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瀾瀾太可愛了。”

段修研上揚的唇角就沒有壓下來過。

小姑娘做出了兇神惡煞的表情，但還是嬌嬌軟軟的模樣。氣還沒喘順，唇畔帶著水漾潤澤，白凈的小臉紅撲撲的……

這誰扛得住。

他伸手捏住小姑娘的臉，扯了扯，又揉了揉。

成功把對方的眼神逼出了殺意。

“我不捏了。”段修研識趣地松了手，還溫和地“告知”了一聲。

明瀾：“……”

狗男人。

她那點感動都消散得差不多了。

“哥哥，我回來了。”

門口傳來一個稚嫩的童聲，語調卻是與之不符的沉靜和老成。

“嗯，快點去做作業，有不會的就問家教。”

段修研說了句，拉著明瀾往屋外走。

“哦。”小恒悶悶地回答了一句，眼睛卻盯著不太對勁的哥哥姐姐。

他們大人總是奇奇怪怪的吼。

……

明瀾跟著段修研，坐電梯到了頂層的空中花園。

這兒視野很好，眺望遠方車水馬龍，可好像都離她很遠，有種……與世隔絕的錯覺。

她看了一旁面無表情的男人一眼，直覺他不太高興。

“你……”

“段之恒和我一樣，是段明淵先生在外邊的私生子，我和小恒同父異母。”

段修研突然開始給她解惑。

明瀾靜靜地聽著。

“段家那位，總覺得自己是帝王，四處留情，到處播種，事到如今，我都不知道有多少兄弟姐妹，但是被留下的，只有我和本宅那個。

段之恒是他的母親臨終拜托我照顧的，我一點都不喜歡他。”

他拉開一罐果汁，遞給明瀾。

“你小時候一定很可愛。”

明瀾喝了一口果汁，喃喃道。

不是每個小朋友都在家人的呵護下長大，也有的，必須要一路披荊斬棘，最終打敗惡龍，才能平安地活下來。

才能按照自己的心意活著。

“沒你可愛。”

“嘖，花言巧語。”明瀾搖搖頭，不去理會雙鳥姐妹花發來的問候，問了一個她好奇很久的問題，“你見過我五歲的時候么？怎么那個時候就……”

喜歡的？

還是說，這也只是隨口胡謅的？

一陣溫暖和煦的風吹過，帶來空氣中絲絲縷縷的花香，帶走了所有煩憂。

段修研沉悶的情緒突然一掃而空，他笑了笑，“那天我在明家的晚宴上迷路了，走到一堵薔薇花墻前邊。

你就躲在薔薇花后倉皇又無助地看著我，面黃肌瘦的，但眼睛卻出奇的好看，我大腦一片空白，就好像看到了未來的很多年……”

“面黃肌瘦還喜歡啊，嘖，口味很不一般嘛。”

她咋舌，又灌了一口果汁，才將那股悄然升起的熱意壓下去。

“不清楚，就是喜歡。”

段修研偏頭看著小姑娘——

她嘴硬，心軟，對事物會有無休止的好奇，但又有分寸感。習慣了世界的彎彎繞繞，面對毫無保留的直率卻無所適從，只會用僵硬的話語去轉移話題。

他都知道。

畢竟這么多年的‘明瀾心理學’不是白研究的。

“那瀾瀾呢？喜歡我么？”

明瀾沒有聽清，偏過頭，眨巴著眼睛，“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