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夢的材料的來源之三:肉體方面的來源
- 弗洛伊德與夢的解析
- 文聘元
- 6831字
- 2019-04-03 11:18:07
我們前面已經說過了夢的材料的兩個來源,夢的肉體方面的來源是第三個來源。
然而,對于這第三個來源,弗洛伊德的態度與前面的兩個相當不同。他首先是堅決否定了有些人認為肉體的刺激是夢的主要來源的觀念,然后才承認肉體的刺激的確也可能導致夢的產生,然而這樣的夢相對前面而言要少得多。還有,即使肉體的刺激產生了夢,夢中的情形也不是由其單獨決定的,而只是在原有的夢境之中加入了某些情節或者加入了某個愿望的滿足而已。
分析與例證
所謂肉體的刺激可分為三種:由外物引起的客觀上存在的刺激、只能由主觀覺察到的感官內在的興奮狀態以及由內臟發出的刺激,這三種刺激都可能導致夢的產生。
然而這并不是說肉體的刺激是一個很重要的來源,甚至于像某些人所言的以為此即夢之唯一來源。事實上,肉體的刺激與夢的產生之間的牽連是相當罕見甚至勉強的。
為什么呢?這是因為肉體的刺激并不一定會導致夢的產生。
由觀察的結果我們知道,縱使我們一開始做夢時,有關肉體刺激馬上介入的話,我們也無法斷定外界刺激必定會導致夢的形成。因為當我感受到肉體的刺激時,可以有四種反應來供我選擇:一是根本沒有感覺到這種刺激;二是即使我感受到了這個刺激,但在夢中也不會體現出來;三是可能這刺激一來我就驚醒了,當然也不會體現于夢中。在這三種情形里肉體的刺激都不會導致或者影響夢。只有最后第四種反應才會導致或者影響夢,即我在夢中感受到了這刺激并導致了夢的產生或者影響了夢的內容。
不難看出,在肉體的刺激發生的情形之下,四種結果之中只有一種能夠產生或者影響夢。由此可見,由肉體的刺激產生或者影響夢的情形一定是相當有限的。
當然,畢竟肉體的來源還是能夠產生或者影響夢的,我們還是要將這樣的情形加以分析。
我們前面已經說過,如果做夢的當天遺留下來兩個或兩個以上的印象,都給心靈留下了深刻的感受,那么這多個感受就會凝聚起來共同形成一個夢,我們可以由此來分析當肉體的刺激產生時它是如何產生或者影響夢的。
我們前面說過產生夢的兩種經驗的來源,即白天的經驗和孩提時期的經驗,它們乃是夢的兩個最強有力的材料的來源。現在當肉體的刺激來了之后,在絕大多數情形之下,是由前面的兩個或者一個與肉體的刺激相結合而產生或者影響夢,并且在此之中肉體的刺激往往是后來的,只是在前面的兩個因素已經產生了夢或者正準備產生夢的情形之下加入了肉體的刺激這個新的因素,由這二者或者三者相結合而產生了夢。這是由肉體的刺激產生或者影響夢的總的情形。而且,這個所產生的夢之特質與前面所論及的夢之特質是一樣的,即都是愿望的達成。
還有一點要說明的是,肉體的刺激是否會產生或者影響夢也要因人而異并且因人接受肉體的刺激時的生理狀況而異,同樣的刺激,可能產生或者影響某甲的夢,但對于某乙可能毫無影響;同樣的刺激,當某甲在這種生理狀況下時可能會產生或者影響他的夢,而當他處于另外的生理狀況時,可能根本不會產生或者影響他的夢。
以上就是肉體的刺激所產生或者影響夢的大致的情形,現在我們要進行夢例的分析,這個夢是弗洛伊德的,夢境如下:
