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點多，楚羨實在忍不住了，瞇著眼搖搖晃晃進了衛生間，解決了人生大事，整個人都舒服了。

她站在洗手臺前，一邊擠著洗手液，一邊抬頭看向梳妝鏡，怔了三秒后，她果斷閉上眼，過了一會兒又睜開。

“啊——！”

短暫的失神之后，楚羨還是沒忍住尖叫出聲。

還在大床上睡著的江延琦聽見聲音，微微蹙眉，撐起身子問道。

“怎么了？”

楚羨就站在衛生間門口，江延琦揉揉眼睛，看過去，也是一愣。

“你......？”

聲音如清泉流響，很好聽很熟悉，但是，不是她的聲音。

江延琦比楚羨冷靜得多，她只是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隨即就十分鎮定地說。

“我們靈魂互換了？”

楚羨一下跳上床，盯著自己的臉看了好半天，然后說。

“我剛才照鏡子還以為自己沒睡醒，不是，江小姐，你怎么能這么坦然地接受這種靈異事件？”

江延琦實在看不下去，自己的臉自己的聲音，說出來的話低昂起伏，帶著點委屈和撒嬌，簡直就是，就是......太奇怪了！

她回想起昨晚的事，沒覺得有什么不對勁。

昨晚楚羨帶著她到東方明珠，兩人逛了挺久，后來實在太晚了，楚羨就直接拉著她去訂了間大床房。

洗完澡之后，她們躺著聊天，江延琦講著蘇州的人文風景，楚羨聽著越來越覺得喜歡，就說。

“這樣的生活也太舒服了吧。”

其中摻雜了多少羨慕和失落，大概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江延琦說的那種生活，父母健在，家庭幸福，是她一生都體會不到的。

江延琦大概聽出了什么，說。

“你不要這么想，每個人的生活都是自己的，也有很多人羨慕你自由自在，身處上流社會，而且你這么漂亮，身材又好，誰不喜歡啊？”

楚羨愣了一下，隨即沉默。

“那你呢？”

你也羨慕我有錢有勢，吃穿不愁嗎？

黑暗中，江延琦偏頭看了她一眼，聲音很小。

“我羨慕你自由。”

“哈，你看，你還說什么很多人羨慕我身處上流社會，他們羨慕的只是我有錢而已。”

這也是無可厚非的，誰不想讓自己的生活過得好，讓自己的家庭過得更好呢？

“江小姐，要是你身處我這個位置，你會變成什么樣啊？”

“不知道，沒想過。但是每種生活都有各自不同的生活方式，過程也不那么重要，畢竟未來都是一把灰，一塊碑。”

楚羨被她這種想法震驚了一下，她伸手貼著江延琦的額頭摸了好半天，才訕訕道。

“也沒發燒啊，你這么無欲無求，有點嚇人唉。”

江延琦頓時失笑，把額上的手拉下來塞進被子里。

“不是無欲無求，只是，可能我本來就沒什么野心，想得到的都已經得到。”

楚羨后來應該睡著了，一直沒再說話，迷迷糊糊間，她好像聽見一個聲音問。

“你想得到的，都是什么啊？我怎么就不行......”

想到這，江延琦又蹙了眉，問。

“你想得到的，是什么？你昨晚說什么不行？”

“啊？”楚羨怔了怔，耷拉著腦袋，說，“我想我媽，我不想他再結婚。”這個“他”自然是指楚父。

房間里空曠極了，連微弱的呼吸聲都開始明顯。

江延琦捏了捏額角，試圖用哲學來解釋靈魂互換這種事，但是腦子里一點有用信息都沒有，最后她只得嘆了口氣，喃喃道。

“我是唯物主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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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的三個室友，短發那個叫夏昭，就是昨晚給我發消息的，我們班生活委員；這個穿裙子的叫郭夢薰，老家山西；旁邊這個叫楊瑾，上海本地人，我們班團支書。”

江延琦指著手機上的照片，對楚羨介紹自己的室友，現在除了代替對方回學校之外，她們想不出別的方法。

“我跟她們關系都一般，你......算了，我們本來就不是一個性格。你只要別做太過分的事情就行，我存在感很低。”

“啊。”楚羨訥訥地應了一聲，摸摸鼻子。

“我不住校，你也不用認識那些同學，一群傻子。不過，楚家會參加一些酒會什么的，你需要記住權力比楚譽大的，別的就不用管了。”

楚羨無所謂地講了點楚家的事，最后鄭重地說，“別的我都不擔心，但是有一點，我爺爺會定期考校功課，你想辦法糊弄過去就行。”

“什么功課？”

“......軍體拳。”

“......”

“咳咳，那個我小時候都是爺爺管著，我打架很厲害的！”

江延琦扶額，不要用這么驕傲的語氣好嗎？她立刻又想到昨天在陸家嘴中心遇到的那些人，已經不想問楚羨到底得罪了多少人，她的人身安全，可能要打一個問號。

“咳，江小姐你不要這副表情啊，元旦假期還有兩天，我們好好了解一下對方的生活。”

“不如我們還是先聊一聊你打過多少人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