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書晗看見方小小紅腫著眼從袁怡辦公室出來，趕緊遞上了一盒紙巾：“怎么樣？什么情況？”

方小小沒吱聲。

孫書晗又上下打量她兩眼，覺得這會兒的方小小像沒有根的樹木一樣，孤立極了。

她暗暗嘆息一聲坐回自己位置上看文件，陸少銘突然發了一條消息給她：書晗，方小小去上班了嗎？

孫書晗詫異，這又是怎么回事？

她問方小小：“陸少銘問我你上班了沒？你們倆這又是什么情況？”

提到陸少銘，方小小更無精氣神兒了，眼神飄忽忽看著孫書晗：“你那有沒有房子租？幫我問問。”

孫書晗本來是要答案的，結果方小小這一說她更迷糊了。于是，她發了消息給自己的好朋友、陸少銘的姐姐沐少雯，將方小小要從陸少銘家要搬走的消息報告給了她。

上班的一整天方小小都神色恍惚，展馨沒有再提讓她離開NS集團的話，想必是因為袁怡的話起了作用。

她挎著包離開公司，不太想回賓館就一個人吹著風走在街上，完全沒注意到身后那輛她常坐的黑色汽車正極緩地跟著。

陸少銘靜靜看著她的背影。

下午時，沐少雯去他的公司把他狠狠地批了一頓，告訴他“喜歡一個人應該無條件的信任對方才對，連最基本的信任都給不了她，那真的配不上愛她。

他很認同姐姐的話，但昨天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莫名其妙就對她說了那些狠話，看她難過，自己又能好到哪里去。

方小小的手機響了，她停下來，他也停下來。

手機來電提示是少雯姐，雖然電話里的人看不到她的神情，她也還是勉強自己隱去難過，換上笑容接聽。

沐少雯約她到街角的咖啡店，她猜著可能是因為她和謝總的事。

當然她也不敢確定，但不管是不是因為這個她都不能把沐少雯晾在咖啡店，因為沐少雯是她出了校門后第一個溫暖她的人。

咖啡廳里人還不多，可能是因為剛下班還沒到正餐時間吧。

白玫瑰的清香混雜著咖啡的苦味像極了方小小此時的心情，說不出來是怎樣的滋味。

方小小坐在沐少雯對面，笑的燦爛：“哈，少雯姐，有些日子沒見了，你還是和以前一樣楚楚動人。”

沐少雯笑起來給人的感覺如清風過境，她不同于陸少銘，她的眼睛很大，通透且明亮。

沐少雯叫來服務員點了餐，又與方小小東拉西扯了許久，一直沒有提謝總，也沒有提陸少銘。

方小小心里有點慶幸又有點失落。

用餐結束了，沐少雯說明來意：“少銘和你吵架啦？”

方小小僵了一下，很快否定：“沒有。我們本來也不友好啊，一直都是那樣。”

“是嗎？我覺得你和少銘關系挺好的，比我和少銘還好呢。”

“你誤會了。”方小小低著頭回。

沐少雯突然變得很認真，還抓了下她的手：“小小，我看得出來少銘對你的與眾不同，他很少與人交心，所以不善于表達情感。”

方小小有一下沒一下的咬吸管，陸少銘對她確實與眾不同，不然怎么是和她合租而不是和別人？

她是這樣理解的，沒往愛情的方向想。