我騎著一匹灰色的馬,起初膽戰心驚,小心翼翼地,似乎我是硬著頭皮在練習似的。然后我碰到一位同事甲先生,他也騎著一匹配飾很差的馬。他挺直地坐在馬鞍上,提醒我某件事情(可能是告訴我我的馬鞍很差)。現在我開始覺得騎在這匹很聰明的馬身上非常輕松自如。我越騎越舒服,也越騎越熟練。我發現我所謂的馬鞍是一種涂料,整個敷滿了馬頸到馬臀間的空隙,而我正騎在兩輛篷車之間,一心想要擺脫他們。當我騎馬進入城市街道一段距離后,我轉過頭來,想下馬休息。最初我打算停在一座面朝街心的小教堂前,但我卻在距離這一所相當近的另外一所小教堂前下了馬。旅館也在同一條街上,我大可以讓馬自個跑去那兒,但我寧可牽著它到那兒。不知怎的,我好像以為如果騎著馬到旅館前面再下馬會太丟人。在旅館面前有個雇童在招呼,他拿著我的一個札記本向我調侃其中的內容,那上面寫著一句“不想吃東西”(并且底下用雙線加注),再下去又另有一句(較模糊的)“不想工作”,同時我突然意識到我正身處一個陌生的城鎮,在這兒我沒有工作。
這個夢明顯是由肉體的刺激所產生的,這時候弗洛伊德正因為長了疔子而痛苦萬分。當他做夢之時,這個疔子竟成了位于陰囊上方一個有蘋果大的疥瘡,他每走一步都感到鉆心的痛,并且全身發熱、倦怠、毫無食欲。再加上他仍然得每天干繁重的工作,使他幾乎整個人都要垮下來。
這就是做這個夢時的背景,現在我們來開始解夢。
首先為什么夢中是騎馬呢?這是因為雖然在這種情況下弗洛伊德還勉強可以行醫,但由于疔子長的部位,使得他有一件事是肯定沒法兒做的,那就是騎馬。因此,當弗洛伊德十分討厭這個疔子時,在夢中便恰恰騎上了馬,以此最強有力地證明他的疔子并不痛或者根本沒有疔子,這體現了這個夢的基本特征——它依舊是一個表示愿望的達成的夢。
再分析具體的夢境。夢中他特別見到了馬鞍,它指的其實是那些能使他安寧地入睡的膏藥敷料。由于它的緣故,弗洛伊德能夠在最初的幾小時里睡得十分香甜,也就是夢中的越騎越舒服——雖然事實上弗洛伊德并不會騎馬,一輩子也只騎過一回。還有,在夢中弗洛伊德并不是只關心疥子的事,或者說并不只有疔子產生并且影響著夢,而是還有其他的因素。例如他騎著一匹灰色的馬,這馬的顏色正與胡椒鹽的顏色一樣,這使弗洛伊德想到當他最近一次在某個村莊碰到同事甲先生時,他曾警告他,調味品加得太多的食物吃了會生疥瘡的,胡椒鹽就是一種最常用的調味品,因此馬匹的顏色反映了他最近的這個經驗。還有,甲先生自從接替了弗洛伊德去治療那位弗洛伊德曾為她花過許多心血的女病人后,就在弗洛伊德面前好像有些趾高氣揚的樣子,這也體現在夢中,就是他也騎著高頭大馬,表現出來的自然是“趾高氣揚”。還有這位女病人,當弗洛伊德治療她時,她幾乎是隨心所欲地對待弗洛伊德,在夢里就用馬來象征她,因為這匹馬也是載著他到處亂跑的。
至于夢中的“不想吃東西”“不想工作”兩句話,顯示了弗洛伊德這時候的心理和生理的狀態,他深知如果再沒有理想的健康狀態,他是沒辦法再這樣干繁重的工作了,他甚至連東西也吃不下了。
這是第一個肉體的刺激所產生的夢例,以下是另一個。夢境很簡單:一個仲夏的清晨,當時弗洛伊德正住在阿爾卑斯山中提洛爾的別墅里,醒來時他只記得夢見教皇死了。
