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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秋憶昨日

  • 離秋不知秋深
  • 青禾
  • 6628字
  • 2019-03-26 10:57:09

夏日的清晨,陽光淺淺地照進病房,很暖很暖,我躺在病床上,全身插滿管子,一句話也說不出。

那是我記憶里,第一次見到陸凌風的場景。

他戴著墨鏡,站在我面前,玉樹臨風。

逆著光,我看不清他的臉,但他身上淡淡的香味,我卻是很熟悉。

他一直看著我,一句話也不說,我想開口,渾身卻疼的厲害。

天快暗時,他終于開口說話:“阿秋,疼嗎?”

他的聲音沙啞的厲害,我猜想他一定哭了,但一想又覺得不對,我們第一次見面,他為什么要哭呢?

我困得厲害,迷迷糊糊我感到有液體掉到我的手上,滾燙滾燙。

我想睜眼,眼皮死沉死沉,我又昏睡了過去……

昏迷了不知多久,再次醒來我依舊躺在病床上,我右側坐著一位男子,這次他沒有戴墨鏡,他有一雙深邃的眼睛,上面布滿了血絲,他看上去很疲憊,見我醒來,他喜極而泣,“阿秋,你醒了?我幫你去叫醫生。”

陸凌風慌亂地往門口跑,大喊:“醫生……”

我的身體沒有絲毫力氣,我想動,身體卻很沉很沉,我睜著眼睛看著那些圍在我面前的醫生,他們嘴里討論著我沒來沒聽過的學術用語。

我茫然地看著這一切,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我張口,使勁全身力氣,聲音也細細微微,陸凌風將耳朵湊到我嘴邊,輕聲問我,“阿秋,你想說什么?”

“你……你是……是誰?”我艱難地說。

陸凌風不可置信地看著我,我亦迷茫地看著他。

圍在我身旁的醫生們面面相覷,也竟不知所以然,他們討論片刻后,決定馬上組織專家會診,家屬旁聽,陸凌風跟去了。

很久之后,他才回來,他定定地看著我,我也定定地看著他。

他的眼里有深深的憂傷。

眼前這個男人說是我的家屬,但卻對我來說如此的陌生。

我的腦海一片空白,什么都不記得了,甚至忘記了我是誰?

陸凌風說:“你叫黎秋,是我的妻。”

他說這話的時候,神情比冬日里的陽光還要溫和。

我又問他:“那你是誰。”

他回答說:“我是陸凌風,你的丈夫。”

我直瞪瞪地看著他,拼了命的想,可什么都想不起來,反而越使勁想,頭就越痛。

陸凌風拉著我的手安撫我道,“想不起來就別想了。”

“我為什么會這樣?為何什么都不記得?為什么我腦海一片空白?”我緊緊抓住他的手。

陸凌風的聲音依舊溫和,“醫生說你失憶了。”

我愣住了,失憶?

我大聲問:“為什么會這樣?”

陸凌風嘆了口氣,道:“你出了一場車禍,腦部受到重創,醫生說頭部有個淤塊,壓迫到了神經,所以就記不得以前的事情了。”

我沒有再問下去,只是眼淚不停地往下流,我不停地擦,它依舊不停地流,流進發絲里,粘稠的淚水浸濕了枕頭。

陸凌風為我擦掉眼淚,把我擁入懷里,輕輕拍打我的背,像哄個哭鬧的孩子一樣的語氣對我說:“忘記了就忘記了,我們重新來過。過去的事情我會慢慢講給你聽。”

很多之后,當一切歸于平靜,再看張國榮與梁超偉的《春光乍泄》。

何寶榮對黎耀輝說:“不過,我們重頭來頭。”

看到這里,我哭了,那天,是張國榮忌日,藍心以為我是因為這個哭。

其實,我只是想到,那個氤氳的午后,在充滿消毒水味兒的病房,陸凌風小心翼翼地對我說。

重新來過。

那之后,我在醫院躺了倆個多月。

陸凌風幾乎天天陪在我的身邊,給我喂飯吃,給我遞水喝,讓給我打針的護士小姐羨慕不已。

“黎小姐真是好福氣,這么個大明星做老公,而且還無微不至的,真是羨慕死我們這幫人啊。”

護士小姐一邊說著一邊給我扎針,針扎進血管那瞬間,絲微的疼痛伴隨著冰涼的液體,蔓延至我的全身。

我笑了,沒有說話。

護士小姐以為我不高興,打完針也沒逗留。

其實一開始我并不知道,陸凌風還是個人人都愛的大明星,見他第一面只覺得他長得很好看,身材俊美修長,臉上線條英朗凌冽,身上有種萬眾矚目的氣質。

那次,百般無聊打開電視,那部電視劇里的男主竟跟陸凌風一模一樣的面容。

我不禁驚嘆,“原來你是明星啊!”

