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了嗎？”言曼將做好的早餐端上桌。

“起來了……姑姑……”還沒有睡醒的某只，揉著惺忪的眼睛，趿拉著拖鞋，恍恍惚惚的走過來坐在椅子上。

“先去洗臉刷牙。”

“哦……”然后像禁止了一般，坐在那兒迷糊了半天沒有動。

言曼覺得好笑，這孩子！

她走過去拉他的手，半推半攬的陪著他去洗涑。

“要遲到了，小樹。”

言恕眨眨眼睛，墻上的掛鐘明明還沒有到6點，還早嘛。

“今天我們坐公交去上學，耽誤了就趕不上公交了。”

“姑姑的車壞了嗎？”言恕接過言曼給他遞的熱毛巾，蓋在臉上。

“我要出差，今天陪你坐一次公交。然后這幾天你要自己上下學。”

“啊！”毛巾嚇得掉了下來，言恕睜大眼睛，眼眶里有點濕漉漉的意味。

“那……那去幾天？”

“三天。”言曼回到餐桌上幫他把面包切好，涂了藍莓醬。之后又拿出一部白色的手機。

“給你買的新手機，有事你可以給我發消息，也可以找小小阿姨，晚飯你在她那兒吃。”

“哦。”言恕低著頭吃飯。

“把牛奶喝了。”

言恕乖乖的喝牛奶。

兩人坐上公交后，言恕雙手仍抓著書包帶子，他看著窗外飛逝的房屋樹木，沒有說話。

而言曼坐在另一邊，給程小小發消息，拜托她這幾天照顧好言恕。

程小小依舊是拐了彎的催她做嫂子。

“小樹，我同小小阿姨說過了。這幾天你要聽小小阿姨的話。”身旁的少年木木的沒有表情，言曼以為他還沒有睡醒。

“哦。”言恕微微點頭。

如同往常一樣，言曼將言恕送到教室后就走了。

言恕看著言曼離開的背影，立在門口沒有動。

“啊！言恕你剪頭發了！”

“真的耶，天吶！”

“第一次發現平頭這么帥！”

同班的女生圍在一起說個不停。

“言恕你怎么不進去啊？哎呀！你剪頭發啦！”于白白背著書包從遠處走近，看見門口這根木頭。

煩。

言恕扭頭進了教室。

下午放學的時候，程小小來到他們教室。

“那個，言恕。”程小小帶著他去教師食堂吃晚飯。

“是我送你回去還是你自己坐車回去？哎，算了，還是送你回去吧，不然阿曼回來肯定會說我。”

“你在學校適應得怎么樣了？方老師說你學習有些吃力是嗎？怎么不報個培訓班呢？不是我說，阿曼那么忙，估計也沒空管你吧？”

她一個人嘰嘰喳喳，言恕本來不想理她，但是她說言曼，言恕就不樂意。

“姑姑給我請老師了。”

“是嗎？”程小小有些驚訝，“不過也對，應該是方老師跟她說過。不然她這個人吶……”

“程主任我吃好了。”言恕打斷她。

“哦，那走吧。”

程小小把他送到樓下。

“自己可以上去嗎？”程小小轉過來問他。

“可以。”他已經13歲了好吧。

開了門，家里一片漆黑，只有陽臺上的自動喂食器閃著黃色的微光。

言恕安靜地進門，關門，換鞋，開燈。

夜里，小臺燈下，他打開日記本認真地寫著：

今天她不在家，家里很黑，我很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