這是一個短得不得了的夢,它又如何解釋呢?開始時弗洛伊德幾乎一籌莫展,唯一扯得上關系的是幾天前他曾在報紙上看到有關教皇身體微有小恙的報道。但這不足以解夢。不過當這天早上他太太問了他一句話后,他就知道夢的起源了,這句話就是:“今天清晨可聽到了教堂的鐘聲大作嗎?”事實上他完全沒聽到鐘聲,但這鐘聲卻經由他的夢而起了作用,可以這樣解釋:因為弗洛伊德在夢中感覺到了鐘聲對他睡眠的干擾,于是他的睡眠機制便起作用了,讓他夢見教皇死了。可以這樣解釋夢的含意:“沒有什么大不了的事,不過教皇死了而已,你繼續睡吧,沒你的事!”或者是睡眠的需要對鐘聲產生了強烈的反感,于是為了報復它的擾人清眠,夢便構筑了一個教皇死了的情節,目的還是要讓夢者得以繼續沉睡而不再為鐘聲所擾。
還有一位年輕的律師,由于全神貫注于一件破產訟案,在午睡時竟夢見與一位經由這件訟案才認識的萊西先生相會于胡希亞汀。而這地名Hussiatyn(德文意為“咳嗽”)使他進入了更深的冥想,不久他驚醒過來,才發覺他的妻子因為氣管炎而在不斷地大聲咳嗽。
無疑這個夢是由兩個因素造成的,一是他最近的經驗,即他正在進行的訴訟,二是他妻子的咳嗽聲。后者在夢里所產生的影響就是那個叫Hussiatyn的地名,這個地名直譯就是“咳嗽”。很巧妙的聯系吧!看得出來,這個影響了夢的肉體的刺激在睡眠中將一種適合于睡眠理想狀態的真實感覺編織在夢境之中,以抵消其對于睡眠的干擾,而夢者也就達成了繼續睡覺的愿望。
我們還由此可以看出,這個肉體的刺激之所以會進入夢中,是經過了夢的檢查的,即將其變成適合于夢的要求的情景,才能夠在夢中顯現出來。
當然,我們也可以知道,這個肉體的刺激是可以有許多種不同的形式并且都適合于在夢中顯現出來的,例如上面的“咳嗽”的例子,夢者可以將咳嗽聲變成一個叫“咳嗽”的地名,也可以夢見某個叫“咳嗽”的人或者聽見某種不至于鬧醒他的聲音。其最后為什么會選擇用一個叫“咳嗽”的地名呢?那就是夢的檢查制度的結果了,它可能覺得這樣最好,一方面最適合于夢中本來就有的情節,另一方面也最不會擾亂夢者的睡眠,更重要的是還能夠在夢中達成某種愿望,可謂一舉三得。
在這一舉三得之中,能夠達成某種愿望是最重要的。事實上,我們可以發現許多的夢均可從其內容找出肉體刺激的因素,甚至有些情形是,本來那愿望并不存在,但在肉體刺激產生之后,卻因夢形成的需要而導致了新的愿望的產生。因為由肉體的刺激而產生的夢也與其他的夢一樣,其最基本的特點依舊是愿望的達成。
還有一種情形是,這肉體的刺激可能對于夢者是不愉快的甚至是痛苦的,但它依然可以導致某種夢的形成,因為我們的心靈能夠巧妙自如地將某些會引起不愉快的內容經由某些心理步驟以及夢中所存在的檢查制度而變為完全合理的某種愿望的達成,于是這種愿望就通過夢而達成了,它不但達成了某種愿望,同時也達成了另一個更加基本的愿望——繼續睡覺。
不過,在這種情形之下,即這種肉體的刺激是不愉快的甚至痛苦的話,它可能利用之來達成某種本來受壓制的愿望,而這時候做的往往是一種焦慮的夢。
這種情形可見于某些肺臟或心臟有病的患者,其由于發生了呼吸等的困難,而在夢中表現為處于某種焦慮的情形,這時候夢者在夢中會感到十分焦慮,于是形成了焦慮夢。但這時候,夢也可以利用這些焦慮夢來使某些本來被強力壓制的愿望在夢中得以實現,并且通過其疏導出部分焦慮。因此,這焦慮如果我們仔細分析,往往會發現恰恰是夢者某種一向深藏不露的愿望的達成。關于這樣的情形我們后面會在“解夢指南”中看到。