正在一旁看書的陸凌風,放下手里的書,坐到病床前,打量了我兩眼,然后伸手輕輕在我鼻頭刮了一下,寵溺著說:“估計也就只有你不知道。”

我稀里糊涂的,竟是個大明星的妻子,太不可思議了。

“我是怎么高攀上你的?”我傻乎乎地問。

陸凌風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他伸手想將我摟緊懷里,被我一手擋住了。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重新坐會凳子上,他說:“阿秋啊!以前你可不是這個樣子的。”

“那我以前是什么樣子的?”我急切地問:“還有,我們是怎么認識的?”

他的笑意僵在了臉上,沉默了一會,他開口說:“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父親是我們鎮上的老師,我是他的學生,你是他從莊稼地里撿回來的,為了你他一生未娶。”

“他現在在哪兒?我生病也怎么不來看我?”

“十年前,他為了救幾個失足落水的學生,不幸溺水而亡。”

“后來呢?”我的聲音有些顫抖。

陸凌風說:“后來我就帶你出來了,我參加了個歌唱比賽就火了。”

真是一段凄慘的故事。

我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哭我慘烈的過去,還是笑我忘記了這一切。

十年生死兩茫茫。

我問陸凌風,“可有他的照片。”

陸凌風一愣,“老師不愛照相,從未留下照片。”

陸凌風閃躲的眼神,我看在了眼里,他可能是想讓我不要太難過吧!

就像他說的,一切都過去了。

這幾日,一直不見陸凌風的蹤影。

他經紀人Richard說他正在劇組拍戲,讓我好生休養。

我長舒口氣,終于可以自由自在的了。

前些日子,不管我干什么陸凌風都陪在身邊,弄得我好不自在。雖說他是我丈夫吧!

但那也是以前的事情了。

直到我出院那天,陸凌風才再次出現。

我與跟我混的熟絡的護士在醫院后面的小花園里散步,護士很不舍得我,說與我相見恨晚,一定要與我義結金蘭。

我甚是感動,倆人站在花園里,眼淚婆娑,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

她拉著我的手,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阿秋,我妹妹特別喜歡陸凌風,她一直夢想能見陸凌風一面,就算見不了,有個簽名也行啊!”

我握住她的手,哽咽著說:“你妹妹就是我妹妹,簽名不是問題,我幫你要。”

“阿秋!”

就在我與那護士小姐情意濃烈之時,有人喊了我一聲。

我順著聲音看過去,中午天氣很熱,陽光灼烈地烤著大地,陸凌風站在不遠處,帶著一黑色鴨舌帽,下配一副黑色墨鏡,陽光照在他身上,發著璀璨的光芒。

他朝我慢慢走近,周圍一切仿佛都暗淡了,我真覺得陸凌風是不是腦袋出問題了,他這樣的男子,怎么會看著我呢?

他走到我面前,很溫柔地拭去我眼角的淚水,他的聲音也很溫柔,他問我:“怎么哭了?”

這樣的男子,還這么溫柔,真是沒天理。

我透過他墨鏡看著自己的樣子,亂糟糟的頭發,哭紅的雙眼,還有干裂的嘴唇,真是丑極了。

我沖他嘻嘻一笑,說:“可以給我簽張名嗎?”

陸凌風傾下身來看著我,嘴角上揚,說:“好,簽哪?”

