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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秋已離去

阿娟問我:“為何不再挽留。”

我笑了,說:“他那么堅決,挽留有用嗎?”

阿娟不再說話,我拿起桌上的離婚協(xié)議,認真地看了好幾遍,然后又放下。

我記得,阿娟曾給我說,她媽之前養(yǎng)過一條狗,天天亂吠,夜里吵著人睡不好覺,她天天想著要把狗賣掉或者扔掉,可是她媽死活不同意。

后來,那條狗生病去世了,她難過地哭了好幾天。

她說,之前狗在的時候,恨不得它立馬消失,可是,后來它不在了,我特別傷心,我特后悔,當時為什么沒好好對它。

現在想想,我與陸凌風就是這樣,剛開始不在意,日子久了,習慣了,突然有一天他卻說,要分開。

就像每天晚上刷牙,若哪天晚上不刷,肯定難受地睡不著覺。

習慣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東西。

環(huán)城高速上,因下過雨的緣故,一路堵得厲害,小陳一邊踩剎車,一邊慢慢地移動著車子。

陸凌風斜靠在座椅上,眼睛迷離地望著車窗外。

“先生,您這樣做是怕黎小姐知道是嗎?”小陳踩了一腳剎車,突然問。

陸凌風收回視線,微微點了點頭,“我是不想讓她恨我。”

小陳嘆了口氣,道:“可她遲早是要的知道。”

陸凌風沒再作答,臉色更加陰沉,小陳見狀也趕緊閉上了嘴。

道路慢慢開始暢通,小陳油門一踩,融進了車海茫茫。

晚飯我沒怎么吃,隨意吃了兩口,便回房睡了。

我靠在床頭,手里拿著陸凌風留下的離婚協(xié)議書,上面都是書面語,沒什么好看的,我也不知道我在看什么,但卻一遍又一遍的看。

接下來的日子里,我越發(fā)懶惰了,有時一天連床都不起。

阿娟說這是失戀的通病,每個人失戀都得經過這個過程,明明連個戀愛都沒談過的小姑娘,說話做事仿佛像個中年婦女。

面對我的質疑,阿娟不服氣地說:“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呀!”

阿娟的解釋讓我開腹大笑,這是我這么久來,第一次真么開心的笑了。

我想,馬上就會好起來了。

11月底的時候,下了一場大雪。

皚皚白雪將連綿不絕的山脈掩蓋,遠遠望去蒼白一片,院里也積了一層厚厚的白雪。

我和阿娟倆人興奮不已,穿著厚厚的羽絨服在院里堆起來雪人。

阿娟尋了兩個枯枝條插在雪人腰間,當做手,找了兩個黑石子做雪人的眼睛,然后在廚房切了個蘿卜丁做雪人的鼻子。

而我貢獻了我自己的帽子和圍巾,還拿出我最心愛的口紅給雪人畫了嘴巴。

完成之后,我和阿娟拍了不少照片。

阿娟說,要發(fā)到朋友圈去。阿娟自從跟了我之后,我便教她識字,她很聰明,學得特別快,現在基本的日常生字差不多都可以認識了。

基礎字認識之后,我開始教她使用智能手機,現在迷上了,尤其是微信,一有個什么東西都得發(fā)朋友圈曬曬。

一片雪花落入我的衣內,冰涼入骨,我不知為何,我心口突然一陣抽疼。

阿娟見我面色不對,迅速前來扶住我,問:“阿秋,你怎么了?”

我頓了頓,說:“胸口突然抽疼。”

阿娟將我扶入屋內坐下,喝了一杯熱水之后,疼痛消失,之前從沒出現過這樣的情況,也沒聽陸凌風說過我心臟有問題。

阿娟問我,“你是不是想先生了?”

我搖頭,“沒有。我早忘記了。”

阿娟看出我口是心非,說:“你嘴上忘了,心卻沒忘。”

阿娟一語戳破,我竟無言以對。

同一時刻,陸凌風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深邃的雙眸望著窗外漫天飛舞的雪花,若有所思。

他知道,命運是不可逆轉的,所以他選擇妥協(xié)。

但有人卻不這么認為。

“你找先生去吧!”

“什么?”我以為自己聽錯。

阿娟再次說:“你去找先生吧!”

我輕聲一笑,“阿娟,別鬧了。”

“我是說真的,既然放不下,為什么不爭取呢?”阿娟說的很是認真。

“阿娟。”我停了一下,說:“我不確定自己是否真的喜歡上陸凌風了,我覺得就這樣算了。”

網上最近傳陸凌風與李思琪在一起了,網友們都說,這次是真的,陸凌風從沒有在公開場合與女星如此親近,當記者問道是否與李思琪正在熱戀中,陸凌風也只是微微一笑,不肯定也不否定。

甚至有人說,倆人已經秘密領證結婚。

要說倆人正在熱戀中我還有些輕信,但若說倆人已經領證結婚,那我就覺得特別搞笑了,我在離婚協(xié)議書上還未簽字。

他倆不介意,可法律介意啊!

阿娟冷哼一聲,“真要是算了,你干嘛不在離婚協(xié)議上簽字?”

這妮子,就是嘴上不饒人,每次把我逼到墻角,讓我啞口無言。

我苦笑,“我忘記怎么寫自己名字了。”

就像我忘記曾經的回憶一樣徹底,我無數次提起筆,在陸凌風簽了他名字的協(xié)議書上簽字時,突然,就不知該怎樣。

每當這時候,我雙手不停地顫抖,抖得直到我握在手里的筆落地為止。

我不知道這算什么?

是不愿?

是不舍?

還是愛?

那種莫名的,陌生卻又熟悉的情緒指引著我,誘導著我的心。

我不知,是否我曾經也被這段情緒所迷惑?我不知,是否我曾經也沉迷于此?

阿娟一聲嘆息,“真受不了你們這種文化人,就是矯情,愛就去追,不愛就拉倒。這么簡單個事情,被你們搞得這么復雜。”

外面的雪越下越來,我在想,如果一直這么下下去的話,房頂會不會被厚厚的雪壓塌。

過了一會,我說:“阿娟,我去。可是,這么大的雪,我要怎樣去?”

阿娟笑了,“阿秋,你個傻子,等天晴了,雪化了,再去也不遲啊!”

“那萬一雪要一直下呢?”我問。

“雪當然會停的,不然我們會死的。”

“那萬一我們死了怎么辦?”

“胡說,我們怎么會死呢?”阿娟提高聲音。

“那萬一……”我依舊問。

“阿秋!”阿娟打斷我,“沒有萬一,我不會死,你不會死,陸凌風不會死,大家都不會死的。”

這世上天災人禍這么多,每天死那么多人,為什么我們就不會死呢?

我在想,那次我車禍發(fā)生的瞬間,我是不是也如此懼怕死亡?還是當時的我選擇坦然面對。

隔日,阿娟做好飯去敲阿秋的門,很久都沒人答應。

阿娟破門而入,房間空無一人,床頭一封長長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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