我們前面說過,肉體的刺激在四種情形之中只有一種會引起夢,而且引起夢又有兩種情形,其中一種是這種刺激足夠強大,能夠以自己為主體塑造出一個新的夢來,就像前面的弗洛伊德因為陰囊長了疥子而致的夢,顯然就是以這個肉體的刺激為主而塑造出來的夢。
引起夢的肉體的刺激的另一種情形是,這種刺激的強度不足以以其為主體而構成夢,這時候它們就是“促成”夢了,也就是在夢中添加一些由它們而引起的因素。這時候,這些肉體的刺激對夢所產生的影響充其量只等于那些白天所遺留下來不太重要的印象,它們也能夠對于形成夢起到作用,但絕不是核心的作用,而只是形成夢的一些輔料而已。
我們可以打個這樣的比方,如果將夢的形成比喻為一個雕刻家,如果他所用的原料是珍貴的希臘雅典附近的彭特利庫山上的大理石,是菲狄亞斯曾經用過的同樣的大理石,那么他當然會仔細地研究這塊大理石,根據它的紋路來雕刻最合適的作品。但如果他手頭的原料只是一塊極普通的質地一般的大理石,甚至只是一根蘿卜,他也能夠將之變成雕像,不過一定不會重視這兩種雕刻原料本來的紋路之類,而是完全根據自己的主張來隨意地雕刻作品,即使雕刻不好也不會在意。
由肉體的刺激引起的夢也是一樣,如果這個刺激是強大的足以單獨塑造夢的刺激,那么夢者形成夢的機制便會仔細地根據這個刺激的特點而塑造出具有特殊含義的夢,就像前面弗洛伊德疥子形成的夢以及那人因妻子咳嗽形成的夢一樣;而如果這個刺激是相對較弱,不足以單獨形成夢的刺激,那么夢的形成機制便會只在所形成的夢中加入一些情節以體現這些刺激,而所加入的是什么樣的情節則完全由這個機制自行決定,它絕不會尊重這個刺激原來的樣子。這就是說,同樣的肉體的刺激可能產生完全不同的夢的情節。這就是為什么那些體現我們幾乎每夜都會有的比較平凡的肉體刺激的夢總是千變萬化而不是千篇一律的緣故。
這樣的夢的典型例子就是晚上要小便時所產生的夢,這種夢我相信每個人都做過,而且做過不止一次,當我們因之夜里醒來小便時,就很容易地感覺到這是一個由便意而引起的夢。這便意當然也是一種肉體的刺激,是來自人的肉體自身內部器官的刺激,并且它還是我們前面所說的相對不強、不能單獨塑造出夢的刺激。因此,如果我們回憶的話,會發現這樣一個事實,雖然我們有不止一個夢是由便意引起的,然而這樣的夢中的情形從來都不是一樣的,可謂千變萬化,令人目不暇接。
當然,這也并不是說,如果有兩個相同的強大的肉體的刺激就會產生內容相同的夢,例如倘若弗洛伊德后來又在陰囊上長了一個疥子就會出現與上次同樣情節的夢,這也是不大可能的。我們這里對于因肉體的刺激足夠強大而以之為主體塑造的夢是指從夢中我們可以清楚地看到這個夢是以這個肉體的刺激為主體而塑造出來的,就像弗洛伊德的疔子之夢或者那個人的咳嗽聲之夢一樣;而那些相對不強的肉體的刺激所導致的夢則從夢中我們不能做出這樣的分析,這個肉體的刺激只是體現在夢中的一個情節而已。像這種由便意而引起的夢,它通常只有最后一個情節與這個肉體的刺激即便意相關。
至于是否可能因為肉體的刺激的相類而產生同樣的夢呢?我想是不大可能的,因為做夢就像下棋一樣,是“千古無同局”的,也就是說,古來下的棋何止億萬盤,然而有哪兩局的棋譜是完全一樣的嗎?恐怕沒有吧,夢亦是如此!