“簽這兒。”我從旁邊護士小姐的衣兜里抽出一支筆,然后拉起她的護士服說。

陸凌風很干脆,拿起我手中的筆,利落瀟灑地簽上自己的名字。

當他把筆遞給護士小姐時,我明顯感到護士小姐整個人一哆嗦。

我趕忙把陸凌風拉回病房,我怕他在多停留一會,護士小姐直接暈倒在地,那可就不好了。

萬一弄得被媒體知道,到時候肯定會夸大其次,說“男星陸凌風醫院給護士簽名,致使對方暈眩。”

想到這里,我“噗”一下,笑出聲來。

陸凌風回過頭來,問:“你笑什么?”

看著他深邃的眼睛,我也不好撒謊,于是就把剛才所想說了出來。

陸凌風突然也笑了,滿臉的笑意,不過他笑起來真好看。

“你笑什么?”我問他。

“笑你傻。”

“啊?”我不明所以。

“這家醫院是全國最好的私立醫院,來著看病的不是重要官員,就是富豪明星的,保密性非常好,這些醫生,護士,保安,甚至保潔員都是簽過保密協議的,所以,媒體是不會知道的。”

原來是這樣,難怪呢,陸凌風整天出入這里,連墨鏡都不戴的。

我與陸凌風在醫院吃完午飯后,就離開了。

在醫院悶壞我了,想著終于出院了,可以釋放了。

誰想?車子一路駛進了大山里。

我不解地看著陸凌風,陸凌風解釋道:“一來山里安靜,空氣也好,對你身體康復有好處。二來,這里比較隱秘,一般狗仔是不會發現的。”

嫁個明星真麻煩。

陸凌風似乎看出了我的不滿,輕輕將我摟入懷里,說:“等你徹底好了,等我把手上這些事情處理完畢,咱就公布,到時候你想待哪兒咱就待哪兒,好不好?”

被他這么一摟,我極不舒服,即使他身上淡淡的香味兒我很喜歡。

我身體往后一拱,將他的胳膊抽出,試圖跟他說:“這樣好不好,咱就別公布了,你隨便給我找個地方,只要不是山里,隨便哪兒都行,你可以不用找我,我要是想你了,我就給你發視頻,這樣不就沒人知道我們的關系了,而且我也就不用住在山里。”

“阿秋,這兒對你的身體有好處。”

我擺了擺手,嘿嘿一笑,“沒關系的,我已經好了。”

車窗外,一排排金黃色的法國梧桐。

過了好久,他才說:“慢慢就適應了。”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這時,車子駛進一幢白色的別墅面前。

別墅的院里有一棵櫻花樹,櫻花早已凋落,就剩下枯黃的樹葉。

一個看著約莫二十的姑娘立在樹下,見我們下車,她忙迎上來,笑著說:“先生回來了。”

而后看向我,說:“這位是夫人吧!”

夫人,有點像古代王權貴族,家里的妻子下人們都喚“夫人”。

不過我好不喜歡這個稱呼,于是笑著說:“叫我阿秋就好了。”

“這……”估計第一次見這么隨和的主人吧,估計不知如何是好。

陸凌風了一眼姑娘,說:“就按她說的來吧。”

“哎!”姑娘接過我手里的包,呵呵一笑,“我叫趙娟,你叫我阿娟就好。”

阿娟說話時,有種口音,聽起來很奇怪,我不禁被她逗笑了,我說:“阿娟,你多大了?結沒結婚?家住哪啊?”

我一連好幾個問題,阿娟被我問題不知要回答哪個才好,無措地撓著頭。

“好了,你把她嚇住了,先進去吧!后面有的是時間慢慢問。”陸凌風說著拉起我的手走了進去。

屋里的房間門和柜子門都有很強的凹凸卻很柔美的線條,很明顯的歐式風格。燈光明亮卻又不失溫馨,屋子里很暖,不一會兒我的臉上紅撲撲的。

陸凌風還以為我發燒了,緊張了半天。

小陳與阿娟把車上的東西都拿了下來,按照陸凌風的吩咐全都放在了主臥,我詫異地問:“我們要睡在一起?”

陸凌風很坦然地說:“當然,我們是夫妻。”

我訕訕一笑,“是哦,我們是夫妻,呵呵。”

我真是的,干嘛要問這種問題?

晚飯時,我一直糾結今晚要和陸凌風同床共枕這件事,雖然陸凌風長得帥,氣質佳,而且還是個大明星,但我也不是什么隨便的人。

陸凌風見我心不在焉,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問我,“怎么了?”

