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之后沈佑再問“她”什么問題,“她”都沒有再回復過自己任何一句話,就是那么直直的盯著自己,直到蘇聽云的主人格醒過來。
她的病情似乎要比自己想的更加危險,那隱藏性的人格就如偷偷居住在蘇聽云身體某個角落里的野獸一般,蟄伏著,而后悄悄等待著爆發的時機。
蘇聽云也是個心思縝密的人,她能感覺到沈佑一定是對自己隱瞞了什么事。自己對自己不了解,連自己的主治醫生都不肯對自己說實話……這種感覺讓她非常的不安。
蘇聽云之后直接在自己房間里的隱秘角落里放了攝像機,這樣她就可以看得到自己在沉睡之后,其他人格究竟在干什么了。
而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蘇聽云就在那之后,失蹤了。
沒有一點征兆,房間里也沒有任何掙扎的痕跡,不像是綁架。蘇聽云無故曠班三天,等大家真正注意到蘇聽云消失時,已經徹底聯系不上那女人了。
沈佑調取了蘇聽云家附近的監控記錄,發現那女人是自己一個人離開了家,之后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而同時一起消失的,還有文曜。
那男人是在蘇聽云消失的第四天不見的。他離開公司之前,只是簡單的說了一句,他要出去辦點事,讓秘書幫他暫時處理一下文件。
結果之后再也沒回來。和蘇聽云不一樣,文曜消失的第三天,文氏公司的各種合作文件,融資資料和市場企劃案等等早已經堆積成山,就等文曜回來之后再做最后的決定和仲裁。
公司等不起,合作方更等不起。秘書無奈之下只能選擇報警。
蘇聽云再次蘇醒時,發現自己是在文曜懷里醒過來的。她原條件反射性的想要推開男人,卻發現自己的手腳被人緊緊的綁在了一起。手腕處淤青紅腫,甚至已經破了皮,滲出絲絲血跡。可以看得出來她曾經一定是劇烈掙扎過的,蘇聽云在一瞬間僵在了原地。
文曜的睡眠一向就淺,感覺到懷里的女人醒過來時,他就已經睜開了眼睛。蘇聽云抬頭的時候,就正好和文曜四目相對。
“放開我。”蘇聽云皺了皺眉頭,“你怎么會在我家。”
“這不是你家。”文曜坐了起身,卻沒有要松開蘇聽云的打算,反而問了一句蘇聽云疑惑不已的話,“你是誰?”
“我蘇聽云啊!”蘇聽云覺得莫名其妙,“我特么一睜眼就發現你把我綁了起來,怎么,殺了我妹妹還不夠,你連我都想殺么?”
“……”文曜的睫毛輕輕顫動了一下,那從眼底似乎要溢出的情感,被他再次不著痕跡的收回。他聽完這話,才輕輕將女人身上的繩子解開。
蘇聽云本來想起身就跑的,碰到這種無緣無故被綁架的情況,一般人都會有些慌亂。然而蘇聽云剛起身,便又被一陣劇痛拉了回去——她左手小臂處,出現了一道帶血的劃痕,從肘部到手腕,長長的一條血痕。像是被刀子割的,傷口已經結了血痂。因為她是支著胳膊起身,小臂處因為胳膊用力,傷口有一處裂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