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達·蘇，清邁大學生物系學生，死者森永的同系同學兼前室友，清邁夜間動物園老虎飼養員。

之前他就在嫌疑人名單里，但當達已經在動物園兼職飼養老虎長達一年，理由是賺錢加順便做研究，推薦信還是清邁大學出具的，理由無懈可擊。

孟卜警長在眾多的嫌疑人中把他列為了重點。他的理由是同系同學兼前室友，有產生矛盾的可能，有獲得死者衣物的途徑，有執行驅使老虎殺人的能力。

這就夠了。

了解了罪犯的犯案手法，馬上需要做的是掌握證物，獲得支撐性證詞，警員們開始分批問詢其他飼養員關于當達喂養老虎時的一些細節，另外一批則開始在附近搜索可能被遺棄或隱藏的衣物。

問詢飼養員的警員最先傳回線索，有其他飼養員曾經見過當達用布料包裹肉類喂食老虎。

在附近搜索的警員找到了一些廢舊的布料碎塊，但目前不能確定就是含有森永氣味的衣物，需要送回警隊做進一步的DNA檢驗，如果檢驗出布料上含有森永的DNA，那么整個案件的各項證據就算齊備，就可以起訴嫌疑人當達了。

······

“手法很高明，但并不是毫無破綻。”周志賢警官用一種盡在掌握的輕松語氣對當達說。

“長官，我不明白您的意思。”當達看起來很平靜，他的聲音沒有一絲起伏。

“你知道我再說什么，巴普洛夫第一信號系統，不是嗎？”周志賢警官耷拉著眼皮，用半顆眼珠瞟著當達說：“有其他飼養員曾經見過你用布料包裹肉類喂食老虎。我的人已經找到了你藏起來的布料，只要上面驗出死者森永的DNA，你就會被起訴謀殺。”

自己為天衣無縫的犯罪手法被警察破解，當達沒有之前那么平靜了。他提高了音量對周志賢警官反問：“你們撿到布料，驗不驗得出森永的DNA和我有什么關系！”

“你或許是個優秀的生物學家，但你并不懂法律，也不了解刑偵。”周志賢警官用手指點了點當達，給了他答案，“布料上會有森永的DNA也會有你的，這就能證明你確實接觸過這塊布料，而且上面會有動物油脂，證明它確實包裹過肉類，結合你同事的證詞，至少是可以起訴你過失殺人的。”

“怎么？還沒想明白？現在老實的把情況說出來，我可以考慮讓你少遭點罪。很多時候是判十年還是三十年，看的就是辦案警官的意見，如果你老實認罪，我會幫你說說情的，到時候你再找個好律師，說不定真的只認定是過失呢，沒幾年你就能出來了。”孟卜也在旁邊幫腔。

審訊時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打開嫌疑人的心里防線，這方面他們玩的很熟練。

······

“他剽竊了我的論文······而且還在學校里傳播了很多關于我的惡心笑話······我成為了學校里的笑柄，而他卻得到了全額獎學金搬出了公共宿舍······”

“他在宿舍留下了些沒有洗的臟衣服，咳，最開始我只是想發泄，看著老虎撕扯他的衣服發泄，僅此而已，但后來，不包裹他的衣服······虎都不吃了······”

······

孟卜用腳碾滅了煙頭，又點起一顆，看著被壓上警車的當達問王玨：“肉食動物區那起案子和他沒關系嗎？”

“應該是沒有的，但我總感覺沒這么簡單······死者森永的遺體給我一種別扭的感覺······”嫌疑人已經供認不諱，案情水落石出，似乎沒有什么不對的地方，大家皆大歡喜各回各家，但就是有一種別扭的感覺纏繞在王玨心里。

而且系統里案件一的描述也說明了這點。

案件一：清邁夜間動物園老虎殺人案

嫌疑人：當達

案件偵破度：30%

百分之三十的偵破度，這說明還有非常重要的線索沒有發現，如果當達就是兇手，偵破度不會只有30%，事情可定沒有這么簡單。

這時候警隊開始收隊，當達被壓上警車，森永的遺體也被兩個工作人員整理好，準備抬上運尸車。

“等一下！”王玨突然叫停了工作人員“讓我再檢查一下。”

案件已經清晰明了，大家都等著收隊回家了，王玨的舉動讓其他的警員有點摸不著頭腦，但在場地位最高的孟卜警長沒說話，其他人也不敢有什么表示。

王玨從一個警員手里接過一雙塑膠手套，拉開運尸袋，開始認真檢查森永的遺體。

“有什么不對嗎？”孟卜警長打量著尸體問王玨。

“我也不知道，但就是感覺這個尸體看起來很別扭，又看不出來有什么不對······現場有法醫嗎？”王玨問。

“因為第一現場明確，而且有監控畫面，所以并沒叫法醫來現場······我去叫一下阿賢，他對這方面有所了解。”

在靈視視野下王玨也并沒有發現有哪里不對，但別扭的感覺越來越嚴重，他知道肯定有什么問題他沒發現。

“你覺得尸體有什么問題？”周志賢警官被孟卜叫回來后，好奇的問。

“我不知道······目前還沒有什么發現，但這具尸體讓我感覺別扭······我不是學醫的，這具尸體和其他的有什么不同嗎？”

嚴謹的老刑警并沒有因為已經準備收隊而抱怨，他帶上了一雙手套，開始翻森永的遺體。

“如果一定要說有什么不同的話······出血量有點少，但這種情況也是有的。”周志賢警官憑借自己的經驗給出了一個答案。

【出血量······】

“剪開他的衣服！”王玨想到了什么，招呼工作人員去拿剪子，準備看看衣服遮蓋的地方又有什么不同。

很快森永身上的衣服被剪掉了，在王玨的靈視視野里森永的兩個肩膀上各有一條汗毛一樣的黑毛。

“幫個忙，我要看一下他的后背。”

“有什么不對？”周志賢警官搭手幫著把尸體翻了個身后問道。

“或許，我們之前的判斷都錯了······”

在森永的后背脊椎上，有幾根普通人肉眼看不到的細線，哪怕靈視視角也可能忽略掉，以為只是汗毛。

“這是什么？”孟卜警長指著那幾根黑色的細毛問王玨。

其實王玨也不認識這是什么，但一點玄學點數付出，萬能的系統提供了相應的情報。

“傀儡線······”

案件一：清邁夜間動物園傀儡師人案，D級

案件偵破度：6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