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瀾看了卿月一眼，扯出虛偽官方的微笑，招招手便進了房間。

“嘿，小丫頭片子還有兩副面孔呢？哎，不是，我馬上要火了，就沒有一個女明星該有的待遇嗎？”卿月凹了半天造型，似乎面前都是閃光燈，但……半晌無人應答。

“嘁，真是冷漠。”末了，女明星甩了甩頭發，打了個哈欠就進了屋。

約定日兩點四十五，老楊將明瀾送到了距離崇澪A棟十米遠的地方，“小小姐，您真的要與段氏合作嗎？段家可不是什么好相與的角色。”

“楊叔叔，我哪有那么大能耐，不過是給崇澪娛樂旗下的一個藝人畫頭像，合作實在談不上的。”明瀾笑道，捏了捏衣角。

除了親近之人，她與瓏的合約到期后，就沒怎么見過生人了，更何況去談工作。

有時候，把自己禁錮在一個小圈子里，久而久之，就會喪失與外界交流的能力。

“加油。”老楊在駕駛室揮了揮手。

明瀾微微鞠躬，便緩步走向崇澪A棟。

17樓，秦秘書是位高高瘦瘦的小青年，面上總帶著一抹笑意。

“請問是LAN老師嗎？”

“是我，先前有預約的。”明瀾淺笑，心中的緊張漸漸消散了。

“是的，這邊請，段總已經在會議室了。”秦秘書在她前邊兩步左右帶路，步調稍緩，想必在照顧她的速度，“老師比資料里的年輕多了。”

“啊，我有早幾年上學的，畢業也有好幾年了。”明瀾點點頭，心下卻很疑惑，會議室商談？是有很多人的意思么？

秦秘書刷了一下身份牌，門緩緩打開。

一西裝革履的男人坐在主位上，襯衫扣得一絲不茍，他微微低著頭，雙手交叉于額前，閉目小憩。

“段總，人到了。”

秦秘書說罷，就恭敬地退場。

明瀾愣在原地，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這會議室真是大得毫無意義，這落地窗用來觀景倒是不錯。

最后就輕輕地拉開段總對面的椅子，坐下。

“不用那么緊張，你不是來面試的。”

段總抬起了頭，劍眉星目，透著淡淡的殺氣，目光卻在觸及人的那一瞬變得柔和。他膚色很白，櫻色的薄唇有些干燥。

五官很標準，是極好的模特。

明瀾回過神來，還是覺得熟悉，段總、段總……

不會吧？

眼前人漸漸和多年前那個青澀寡言的少年重疊在一起，“段修研？”

“難為明瀾小姐還記得我的名字。”段修研將一些藝人資料推到明瀾面前，“這是青陸然的信息，最近的《你吃飽了嗎》有看過么？”

“看過卿月的cut。”她老老實實地回答，這劇的女主是傳統的傻白甜人設，外加一點點奮斗元素，看得窩火，第二集就棄了。

但卿月那個傻白甜的角色就相對來說比較聰明，還可以。

“卿月番位不夠，沒必要繪制專屬頭像。”段修研說了句，他突然發現眼前的姑娘神色一黯，便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以后有機會再定制。”

“我回去研究研究吧，期限是？”

“可能要多改幾次，十天內。”

“只要錢到位，您想改幾稿改幾稿。”她輕笑，略一低頭。

只是，這種程度的商談，段修研親自來，是不是小題大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