,是一幅畫像,而畫像上是她一直掛念的兒子。
“夫人,少爺的消息還沒有。”侍女遲疑了一下,還是說道。
“我知道,你下去吧。”柳琦云揮了揮手,侍女行了一禮便下去了。
“繼文,娘知道你沒事,你一定會沒事的。”
蘇武來到朝堂上的時候,僅僅只有一些侍女和太監在,慶威帝高高坐在龍椅上,一臉淡笑的看著他。
猛地朝著前面走了幾步,蘇武單膝跪地,行禮道:“微臣叩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哈哈,愛卿休息了一陣子,精神看來很好啊,這樣朕就放心了。”慶威帝微瞇著眼睛哈哈道。
蘇武洪鐘般的聲音回答道:“勞陛下掛念,臣很好,上陣殺敵依舊如初。”
“好,朕最欣賞的就是你這種氣勢,目前國家的局勢你應該清楚了,整個國家現在的兵力嚴重不足,你可有法子?”慶威帝直言道。
“回陛下,臣唯有鼎力一試。”蘇武拱手道。
慶威帝頷首,整個人站了起來,說道:“既然如此,那愛卿就著手接管帝國百萬大軍,負責攻城略地,收復我文朝疆土。”
“臣必不讓陛下失望。”蘇武答道。
蘇武重回帝國兵馬大元帥的位置,掌控全國兵馬,一時間在軍隊的呼聲達到了頂點。
和在王元輝手里不同,蘇武是成名已久的陣前大元帥,他逢戰必親躬,戰無不勝攻無不克,是整個軍隊中神一般的存在。
只不過有一人神色古怪,那就是王元輝。
按理說,王元輝再進一步就是兵部尚書,那手握天下兵權近在眼前,只是這個兵部侍郎不僅沒有不開心,反而哈哈大笑。
其他人的心理王元輝當然知道,都是笑他腦子不好的,但是他也不同別人說。
他可是知道慶威帝想了一個什么辦法來對付魔修,要是沒有一個人擋在他前面,那他就是背下天下最大那頂黑鍋的人。
對于別人的心思他也不去想,只是心里呵呵一聲。
沒了壓力,他這一陣子還胖了幾斤,心情愉悅的還哼著小曲兒,不由得讓人心生奇怪。
蘇武在接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就忙碌了起來,他首先確定了全國兵力部署,重新劃分了兵力結構,除此之外,他還積極的派出使者試圖和北方的雪國溝通。
希望能夠和友鄰之間結成同一陣線,他也想過向天山部落派出使者。
可是想到天山部落和文朝帝國之前的舊怨,他又沒有辦法了,整個文朝帝國的人全都不會答應的。
但是從戰略角度來講,拉攏一切可以拉攏的對象可以提高戰爭的勝利幾率。
然而,他唯一沒有想到的是,在他離開沒有多久,慶威帝就秘密的見了另一個人。
要是有人見到慶威帝現在面見的那個人估計會嚇死,在整個文朝帝國之中,最大的黑暗勢力——冥府。
而慶威帝面見的那個人,身上穿著標志性的冥府衣服,身后標志著一個字:冥!
“冥王,好久不見了,最近怎么樣?”慶威帝面對冥府的人,臉上沒有一點的害怕,甚至還有種戲謔感。
“陛下說笑了,冥王也不過是為皇室服務的,當不起您的抬舉。”冥王嘴里輕松地說著足以讓外界驚掉下巴的事實。
慶威帝倒是沒有變化,問道:“能否實行最終的計劃了?”
冥王遲疑了一下,說道:“陣法已經成熟,召喚的成功幾率也很高,但是我們害怕出現意外。”
“什么意外?”
“召喚出另一個魔修之主。”
話語一落,慶威帝眼神陡然間變得凌厲了起來,怒道:“這種事情朕希望你能夠爛在肚子里,要是下一次再說出來,朕就誅你九族。”
“是,陛下。”冥王沒有絲毫的反對,一副認錯的模樣。
“朕的先祖靠著冥府起家,如今已經是一國之帝,冥府的事情一直都是你們在打理,我知道你們很多人都已經對朕的存在感到厭煩。
但是朕要告訴你們,朕始終都是冥府的主宰,即使現在已經不在冥府了。
朕也從來沒有忘記冥府的最終目標,當初先皇召喚失敗,造成魔修之亂,這種事在你們這里也不是秘密。
但我希望,這一次的召喚不要再有任何差錯。聽明白了嗎?”
“是!”冥王應了一聲,轉身消失在了黑暗里。
而慶威帝在冥王消失之后,嘴角嘲弄的笑了一聲:“這個天下,終究是我慶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