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了口煙，王玨思考了一下分析道：“可以確定死者是被古曼遮眼跑進食肉動物區的，動物自然也能被遮眼誤以為這是食物，而且遮蔽動物的感官要比遮蔽人的感官簡單得多。

罪犯通過古曼迷惑了死者，讓他自己走進食肉動物區這點沒有疑問了，門口的工作人員應該也是受古曼影響，沒有注意到。

可以查一下入口那的監控，犯人應該也是從正常渠道進入食肉動物區的，否則他就已經暴露了，應該就在死者進入前后那幾輛車里，他應該是迷惑了車里的駕駛員和其他乘客，之后下車行兇再返回車上，離開的食肉動物區，前后時間應該相差不大，排查的話應該比較簡單，就那么幾個人。”

“到達現場的第一時間，我就安排人檢查了監控，當時甚至設想過同車多人作案互相掩護的情況。其實每輛觀光車里都有車內監控，但我并沒有在其中發現任何異常。

并且我已經對前后四輛車的乘客和司機做了排查，乘客都是華夏來的游客并且都是第一次到暹羅，目前看不出有作案的動機，幾個司機正在排查是否和死者有什么交集。”禮貌的聽完王玨的推斷后，周志賢警官說出了自己的發現。

這打臉來的太快。果然能以華裔的身份做到暹羅第二大城市的特事科上尉，就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

吸了口煙，王玨緩緩的說道：“那就麻煩了，一般的古曼童沒有自己的判斷能力，需要主人在旁邊指揮，所以兩者之間的距離不會太遠。而一個能遠程遙控的古曼，想抓住······就太難了?！?

兇手如果可以遠程遙控古曼童，就不會留下明顯的破綻，這種情況想要找到他，王玨是沒有什么好辦法的。

“目前只能用普通的謀殺案來處理這起案件了，只是作案工具比較特殊而已，可以通過排查死者的人際關系來分析罪犯的作案動機，鎖定嫌疑人?！泵喜肪L一副沉思的樣子，自然的把手里的牛眼淚揣進自己的衣兜里。

“記得用完要注意清洗，真的會得角膜炎的。”一瓶牛眼淚而已，王玨囑咐道。

“虎園那起老虎吃人呢？也是古曼做的？”周志賢警官問道。

“不確定，按理說哪怕也是被古曼遮了眼，也不應該被老虎襲擊，回虎園再看看吧，說不定有什么發現?！笔橙鈩游飬^這里沒什么進展，王玨決定去虎園碰碰運氣。

剛才王玨已經見過虎園的尸體，并且案件二也確定是古曼做的了，但系統里案件一的簡述沒有發生什么變化，這也可以說明，在案件一里，還有什么是他沒發現的。

······

一行人乘觀光車出了食肉動物區到達虎園，趕一下車就有個西裝筆挺看起來很精明的中年人迎了上來，看胸牌似乎是動物圓的負責人。

“孟卜警長，我這邊實在是頂不住了，游客鬧著要離開，大門口也圍了好多記著，這么一直封鎖著園區也不是辦法啊······”精明的中年人上來就是一通抱怨。

一天內兩起動物食人案已經讓他精疲力竭，如果沒有一個確切的說法出臺，他就是第一責任人，他現在其實也很矛盾，既希望能趕快破案，又希望能盡快平息輿論，否則任由事態發酵不用等到罪犯被抓，他就要先一步引咎辭職了。

“游客的話······登記一下信息就可以離場了，但動物園的工作人員一個都不許走。”孟卜警長給出了處理方案，又囑咐道：“另外一定要看住媒體，別讓人偷溜進來，你應該比我明白?！?

······

虎園里，白雅娜和幾個探員征用了一個玻璃房做為問詢室，正一個個的對虎園的工作人員做筆錄。

看到孟卜和王玨回來，她也沒有停止問詢，只是隔著玻璃對著外面搖了搖頭，顯然沒什么發現。

虎園里的死者身上沒有陰氣殘留，但或許是在靈視的視角下，死者的遺體讓王玨怎么看都覺得別扭，細看又看不出什么不對。

“死者叫森永，是清邁大學的學生，他是和同學阿莉薩一起來動物園的，另外這里有一個飼養員叫當達，也是他們的同學，目前這兩個人是我們主要的懷疑對象?！敝苤举t警官介紹到。

最開始，王玨以為森永是中了類似“蜂降”的降頭術，“蜂降”這種降頭可以讓受降者變得容易吸引馬蜂，從而被馬蜂蜇死，但檢查了尸體后，王玨并沒有發現尸體上有什么陰氣殘留，也就是說，森永不是因為種了降頭導致他被老虎襲擊。