我刨了一口米飯,搖頭說:“沒事。”

吃完飯,我很殷勤地幫著阿娟收拾,阿娟一再推脫,我一再熱心嘗地往廚房跑,阿娟只好讓我幫著將碗筷放好,嘴里還不地說:“你人真好!”

收拾完之后,我拉著阿娟坐在沙發上聊天,問了她好多問題,其中也包括下午時問的那幾個問題。

阿娟說,二十五歲了,還沒有結婚,家就在山后面。

阿娟五官倒挺清秀的,但就是臉有點暗黃,如果精細護養的話,應該可以白起來的。

我拉著她的手,說:“哎呀!我也二十五歲,咱倆同歲,太有緣了。”

阿娟見我這么熱情,也放開拘束,一聊便好幾個小時過去了。

陸凌風早已回房休息了,小陳也休息去了。

眼看凌晨了,阿娟也連打了好幾個哈欠,我卻依舊拉著她東扯扯西嘮嘮。

阿娟困得實在不行了,說:“阿秋,我們明天再說吧!”

我看了一眼時間說:“好,那就明天聊。你去看先生說了沒?”

阿娟跑上摟在房門口看了一眼,然后放輕腳步走了下來,說:“睡了。”

我得意一笑,“那你也早點睡吧!”

我話還沒說完,阿娟已經溜回房間了。

我自己則走進了一樓的客房里,門一反鎖,安心地睡了過去。

第二日,我起來時,陸凌風已經坐在客廳里吃早餐,我心虛地走過去坐下,起桌上的牛奶,一股腦喝下去。

等到我快喝完時,陸凌風突然問我,“昨晚為什么沒回房間?”

我差點沒把嘴里的牛奶噴出來,我說:“昨晚與阿娟相見恨晚,一時忘記了時間,你早已經睡下了,不忍心打擾,于是就在客房睡下了。”

“哦!是嗎?”陸凌風眉毛一挑。

我說:“當然。”

接下來,我天天晚上拉著阿娟聊,一聊就到深夜,然后就睡到客房。

陸凌風可能已經默認了,不再說什么,我歡樂地像個兔子。

就在我正得意忘形時,一天晚上,我依舊與阿娟聊到凌晨,準備回客房休息時,陸凌風喊住了我。

“阿秋!”

我“啊”一聲,被下了一大跳,只見陸凌風嘴角禽著笑看著我。

我一臉驚訝,“你……你怎么還沒睡?”

陸凌風走到我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我,說:“我在等你。”

他的氣息全都噴在我的臉上,我不禁一顫,我說:“原來在等我呀!”

“不然呢?”他靠得我越近了,幾乎貼在我身上。

我一個踉蹌,差點摔倒,我尷尬地笑了笑,說:“那去睡覺吧!”

說完,我趕忙推開他,蹬蹬往二樓跑去。

陸凌風的房間和他自己一樣,都有一股淡淡的煙草香味,這個香味是我僅存的記憶里唯一熟悉的東西。

其他的我忘得一干二凈,就好比此刻跟在我身后進來,即將要跟我同床共枕的這個男人。

“怎么?緊張了?你以前可不是這樣子的。”

暈黃的燈光下,他的眼神比這燈光還要柔軟,但這柔軟下面卻隱隱約約有道鋒利的刺。

他再次走到我面前,俯下身,作勢要吻我,我心跳加速,心咚咚直跳,就在他即將吻上的那一刻,我迅速將頭一側。

我訥訥地說:“我先去洗個澡。”

不等他回答,我以風馳電掣之速,跑進衛生間,緊緊關上門。

我靠在門上,大口喘氣,手不停拍打著胸口,真是好險吶!

怎么辦呀?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得想個法子。

哦,對了,突然想起在醫院時,看到的一個電視劇,女主為了不跟男主睡同一個房間,用頭撞墻,不小心摔倒頭部受傷,暈了過去。

說著就用頭往瓷磚上撞,好痛。不行,不能撞頭,之前頭受過傷,萬一撞傻了可不得了。

“阿秋,好了沒?”陸凌風在門口喊。

我坐在馬桶上,回應道:“馬上。”

算了,豁出去了,我心一橫,爬到洗臉臺上站起,然后腳一伸,跳了下去。

緊接著,我“啊”一聲,兩分鐘后,陸凌風破門而入。

我跌在地上,扶著扭傷的腳,陸凌風緊張地問我,“怎么了?”