解夢實例
我要舉的這個夢是從一個不怎么熟悉的人那里聽來的,我和他不熟,本來不合適解他的夢,僥幸我對他的某些生活情節比較熟悉,因此恰好能解這個夢。
夢境是這樣的:
我來到一間陌生的屋子里,四周的墻壁是白的,好像里面還蒙著一些白布和黑幔,我是怎么來的呢?好像我先是同我的妻子在一起,后來她突然不見了,我的心一下子慌了,好焦急好難受,因為我好像看到她同一個男的走了,我便追她,追到了這間屋子里。這時候,我突然看見了我的妻子,天啦,她竟然一絲不掛地站在我面前,不過她沒有看到我,我就像電影里的鬼魂一樣,她看不到我,我看得到她。她竟然一絲不掛地站在那,旁邊還有三四個男人,她竟然還說出了這樣的話:“你們要怎么來呢?”我的心好痛,痛得我一下子醒過來了。醒來后,我真的感覺自己的心臟在痛,呼吸困難,趕快吃藥。
在解這個夢之前,我先簡單介紹一下這位夢者,我姑且稱之為王總。他是一家不大不小的企業的老總,資產有四五百萬,四十余歲,相當胖,已婚并育有一個女兒。
他這個夢顯然是一個由肉體的刺激所產生的夢,這個刺激就是他的心臟病所導致的心臟的疼痛與呼吸的困難。這種疼痛從他一做夢就開始了,因為夢一開始他是同妻子在一起的,妻子突然就不見了,他便開始心慌、焦慮,這其實是他的心痛所致,在夢中他用看不到妻子而導致的焦慮代替了心痛,以便自己能夠繼續睡眠。因為妻子不見了就要找嗎,怎么可以醒來呢!后來他找到了這間屋子里,這時候就出現問題了。
我們前面說過,夢的本質是愿望的達成,這個人看見自己的妻子明顯是準備與三四個男人亂交,他難道希望自己的妻子這樣嗎!而且剛好我也認識他的妻子,那是一個很瘦的相貌普通的女人,對自己能有這樣的老公和家庭心滿意足,是絕不可能去越軌的,連想都不會去想。因此,無論怎么說,他夢見自己的妻子如此淫亂顯然是不合情理的。
然而通過分析,我不久便找到了答案,因為我剛好聽過一些他的私人背景,他像許多有錢的男人一樣,有了一個年輕的情人,據說還是個研究生,長得也漂亮,他非常愛她,甚至想跟她結婚。但他沒有任何借口向妻子提出離婚,因為妻子這么多年來對他好的沒法說,他的企業也是妻子幫著搞起來的,他不僅根本不好意思提出離婚,如果真的離婚,那么他作為有過錯的一方,財產必定大受損失,搞不好要凈身出戶。這是他絕對不能接受的,他也知道,如果他真的這樣了,他的情人也不會跟他了。不過同樣重要的是,他一向表現得品行良好,樂善好施,有相當的社會地位,還是政協委員。以他這樣的身份地位,他甚至都沒有想到要離婚。
如此一來,夢中的情形就好解釋了,首先屋子和屋子里的白布黑幔,顯然是太平間或者靈堂的布置,而他的妻子在這里面,這實際上顯示了他的愿望:要是我的妻子死了就好了,我就不用離婚了。至于妻子赤身裸體與幾個男人在一起,其實也表達出了他的愿望:要是我的妻子亂來,我就有理由提出離婚了!
這時候還有一個問題:他為什么要夢見妻子同時與幾個男人亂來呢?只有一個男人不就可以了嗎?而且還要赤身裸體,未免太傷他這個丈夫的面子了。
這個問題也是有道理的,可以這樣解釋:這實際上可能揭示了他一個處于心靈深處的隱秘的愿望,他雖然表面上有些道貌岸然,但實際上內心深處有許多淫亂的想法,其中一個是同時與不止一個女人做愛。而在這個夢中他實際上是將他自己仿同于妻子了,關于這種仿同作用我們在前面講夢的改裝時已經講過了。妻子同時與幾個男人亂來其實暗指他自己那個隱秘的愿望:同時與幾個女人亂來。這種仿同作用的存在可以用夢中的另一個情節得到解釋,這就是夢中他妻子是胖胖的,但實際上他妻子是很瘦的,相反只有他自己才是胖胖的。由這個特點就可以知道他在這里是將自己仿同于妻子了,并且通過這種仿同在夢里達成了自己那個十分隱秘的愿望——同時與多個女人亂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