王玨咬著指甲在虎園里溜達了一圈，也沒看出點什么，“或許我們可以換個思路，既然死者沒有中降頭的痕跡，那么很可能線索在老虎身上，我準備去飼養老虎的地方看看。”王玨對孟卜說。

“一起去?！泵喜烽L正好從門外進來。

······

找飼養員打開了員工通道，一行人進入了老虎飼養區，那是一個半地下區域，里面用鐵柵欄和水泥墻分割了一個個單獨的老虎窩，里面彌漫著濃重的尿騷味。

老虎窩里有兩條通道，一條在地下，是虎道，一條高出地面，是普通員工通行，或投喂食物的地方。

但幾人在虎窩里走了一圈，卻沒發現有那只老虎身上有陰氣殘留。

【沒有陰氣殘留······老虎沒被人控制······難辦啊······沒有線索，想花點數向系統買情報都沒辦法，這可是我第一次出警啊······】

“地下通道連著各個柵欄，柵欄上有一個設計很巧妙的開關門，這門從外面可以向里面推開，但從里面，老虎是無法打開的。我們每次再讓老虎進入表演區之前都會提前喂飽它們的，并且能和游客近距離接觸的老虎都喂食了一定量的鎮靜劑，開園這么多年，這還是第一次發生事故?！彪S行的工作人喋喋不休的做著介紹。

“是從這里投喂食物嗎？”王玨指著一個微波爐大小的窗口問工作人員。

“是的，有時候，也會有飼養員直接下去?！?

“今天是幾點投喂的，喂了什么？”王玨問完，工作人員呃呃的沒有回答，可能他屬于行政類，并不清楚飼養的具體情況。

“下午四點種左右第一次投喂?！敝苤举t警官看工作人員沒有出聲，就回答了王玨的問題“我之前調取了虎園的喂養記錄，今天下午四點，他們喂食了每只老虎三千克豬肉，兩千克帶骨雞肉。十九點的時候再次分批投喂了兩千克雞肉，以保證老虎的飽腹感?！?

停了幾秒讓王玨和孟卜警長消化，周志賢警官再次補充道：“我查了虎園的采購記錄、庫存清單和近幾天的食物領取表格，沒發現什么問題?！?

“能確定肉類都喂食了老虎嗎？”王玨問道。

“無法確定，但私藏食物或轉喂其他老虎的可能性不大，我讓人搜了員工的更衣室和附近的垃圾箱，沒有隱藏的食物，另外如果某只老虎沒有進食其他飼養員是能看出來的。”周志賢警官顯然明白，王玨的意思是問，是不是有某個飼養員沒有喂食，導致老虎饑餓食人，然后他不只給出了答案，還給出了提前調查好的結果。

他沒說的是，如果是老虎因為饑餓而食人，那這就是一起工作失誤，可能性太低。

這種老探員從來不吝嗇以最惡劣的情況看待人性。

【一種智商被碾壓的感覺······什么我也不問了······今天臉真疼······】

看大家都不說話周志賢警官思考了一下問王玨：“如果以玄學類的思維來推斷這起案件，不考慮實用手法，你知道哪些方式？”

“古曼引導老虎殺人，直接精神控制老虎殺人······或者控制氣味引導老······”

“氣味！”周志賢警官打斷了王玨的話，帶著點興奮的問王玨道：“氣味怎么控制？”

其實王玨說的氣味是指用不同的香料影響老虎的情緒，導致它暴起食人，但周志賢警官的打斷卻讓他有了新的思路。

“犯人可以讓老虎長時間接觸帶有死者氣味的衣物······”說了兩句王玨接不下去了，因為說不通。

“有道里！就是這樣！”周志賢警官興奮的喊出聲。

“！”

【哪里就有道里了？我怎么沒發現？】再次感覺受到一次智商碾壓的王玨，現在慌得一比，我是誰······我剛才說了什么······我應該怎么往下接話······

周志賢警官原地轉了兩圈，對著王玨說：“你是個天才?！?

【呵呵······你高興就好······】

“巴普洛夫第一信號系統，罪犯通過用死者穿過的衣物包裹食物的方法，讓老虎產生條件反射，認為有這種氣味的布料里面包裹的就是食物！所以在死者出現在它面前的時候，它誤以為是食物，它襲擊了他！”

【精彩】

“罪犯就是這里的飼養員！走，我們去做排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