我眼淚汪汪地看著他,說:“地太滑,不小心摔了一腳。”

陸凌風輕輕將我抱到床上坐下,然后取來冰袋給我冷敷,這時我的腳已經腫了起來,他的眉頭都快皺成一團了,呵斥我說:“有防滑墊,你也能摔了。”

我低著頭,不敢說話,言多必失啊!

冰敷完之后,陸凌風給我抹上一些膏藥,看著紅腫的腳踝,我擔心地問:“會不會骨折?”

“沒那么嚴重,應該是軟組織挫傷。”陸凌風說。

我咧嘴一笑,“那就好,不過你怎么懂這么多?”

“早些年拍動作戲時,有時不小心扭傷都是自己處理的,多少也了解一些。”陸凌風說。

看來做明星也不容易,表面光鮮亮麗,背后也辛酸地很吶!

陸凌風為我處理完傷,扶著躺在床上,為我蓋上被子說:“這兩天你自己注意點,別再摔著了。”

我看著他一臉關心的樣子,乖巧地點了點頭。

見他拿起衣服要走,我問道:“你不在這兒睡了?”

“不了,我怕萬一晚上不小心踢著你。”他認真地說道。

門關上那一刻,我才長長舒了一口氣。

沒過多久我就睡著了,一覺睡到自然醒,窗外淅淅瀝瀝地下著雨,山里的天氣就是這樣,動不動就下雨。

我扶著墻,一瘸一拐地走下摟,阿娟見我,連忙上前扶住我,詫異地問:“這腳怎么弄得?”

我說:“不小心摔了一跤。”

“你怎么那么不小心。”阿娟說這話時,語氣里滿是疼愛,這孩子就是老成。

我心里一暖,說:“下次會注意的。”

阿娟扶我坐在沙發上,然后去給我端飯了。

阿娟做飯很好吃,有一股淳淳的,原始的味道,很像這座大山。

因為腳扭傷,我也不好亂動,一天都靠在沙發上拿著ipad上網,網上娛樂八卦百分之五十以上都是有關陸凌風的。

他是網友選出的“最想嫁的男人”排第一,“最想約會對象”也是第一。不但如此,他的粉絲小到七八歲,大到五六十的中年大媽,真沒想到陸凌風還老少通吃。

我拿著平板一邊看一邊吐槽,不知不覺已經傍晚了,但卻依舊不見陸凌風人影。

早上,阿娟告訴我,他一天清早就和小陳出去了,到現在還沒回來,外面雨越下越大,阿娟在我面前走來走去。

“阿娟,你別走來走去的。”看著她轉來轉去,我看著頭暈。

阿娟坐到我面前,著急的說:“你就不擔心先生嗎?雨下這么大,經常會有山體滑坡的,這萬一,哎。”

這孩子,新聞聯播看多了。

我繼續翻著電腦界面,說:“沒事,那么大人了能出什么事?”

屋外隱隱隱隱約約傳來汽笛聲,我說:“聽,不是回來了嗎?”

車輪聲越來越近,阿娟一聽,立馬從沙發站起來,小跑去開門,“先生回來了。”

陸凌風對她點了點頭,然后將手里的傘遞給她,走到我面前,問我:“腳今天怎么樣了?”

我放下平板,抬頭微笑著說:“好多了,已經不疼了。”

阿娟倒了杯熱水給他,他接過,喝了一口說:“那就好。”

接下來,一陣緘默。

“你是不是故意的?”陸凌風突然問我。

“啊?”

“你故意每天拉著阿娟聊到很晚,看著我睡著,然后偷偷溜到客房去睡。”陸凌風說:“故意在衛生間把腳崴到。”

我以為我做得天衣無縫,沒想到早都被他看穿了。

“衛生間里鋪滿了防滑墊,你怎么會滑倒呢?”他看著我,眼里有一股的憂傷。

我努力為自己辯解,“我沒站穩,不小心……不小心就摔了。”

“是這樣嗎?”他向我確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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